V28,你一定不会有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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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拉过韩踏雪的手臂,却无意间看到了臂上黑色的金盏花开的越发的妖艳。
他知道,那是毒发的征兆,如果踏雪体内的毒游蹿的越厉害,那朵花就开的越妖艳……
水患之后,四处泥泞一片,而外面却又簌簌的落起了雪,虽然是南方难得一见的美景,但却无人有心思欣赏,这哪里是什么美景,明明就是灾难。
春节刚过,冻雨疾下,受灾地区许多农户家里,已经没有米粮。韩踏雪与楚逸辰走在路上看着大门紧闭的村镇和郡县,心中五味陈杂。
负责接见他们的是颍州的地方官,距离上来来这里,已经整整一年了,地方官虽然换了,政绩也做得不错,只是天灾不断,还真是巨大的考验。
像曾经一样,韩踏雪与楚逸辰被地方官员客气的迎进府内,厅里摆了一桌子的好酒好菜,楚逸辰不禁皱起了眉头。
“受灾如此之重,郡守大人怎么还有闲钱大摆筵席?”楚逸辰回眸,看向跟在身后瘦瘦的郡守。
“回钦差大人话,听说去年受灾之时,因为地方官员没有给上面伺候好,赈灾的银子竟然不翼而飞了,最后迫于朝廷的压力,才给寻了回来。下官这是担心呐……”
郡守抬眼看了看楚逸辰,却也不好说楚逸辰是个贪污受贿的钦差,毕竟,楚逸辰什么性子他也不知道,他也从来没见过楚逸辰啊。
他只是躬身立在原地,脸上有抹不去的黑气。
“郡守大人不必多礼,钦差大人可不是你想的贪官污吏,此次前来,就是为了解决问题的。居家百姓都没有饭吃了,郡守大人如此铺张浪费,实是不该啊。”韩踏雪上前,接过他的话。
“大人,您有所不知啊,就这顿饭,还是老爷买了祖宅才换来的银子。上头的官员不好得罪,要是得罪了,别说赈灾银子,弄不好还要搜刮一番再走。。。”在旁边伺候的小厮扶住了差点没摔倒的郡守。
“你是?”楚逸辰转身看向小厮。
“实不相瞒,我是郡守大人的主簿,今日就是来探探二位大人的口风,既然二位大人清廉为民,那草民也没什么好隐瞒的了。”主簿双手并拢,躬身而拜。
韩踏雪与楚逸辰对望一眼,一时间心内酸涩难耐,不知道说些什么才好。
这偌大的颍州城,如今竟然穷困到如此境地了吗。
一切都变的像个谜团,他们站在谜团里,看不清答案,也揭不开背后神秘的面纱。
为什么百姓都紧闭大门足不出户,灾害和冻雨绝对不是理由,为什么整个颍州城仿佛一座死城,还有郡守和主簿的慷慨陈词,仔细想来,并经不起推敲,甚至是漏洞百出的。
楚逸辰拉过韩踏雪,坐在桌旁:“郡守大人如此盛情,这饭菜不用了,倒是浪费了,也显得我等不领情。”说着拿起筷子吃了起来。
韩踏雪也拿起筷子,随着楚逸辰一起,吃了两口。
一番接风洗尘之后,楚逸辰与韩踏雪再次在郡守府上住了下来,奇怪的是整个郡守府也不见什么下人。
就算如何穷困潦倒,也不至于连个下人也请不起吧,更何况,旧日里更随这郡守的仆人并不在少数,难道他们会逢了天灾就走了,这不现实。
更何况,灾情如此严重,就算出了郡守府,他们只会饿死的更快而已。
“踏雪,我觉得这帮人很奇怪。”楚逸辰说出了心中的想法,在韩踏雪身边坐定。
韩踏雪白了他一眼:“你想的事情我也有想过,但是若说郡守拿整个颍州郡百姓的性命开玩笑,是不现实的,而且,一路上的灾害,你我也看见了。”
“是啊,这就是可怕的地方,我总觉得,有人在可以利用灾害,想达到什么目的,可是又想不明白是什么目的。”楚逸辰起身走向窗边,推开窗冷风灌入,刺骨的严寒。
“那就别想那么多了,明日,你我还要去查探进一步的灾情,朝廷的赈灾款项,可能不会这么快的过来,我们要了解每一处的情况,尽量把赈灾款发到需要的地方,此次定要亲力亲为。”
韩踏雪上前,轻轻抚着楚逸辰的胸膛,替他将身上的披风取下来。
楚逸辰将她拥进怀里,薄唇在她发间轻吻:“对不起,我只是怕他们伤害你,我不是皇帝,没有心系天下的大气概,我只害怕你会受到伤害,我的踏雪。”
“恩,我明白的。”韩踏雪踮起脚尖,在他唇上浅浅一吻:“好好休息吧,我们一定吉人天相的,会没事的哦,一切都会好起来。”
“恩。”楚逸辰替她脱了鞋子,将她纤细白皙的脚泡进热水里,之后将自己的脚也放进去,与她一起泡着。
韩踏雪奇怪的看着他:“王爷,这样,多不好意思,呵呵。”她可从来没跟人一起泡过脚呢。
“这有什么不好意思的,你全身哪一寸本王没碰过,还介意同一个盆里洗脚吗?”楚逸辰没正经的靠近她,在她耳边低喃。
“哎呀,不理你了。”韩踏雪从木盆里跳出来,径自走上了床榻。楚逸辰也赤脚跳了出来。
之后从身后拥住她,将她紧紧的压在了床榻上。
韩踏雪赶紧闭上了眼睛,每每这种时刻,她总是喜欢先闭上眼睛,躲得了一时是一时,她可不想让他看见她窘迫的样子,脸蛋会红的要滴出血来。
“一定会没事的。”出乎意料的,楚逸辰并没有下一步动作,而是在她唇上轻吻了一下,之后用手抚摸她的脸颊,轻轻喟叹出这么一句话。
韩踏雪颤抖着眸子看着楚逸辰,他眼中深黑的颜色,深不见底,仿佛在思考什么痛苦的事情一样,他眼眸最深处有一个亮点,最后旋转着消失了。
就像被吞回去的眼泪一样。
韩踏雪整个人石化,她伸出手抚摸他的额头:“逸辰,你怎么了?不舒服吗?”她担忧的看着她。
“我没事,休息吧,乖。”他挥动衣袖,灭掉了屋内的烛火,借着最后一缕微弱的火光,他拉起了她的衣袖,看到她手臂上的黑色金盏花,像是开到了荼糜,灿烂的像一团黑色的火。
比之赈灾,他更加急迫的是,找到给她解毒的方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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