第四章

一大清早，方启轩打好领带，迈着自信的步伐踏入公司。女职员们即使每天在看，却像是意犹未尽般，无法移开放在他身上的视线。从他身上散发的气息和魅力从未削减，而且日益浓厚，时而真的让人喘不过气来。

他如往常般一大早便到各部门巡查。经过人事部时，顺道问了当天的应征人数。“收到的申请有两千个，这是筛选到最后二十个的名单。”陈经理很认真地解释。“两千？！”方启轩虽知大家想入汇丰的梦想，却没料到今次会比上次多出好几倍。

他随手打开，翻阅应征名单，却停在“殷子琦”的名字上。心想：最近怎么那么晦气？刚回国，就一直看到这样的名字。档案里没有照片，但资料完完整整地写道：二十三岁………小学就读学校：肯尼……他在脑海里数了数，准没错，十五年前的丑小鸭肯定是她。

方启轩反射性地望向理应贴上照片的空栏。“这上面怎么没照片？”他又疑惑。

“噢……她比较特殊，因为之前在英国表现很好，所以是英国分公司特别介绍过来的。”陈经理微笑地说。

“表现很好？”方启轩微微一笑，再好也是那个丑小鸭吧Ｇ……十五年了，有点怀念欺凌厌恶的人的感觉。突然，一个计上心头：真想“见识见识”……

“陈经理，今天我来面试怎么样？”他接过陈经理手上的资料，不假思索地说。

“可总裁，这是我分内事，况且您今天有会议。”陈经理憨厚诚实，一副不敢当的表情。

“没关系，叫秘书取消掉。还有，把殷子琦排在第一个。”说罢，便走向电梯。他突然微微一笑：想进汇丰？做梦…

柜台前…

“小姐，我来面试的……”殷子琦踏进公司，直接到柜台询问。

“好……等等。”

殷子琦微微一笑，环视周围。这便是汇丰，方启轩一手带到今天的汇丰。如此富丽堂皇，是爸爸公司无法比较的。传说中的汇丰原来真不是虚有其名啊。方启轩，现在的你，可好？

“殷小姐，因为出现些调动，您是第一个面试的人。”柜台小姐边微笑边交给她文件。

“第一个？”怎么…就有股莫名的寒意透彻全身。

方启轩站在四十八楼的半弓型办公桌后，脸面向透明发亮的落地窗，眺望着城市的风景。传声系统里传来秘书的声音：总裁，殷小姐到了。“叫她进来。”

方启轩耳里传来稳当的脚步声，敲门声…然后，人进来了。他当时脑海出现的画面是十五年前那阴魂不散的小女孩，还有令人讨厌的一缕挂在额头前的长发。他心想：应该就那个样子吧！现在的殷子琦，就是那种头低低，声音小小，一副没脸见人的模样。真有够厌恶的。

殷子琦走入办公室，觉得怎么都不像应征该到的地方。她百分百地确定门外写的是总裁办公室。况且柜台小姐的表情有够奇怪的。不对劲，实在不对劲。

第一个映入她眼帘的是一个高大挺拔的身躯，看看估计要到一点八米的高度吧。虽然男人没反过头来，但他身上散发的那股气息让殷子琦非常确定眼前的男人是个发光体。

“您好。”殷子琦知道自己无暇管那么多闲事，想起自己到这儿的目的，马上收好心情，自信满满地说。

眼前的男人转过身来，殷子琦差点没娘跄地跌下去。是方启轩。怎么是他？他不是总裁么？怎么变成人事部经理来了？

方启轩转过头来，以为自己一时眼花了。那样的女生，再怎么说服，他都不敢相信是当年的殷子琦。搞错了！确实见鬼了！方启轩第一个念头就是她不是真正的殷子琦，肯定有地方出错了。

那样的女生，有如出水芙蓉。水汪汪的双眼像在微笑，苹果般的脸颊在灯光下依然显得格外妩媚。飘飘长发有如瀑布般，柔软顺畅。方启轩无意间闻到空气里淡淡的香味，像郁金香，但不像香水。是天然的，让人难不被诱惑。这样一个天使女神般的人，他怎么也不愿意相信在十五年前个是阴魂不散的家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