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八章 大局(1)
夜晚,我正躺在床上闭目养神,一阵风忽然从外面吹进来,有些燥热。我刚要把身上的毯子掀开,一双手伸过来,我还未来得及惊呼,下一秒,便落入一个熟悉的怀抱。
“钰,你回来了?”我知道是谁,不再紧张,睁开眼睛,对他露出一个笑脸,他嗯了一声,在我额头吻了吻,轻声问:“今天好些了吗?”
“已经好多了。”我在他怀里调整了一个比较舒服的姿势,将头埋进他的胸膛。他也随着我调整了一下姿势,伸手圈住我,将我整个人抱在怀里。
我们彼此静默了一会,我将他的脖子勾下,细细的看着他的脸,指腹沿着他的眉角,描绘着他的轮廓。我的手指在接触到他皮肤的瞬间,他微微一颤,却没有动。我轻轻的抚着他的眉毛,沿着他的脸颊一路抚至下颚,思绪沉着的斟酌怎么跟他讲今天馨雅的事情,丝毫没注意他看着我眼神已经渐渐从清明变得幽深,充满情欲。我张了张嘴,几次想开口,却一直没有说出来,直到我鼓足勇气,对上他的眼,刚要说话,眼前忽然一暗,他的唇突如其来的压了上来。我一个反应不及,半张着唇,任凭他的舌迅速侵入,在我口中攻城掠池。我完全失了主动权,被动的回应着他,一时忘了要跟他说什么。他托着我的头,进一步深入探求,另一只手将我的双腿环抱到他的腰间,整个人环住他。这个姿势极为暧昧,我禁不住脸上发烫,双手抵在他的胸口,不想再让他靠近。他的唇不断的与我纠缠,手在我的背部游走,我可以感觉到他的手滚烫如火,每到一处,我的肌肤就跟着起了一层鸡皮疙瘩。我终于忍耐不住,一声憋了已久的惊呼从口中溢出,却换来他更为大胆的举动,直接将手伸进了我的衣服里!我的脸刷的一下红了,急忙推开他,趁着喘息的瞬间,飞快的开口,“今天馨雅来看我了。”
“嗯。”他的唇滞了滞,慢慢从我口中退出,一双黑眸渐渐退去情欲,哑着嗓音问:“她跟你说了什么?”
我看了他一眼,将头低下,看着自己有些松散的衣服低声道:“也没说什么,只是最后问了我卓珣的事。”
我话音刚落,上官钰扶在我手臂上的手猛地一紧,指甲掐进我的肉里,我痛的忍不住嘶了一声。他立刻放开我,略过我的视线,直视着前方的帷帘,抿着唇不说话。我的心咚咚直跳,一眨不眨的看着他,期待他问出点什么。良久,他才终于收回定格在帷帘上的视线,转过视线看向我,声音晦涩难懂的问:“你是怎么跟她说的?”
我知道他心里不痛快,只好故作不在意的勾住他的脖子,扳过他的脸,在他的唇上蜻蜓点水般的吻了一下,让他的视线对上我的。他一开始并不愿意,目光闪烁,总是不让我看清他眼底的真实神色,最后拗不过我,只好顺从的看向我,只是目光变得幽深莫测起来,反倒让我更加心慌。我定了定神色,开口道:“我还没跟她说,只说帮她去打探打探。因为我想问问你的想法,然后再决定怎么答复她。”
我把自己的意思说出来告诉他,想听听他会怎么说。没想到他听完并不开口,仍然只是抱着我,目光暗沉。
“钰,我跟你说话呢,你怎么不说话?”我摇了摇他的肩膀,多少有些撒娇的意味。他回过神来,低头看了我一眼,将我抱紧些,深吸了口气,淡声道:“我想可以告诉她她哥哥亡故的事,毕竟这么个大活人没了,是怎么也瞒不住的,但是至于是怎么亡故的,我想就不要跟她说了吧。战场上嘛,瞬息万变。”
“不告诉她是顾辰奕下的手吗?”我忍不住追问一句。果然,上官钰的眼中闪过一丝悲伤的隐痛,胳膊不由自主的咯紧我,嗑的我生疼。
“如果告诉她是顾辰奕所为,只会挑起她对大楚的仇恨,对我们并没有好处,而且她也并不知道顾辰奕的真实身份,到时她觉得是顾辰奕害死了她的哥哥,你是他的妹妹,她找你报仇怎么办?你若是再出事又怎么办?”
“但这能瞒的了吗?他不是别人,是邪茨的王啊!若不是顾辰奕偷袭,他不会死的!再说,也很少有王会战死沙场,你觉得我们说出来馨雅会相信吗?”一提到卓珣的死,我就悲愤难当,完全忘了上官钰会吃醋,就这么一连串的问了出来。果然,他的眼眸一暗,冷冷的看着我,“你这是干什么?替卓珣心痛吗?”
我一怔,意识到他生气了,连忙否认,“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只是怕馨雅会不相信。”
他看着我惊慌解释的样子,面色好了几分,只是仍然有些不悦,“这个你就不用担心了,如今她在庆承宫,就这么大点地方,而且她身份特殊,我又不宠她,她更不可能随便乱走。见的人少,得到的消息也少,若不是她实在打听不到,也不会来找你,只要我们口径一致,她多问几次,由不得她不信!”
上官钰神情凛冽的说出这番思虑已久的话,我却惊怔的呆在那里,怔怔的望着他。第一次听到他说出这样绝情无情的话,虽然是对一个他完全没有感情的女人,但是不管怎么说,这个女人已经为他毁了一生的幸福,他可以不宠她,不爱她,但起码的可怜应该可以给一些吧。
“月儿,我说的话你听见了没有?”上官钰拍了拍我的脸,淡声问道。我反应过来,连忙点了点头,“我知道了。”
他嗯了一声,“那就好,明天我去跟父皇禀报一下,看看我们怎么套词。”
我仲怔的没有做声,他见我失魂落魄的样子,眉头又皱了起来,抱着我就压到了我的身上,伸手开始解我的衣服。我身上一重,猛地反应过来,急忙扣住他的手,急道:“不可以,孩子才两个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