V40,她昏倒了

这一夜,楚逸辰在三王府里,睡的很安心,什么梦也没做,也没想韩踏雪。

过了这两日,救了她性命,他就走……

*

翌日黄昏,楚逸凡走到安置韩踏雪的地方,夕阳的余晖将整个院子抹上了一层金色,有风吹过,拂起韩踏雪柔软的发,她倚在桌旁安静的翻着几页书,温暖的光晕笼罩着她瘦弱的身子,美的一触即碎。

楚逸凡站在远处也不靠近,生怕破坏了这么一幅美好的画卷。日子仿佛一下子倒回了他还是皇子的时候,那时候韩踏雪还是翰林院大学士,他每天没事了,都回去翰林院看看她,并不让她知道,时光静好,让人心骤暖。

韩踏雪抬头的瞬间,正对上了楚逸辰那双深情款款的眸子,她并没有惊讶,也没有喊叫。

白天,她醒来的时候,身边有伺候的小丫头,整个院子封闭的特别好,她不知道自己在什么地方,可是这里的温度并不像长白山那般严寒,她知道,自己肯定被带走了,至于被谁带走,带到了哪里,她不是很关心。

她只是有些想知道,逸辰怎么忍心放开她的手。

她朝着楚逸凡笑,温暖美好,倾国倾城。

楚逸凡见了她的笑意,也不再拘谨,徒步上前,手覆上了她的额头:“怎么样,今天感觉好些了吗?”他轻声问他。

“我来多久了?”她没有回答他的问题,而是向他发问。

“半个月吧,你一直昏睡着,我叫不醒你。”楚逸凡也在桌旁坐下,随意翻看韩踏雪还没翻完的书。

“皇上不忙吗,奏折一定还没看完吧,怎么来看这闲书?”她还记得,他刚即位的时候,总是让她帮他看奏折,其实不过是为了多看看她而已。

“朕很勤快,奏折从来不堆积,踏雪看的书就是好书,纵使是闲书,也是好书。”楚逸凡说笑似的,继续翻着那书。

“怎么把我弄来的?”韩踏雪抬头,笑着问他。

楚逸辰在心里不禁感慨,韩踏雪太过平静,而平静之后藏着怎样的风雨,他并不知道他不想让她受任何刺激,她也受不起任何刺激。

“你是不是想问,逸辰为什么把你交给我?”楚逸凡歪着脑袋,看着韩踏雪。

“也可以这么说。”韩踏雪将楚逸凡手中的书抢过来,继续翻看。纤长的发裹在羸弱的身子上,让人怜惜。

“我允了他长白山自治。”楚逸凡说出那个早就协商好的说辞。

韩踏雪眸中的泪,想大颗大颗的雨点一样,砸了出来。落到手中的书上,一个长白山,就把她换走了吗?她痛苦的闭上眼睛。

“踏雪,你只要记住,小凡永远都会爱你,就好了,不开心的事情,能忘记,就忘记吧。对身子不好。”说着将韩踏雪拥进怀里。

他知道那些眼泪,是为楚逸辰而流,他知道,韩踏雪怎样深深的爱着楚逸辰,只是,他已经不能再容忍有任何意外了。

这次,他要完完全全的把她困在自己身边,永永远远。

“皇上今日来看我,有什么事吗?”韩踏雪将楚逸凡推开,忍住眸中继续往下落的泪,装作不明所以的问他。

“你就那么想我走吗?你就那么想回到他身边吗?踏雪,回答我。”

“我……”韩踏雪不知该说什么,对于楚逸凡,她从来只把他当做朋友,即便他对她很好,她始终都当他是朋友。

她欣赏他的才华,感激他的细心,但这种感觉和同楚逸辰相处时完全不一样。有时候她反而很讨厌自己的冷静,对任何事的漠不关心,如果她敢爱敢恨,当初敢勇敢的带着韩家,与楚逸辰浪迹天涯,如今又何来如此多的烦恼?

楚逸凡见韩踏雪的眉皱了起来,不由得伸手去轻轻抚摸,想要把它展平。韩踏雪看着他的动作却没有阻止,心里对他有过的埋怨,都不知道该怎么发泄。

“别想太多,明天和我去皇宫走走,也许你会很喜欢那里。”

一夜过去,韩踏雪刚起床小丫头就抱着几件衣服敲门进来。

“主子说叫小姐今天穿上女装,进宫的马车在外面候着。”小丫头对韩踏雪说道,然后把衣服放在了床上。

韩踏雪看了看,说:“你先出去吧,我自己来就行了。”

“是。”

拿起床上的衣服,全是浅色,很符合林她一贯的喜好。穿戴好后出门上了马车,踏进车里的瞬间她就感到一阵头晕目眩,整个人有些椅,后面的小丫头赶忙扶住了她:“小姐,没事吧?”

韩踏雪停下缓了缓,轻声说道:“没事。”摸了摸自己的脸,凉凉的,就像夜深自己发病时一样。

*

楚逸凡坐在龙椅上看着远处门外蓝色的天空发呆,她应该快到了吧?昨天已经吩咐后宫的人不得进入前殿一步,这样,就不会被打扰了。如果,她不喜欢后宫那些人,就把她们遣散了吧,有她一个足矣……

他的嘴角挂起了一丝笑,仿佛当年和敌军军队对决时马上就要胜利的那一刻。

殿外响起了急促的脚步声,一个宫人慌慌张张地跑了进来“扑通”一声跪下说:“回……回陛下,马车……马车已到宫门了。”

“是吗?”楚逸凡微笑着,“朕这就去。”

韩踏雪昏倒了。楚逸凡心情畅然地赶来看到的却是她躺在车上冰冷的身躯。

小丫头在一旁颤抖着说:“刚上车时奴婢就见小姐脸色不对,后来没过多久小姐就昏倒在榻上,奴婢以为小姐是生病了结果……结果发现小姐的身体都是冰的……奴婢……奴婢……”说着说着就呜咽起来。

此刻楚逸凡什么也听不进去,满心满眼是韩踏雪闭着眼躺在那里的样子。他极其紧张地抱起了她,然后疯也似的朝深宫奔去,完全不顾一路上见了他就跪在地上一动也不敢动的侍卫和宫侍。

他赤红着眼,一脚踢开深宫的大门,对着空旷的大殿大喊:“楚逸辰,快给我出来!”声音里透着强烈的不安和恐惧……

几步冲进楚逸辰等待的小屋,撞开了闻声正要出来的人。

“快……快把金盏之王拿过来。”回头看见楚逸辰疲惫的眼睛,这才想起他这两日精神不是很好,于是话也不再说起身又跑向隔壁的冰室。

从楚逸凡抱着韩踏雪进来的那一刻,楚逸辰就已经闻到了独属于韩踏雪的气味。心里猛地一沉,莫非她出了什么事?

加快脚步走到石床边,颤颤着伸出手摸去,精致的眉眼,然后是小巧挺直的鼻梁,接着是紧抿的唇,这张脸的每一处,无一不是在心里描绘了千遍万遍,可是此时竟冰冷得不似活人。

顺着她的肩滑下摸到手腕处,脉息若有若无,如同一个重伤难愈的人随时都将停止最后一丝呼吸。

楚逸辰抓着韩踏雪的手把她拉起来抱在了怀里,用尽力气紧紧地抱着,仿佛这样就能让她恢复体温。

楚逸凡捧着金盏之王匆匆闯了进来,不去理会早已冻得失去了知觉的双手,他对楚逸辰说:“金盏之王来了,快开始吧。”……

*

悠悠转醒,已是日上三竿。韩踏雪睁眼环视发现自己躺在一个陌生的房间,伺候她的丫头趴在桌上睡得正熟。动了动身子,软弱无力,没有感觉到彻寒的冷,却从心肺中冒出源源不断的温暖,汇贯全身。

她慢慢挣扎着,用一只手撑住床,想要坐起来,结果扯住了散在床上的一角云帐,而云帐本就网着一边小凳上的白瓷杯,这样一来,瓷杯就被带着摔到了地上。

清脆的声音惊醒了小丫头,看到韩踏雪醒了,她立刻高兴得叫起来:“小姐醒了,小姐醒了。”一边叫,一边奔出门去通知主子。

韩踏雪摇摇头,使尽了力气终于靠在了床棱上。揉了揉额,记不清发生了什么事,那天上了马车不久眼前就黑了下来,其他什么也不知道,只觉冷,前所未有的冷,五脏六腑都像冻成了冰,没有一点温度。

后来……后来怎样了,实在想不起。似乎听到了楚逸辰的声音,楚逸辰啊,是梦吧……

*

求红包~~~~~~~~~~~~~~~

Back to To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