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六章 放手5
此刻坐在石阶上，两人各自回忆着往事，可是很明显，回忆的内容有些不一样，虽然都是同样的痛苦了。
“为什么没有带我走？为什么以后又说不认识我？”莫惜有些痛苦地问。
萨奇蓝幽幽一声长叹，说起了自己的故事来。
萨奇蓝是大昭国的四皇子，可是就是因为大昭战败，需要一个质子送到京城，萨奇蓝就被送来过来。也就是那个时候认识的小杏。
当日，萨奇蓝确实是打算带着小杏走的，可是他的死士们说，此行太过凶险，不适宜带着一个小女孩上路。萨奇蓝不依，他知道，要是不管的话，小杏又不知道要等到哪一天了。
可是他反对的话并没有说完，因为他被打晕，带走了。
事后，萨奇蓝也真的明白了什么叫做前路凶险。二十名死士，死了十八个，带着小杏的话，定然是谁都活不成的了。
可是后来萨奇蓝还是后悔了，要是没有回来，该有多好。
那个时候，大昭受制于波月国。波月国那个时候有一个叫做花胡的大臣，为了增加自己在朝中的势力，好不容易逮到这么一个出兵打仗的大好机会，他怎么能放过。
那一仗，因为花胡手段实在够狠，不在乎敌人死活，甚至不在乎自己的士兵死活，只求胜。于是那一仗，害死了波月国的太子，还害死了波月国的三皇子。
当时的老皇帝气啊，痛啊，把这些罪责都算到了四子，萨奇蓝的身上。老皇帝老泪纵横地说：“你为什么要回来？你回来做什么？你想要得到什么？”
后来老皇帝想要杀了萨奇蓝，以求得波月的和谈，可是，萨奇蓝有一个好母亲，替他挡了这一剑。之后，萨奇蓝万念俱灰，被再一次送回了京城。
再次遇到小杏的时候，虽然小杏长大了，但是萨奇蓝还是一眼就认出来了那个在人群中喊救命的女孩子。
可是他不能答应，要是应了，那她才真的需要救命了。况且，就算是被救了，跟着自己这样一个不祥的人，也是不会有好果子吃的，因此，萨奇蓝狠下心来说自己不认识她。
后来，虽然萨奇蓝又派人找过她，可是那已经是人海茫茫了。
小杏之后发生的惨剧萨奇蓝不知道，莫惜也没有告诉他，知道这个人没有抛弃自己，这就够了。尽管自己因此变得失去了对爱人的信心，尽管自己因此断绝了被人宠爱的念头，但是这些都算了吧！莫惜不想再计较了。
莫惜冲着他笑了，萨奇蓝也冲着她笑，萨奇蓝忽然就搂住莫惜的肩膀，说：“好了，好了，我总算找到你了，这一回，我再不会丢下你不管了。”
“你说的哦，说话算术，你要是再丢下我，我可就真的再也不理你了。”莫惜撒娇似地，靠在了萨奇蓝的肩上。
“小杏，要吃杏仁酥吗？”萨奇蓝微笑着看着莫惜。
莫惜不由得脸一红，点点头。
萨奇蓝进了屋子，取出了一个包袱，包袱里面是杏仁酥。这些年，萨奇蓝还是有做，不过，都是做给白羽儿吃的了。
两人都有些忘情地享受着这么多年心结被解开的愉悦，谁也没有注意到，身后有一个黑影慢慢消失。
当陈七和白羽儿回来的时候，莫惜正坐在那里和萨奇蓝聊天。然后又把这故事掐掉些不愉快的部分，说给了刚刚回来的两个人听。大家一听，居然是老熟人久别重逢，自然都是有些高兴的。至少，莫惜就很高兴，她没有被这个人抛弃过。
不过白羽儿看着一向都是给自己吃的杏仁酥都被莫惜吃了，有些不高兴，再看着萨奇蓝那么宠着莫惜，心里更是有点不痛快了。不过，看着萨奇蓝从来没有如此开怀地笑过，白羽儿又高兴起来了。到底还是个小女孩，藏不得那么多心思，乱七八糟的心情都变成了开心了，只要萨奇蓝开心，她比什么都要高兴。
大家热热闹闹地聊天，聊了好长时间，一直到莫惜不那么激动了。莫惜说要继续回去看看尉迟璟岚。
当莫惜再一次回到密室的时候，她惊喜地差点叫了出来，尉迟璟岚醒了，躺在冰冷的冰床上，眼睛睁着。
莫惜太激动了，一下子抱住尉迟璟岚，好不容易止住的泪水，再一次决堤。
尉迟璟岚慢慢地伸出胳膊来，环住了莫惜，这样真实的触感，让尉迟璟岚稍微安心了一些。他有一下没一下的拍着莫惜。
“璟岚，璟岚……”本来有许多话要说的，可是现在莫惜除了一声声喊着他的名字以外，再也说不出话来。
尉迟璟岚嗓子很干，眼睛虽然睁着，可是在黑暗的密室里面，几乎都看不见。身体里面一丝一毫的内力都不存在了，浑身还都像是被人重新拼起来的一样，每一部分都疼，疼得好像都不是自己的了。
不过这些尉迟璟岚都没有去管，只要他能感觉到莫惜的存在，感觉到莫惜的温度，他就觉得自己好像又是个人了。
尉迟璟岚的眼角，也垂下了泪滴。
今天是一个大喜的日子，莫惜也喝了许多的酒，陈七没有留下来过夜，他说他有别的事情要忙，就走了。白羽儿见所有人都没事了，心里也开心，一直在笑。萨奇蓝也终于脱去了他神仙般的外衣，就连喝酒，看起来也都人性化了许多。
今天，是尉迟璟岚离开皇宫的第十天。
又过了两天，尉迟璟岚虽然身体还很虚弱，但是已经能从冰床上下来了。他一个人慢慢地离开了密室，走到了屋子外面。
站在屋外的阳光下面，尉迟璟岚紧皱着眉头，他没有去想那一天发生的所有的事情，他不敢想。
“璟岚？”莫惜刚刚去给尉迟璟岚熬粥去了。
粥是萨奇蓝交莫惜熬的，对恢复身体有很大的帮助，以前萨奇蓝给小杏熬过。萨奇蓝也教过尉迟璟岚，尉迟璟岚给莫惜熬过，今天，萨奇蓝又教会莫惜，莫惜给尉迟璟岚熬了一碗粥。
“你怎么不好好休息？”莫惜责怪地白了尉迟璟岚一眼，然后扶着他在院子里面的石桌上坐下来。
尉迟璟岚冲着莫惜微微笑。
原本就是个美人，这一病，添了许多病态，发丝散乱地摆在尉迟璟岚的脸颊旁边。莫惜看的差点就流口水了，心脏也忘记跳动了好一会儿。
“我去帮你端粥！”莫惜忙转身跑开了。
萨奇蓝看着这一幕，心中有些发酸。过了这许多年，当初的小杏丫头也找到了属于自己的归宿了。
尉迟璟岚背对着萨奇蓝，也看着莫惜远去的背影发呆。
莫惜有些不一样了，她变得温柔了许多，多年的心结被解开了，也不再是拒人于千里之外了。
可是莫惜的改变，不是为了自己，莫惜的温柔，只是对自己的同情。莫惜她，不该继续留在自己的身边。况且，自己再也没有能力保护她了。
萨奇蓝走上前，走到了尉迟璟岚的身边。
“身体怎样了？”萨奇蓝伸手帮尉迟璟岚把脉，然后满脸的难以置信地看着尉迟璟岚，“怎么，你的内力……”
尉迟璟岚微笑着摇摇头，把手收了回来，这时候，莫惜也端着粥过来了。
莫惜把碗放好，冲着尉迟璟岚温柔地说：“璟岚，喝了粥就再去休息休息吧！”
“呵呵，真是贤妻良母啊！”萨奇蓝看着莫惜的眼神柔柔的，带着宠溺。
“阿四哥哥！”莫惜脸红了一下，嗔怪地看着萨奇蓝，又笑着问，“羽儿妹妹呢？”
“昨天她忙的太晚了，还在睡呢！”萨奇蓝温柔地一笑，看着莫惜说，“小杏，你这段日子一直忙着照顾璟岚，现在他醒了你也不去休息休息。”
“嘿嘿，我身体好着呢！对了阿四哥哥，粥还有剩，我再去帮你添一碗来，你前段时间也是伤了元气的。”莫惜说着，就愉快地再去厨房了。
萨奇蓝看着莫惜的背影，脸上满是温柔。尉迟璟岚不去看，只是低头喝粥，粥的滋味有些苦，从嘴里，一直苦到心里。
不一会儿，莫惜又端着一碗粥回来了。
尉迟璟岚放下喝了一半的粥，看着莫惜，张开嘴，说：“陪我出去散散步吧！”
声音是虚弱而沙哑的，不好听，但是也许是因为不舒服的关系，变得异常温柔。
“可是你……”萨奇蓝担忧地看了一眼尉迟璟岚。
尉迟璟岚也是想到了什么似的，垂下眼帘放开了莫惜的手。
虽然不知道他们在说什么，但是大概是在说尉迟璟岚身边不好什么的。莫惜一阵心疼，忙抓紧了尉迟璟岚的手，说：“没事，出去一会儿散散步也好，我们走吧！”
尉迟璟岚看着莫惜因为自己而露出的紧张地表情，他以前一直很喜欢看莫惜为自己紧张的，可是现在却完全不愿意看见这个样子的莫惜。
莫惜牵着尉迟璟岚，冲着萨奇蓝笑笑，两人就慢慢地走了出去了。
两人走着，莫惜一直在说话，都是些没有营养的冷笑话，但是尉迟璟岚一直微笑着，温柔地看着莫惜，然后看着莫惜紧张地一直牵着自己，紧张地一直没话找话说，紧张地怕自己摔倒，怕自己被碰伤。
尉迟璟岚始终是温柔地看着莫惜，眼睛里的温柔似乎能挤出水来。可是，尉迟璟岚的心，却像是被针，扎的千疮百孔。
后来，两人找了一个杏滩坐了下来，河水被冻得相当的结实。莫惜一时玩心大起，走到了河面上，开始一步步小心向河中间前进，然后还慢慢地滑动起来。
看着莫惜玩的那么高兴的样子，尉迟璟岚有些错觉，觉得自己好幸福，好像自己可以得到幸福了。
虽然还是冬天，但是春天也已经不远了，就像这河面，再过不久，也该慢慢地解冻了。到时候，时间就会像这河水一样，重新开始流淌，带走那些往事，带来新的生命。
可是自己的心呢？还会有春暖花开的一天吗？
“啊！”忽然莫惜一声大叫，唤回了尉迟璟岚的注意力。
只见莫惜一不留神摔倒在了冰面上，四脚朝天，因为样子实在是太搞笑了，尉迟璟岚也忍不住大笑起来。
可是冰面并不能吃住莫惜，有些裂开了。
尉迟璟岚紧张地想要站起来去拉回莫惜，可是他刚站起来就是一阵晕眩，又跌坐下来。莫惜丝毫没有注意到自己的险境，因为紧张，猛地用上了轻功，飞到了尉迟璟岚的身边，焦急地喊：
“璟岚，璟岚你没事吧？”
尉迟璟岚看着莫惜紧张地脸，再看着冰面上已经裂开的冰，心有余悸。
自己现在连这点危险都已经不能再保护她了。
莫惜看着尉迟璟岚不说话，看起来也没有什么太严重的事情，于是只好在尉迟璟岚的身边坐下来，因为实在是不知道说什么好，莫惜开始找话题。
“对了，不知道蓝昱那小子怎么样了，绫罗嫁给了太子，他居然娶了红袖，真是让我意想不到，我还以为蓝昱一定会娶绫罗呢！”
蓝昱，蓝昱也是因为自己而死的，自己都已经那么强大了，也不能保护好他，何况是现在呢？
这样的自己，还幻想着春天，真是死性不改，痴人说梦啊！
“哎呀，蓝昱好像失忆了，对了？是你做的，对不对？你这个人啊，就是这样，明明大家都想留在你的身边，可是你非要把所有人都逼走。不过你放心好了，以后啊，我会一直留在你的身边，哪怕你逼我走，哪怕我会因此死掉，我也绝对不会离开。我呢……”
“惜儿，我们回去吧！”尉迟璟岚打断了莫惜的话。
“嗯？哦！”莫惜站起来，扶着尉迟璟岚，开始往回走。
回去的路上，莫惜没有再说话，只是小心翼翼地看着尉迟璟岚的脸色。尉迟璟岚心中苦涩，什么时候，他需要被这样保护着了。
因为走得不远，很快就回去了。回到大宅的时候，陈七回来了，正在院子里面和萨奇蓝还有白羽儿说着什么，萨奇蓝看起来有些忧郁。
“啊，莫惜姐姐，尉迟公子，我们终于要离开这里了！”白羽儿一见他们回来，立刻高兴地说。
“离开？”莫惜一愣，紧张地问，“阿四哥哥，你们要走了吗？去哪里？”
“老大，这个阿四哥哥是大昭的皇子，总是要回去的。我这些天就是出去帮他上下打点的，现在时机刚刚好，要离开就要趁现在了，要是再拖下去，我怕事情有变了。老大你呢？你是走还是不走？留在这里？还是跟着他们一起去大昭？”
莫惜看看尉迟璟岚，又看着萨奇蓝，眼里尽是不舍。
“我们一起去大昭吧！”尉迟璟岚微笑说，然后就看见莫惜两眼放光。
“嗯，太好了！”莫惜开心地说，“啊，璟岚，你现在去休息，等会儿我们上路的时候，可能会很累的，啊，羽儿，我们去收拾东西。”
萨奇蓝有些奇怪地看着尉迟璟岚，最后也没有说什么，任由莫惜把尉迟璟岚搀扶进去了。
萨奇蓝又和陈七继续讨论着离开波月国的事宜。布置好的是先走水路出去，水路上下，陈七已经打点好了，只要不出什么大事，不惹到官船，出去该是没有问题。他们不是直接往大昭的方向去走的，而是背道而驰。出了离京城最近的边防，是一个名叫赤宛的小国，大部分还是再船上，上路行走的距离并不多。
到了赤宛之后，那里会有人去接应，然后一路经过三个小国，绕一圈可以到达大昭。虽然需要花费一点时间，但是却是最轻松的走法。
因为去大昭的路上，不仅是波月要抓住他们，大昭国内，也有人要至萨奇蓝于死地。
安排好路线之后，陈七接着去为出发做准备，今晚子时，就要离开这里了。
白羽儿和莫惜一直忙着收拾，萨奇蓝无事，则到了尉迟璟岚现在住的房间里面去陪他下棋打发时间。
两人并没有下很长的时间，甚至一盘都没有结束，很快白羽儿就来叫他们去吃饭了。萨奇蓝站起身来，准备离开。
“你会照顾好她的吧？”尉迟璟岚忽然小声开口，
萨奇蓝一愣，看着尉迟璟岚，但是还是迟疑地开口：“我再不会丢下她不管了。”
尉迟璟岚闭上眼，不再说话。萨奇蓝有些莫名其妙，但是还是出去了。
不一会儿，莫惜端着粥进来了。
莫惜以尉迟璟岚不舒服，要多休息为由，一定要亲自喂尉迟璟岚。尉迟璟岚没有办法，只好把莫惜一勺一勺送来的粥全部喝完了。
“嗯，这才乖！”莫惜俏皮地一笑，放下手里的粥碗，然后，又看了一眼摆在旁边还没有下完棋，嘟囔着说，“你们俩这是叫下棋吗？一个比一个都没有力气，都在避开对方的锋芒，这么下下去，再下个三天三夜也下不完。”
尉迟璟岚扯开嘴一下，拉着莫惜，莫惜顺着他的力气，做到了他的怀里。
“怎么了？”莫惜好奇地问。
“没什么，就是像抱抱你。我好像从来没有这么抱过你呢！”尉迟璟岚把下巴放在莫惜头顶，闭着眼睛说。
“额Ｙ嘿，谁叫咱俩都是不是省油的灯呢！”莫惜也慢慢地闭上眼睛，享受着这难得的一刻。
“惜儿，你说你再也不会离开我了，对吗？”尉迟璟岚忽然开口说。
“嗯，这一回，我下定决心了，之前的犹豫不决，对不起了啊！”莫惜伸出手，拍拍尉迟璟岚的面颊。
“可是，你就不怕我抛弃你吗？我之前也算是品行不良了。”
“嘿嘿，我才不担心呢？你现在这个样子哪里能逃得出我的五指山。不过，要是你真的敢这么做的话，我也不会去找你，我要加倍的过得好，然后气死你，谁叫你随便丢下我的。”
“惜儿，你真好！”
“哈哈，你终于发现了啊！哎，没办法，谁让你运气这么好，娶了我这么个聪明又漂亮的媳妇呢！”
“嗯，我真幸运！”
“唉，对了，我们到了大昭，再成亲一次吧！我想穿凤冠霞帔，然后还有拜天地。我们成亲的时候，就只见了皇帝而已，多没意思的。不过，我说的那个每年十万两白银不能少啊，虽然说我这回事心甘情愿嫁给你的，但是这钱嘛，不是交易，是赡养费，赡养费你知道吗？嘿嘿，而且以后我们要是有了孩子，你还得努力给我挣钱，养我们。你看，我为了你，京城这么大份家业都只能丢下了，你以后要赔给我，你知道吗？”
“惜儿！”尉迟璟岚轻轻唤了她一声，把她搬过来，面对着自己。
莫惜被他这么看着，心如擂鼓，脸全红了，红的可以滴出血来了，然后莫惜慢慢地闭上了眼睛。
尉迟璟岚俯下身子，双唇慢慢地靠在了一起。
双唇厮磨着，软软地，甜甜的，莫惜只觉得自己的嘴巴快要化掉了一样。尉迟璟岚的双唇又慢慢地张开，允吸着，有点点的痛，莫惜紧张地把眼睛闭的更紧了。然后就是舌尖，慢慢地伸了进来，一点点舔舐着莫惜的牙龈。莫惜忽然开始有点害怕了，不过更多的还是激动，她大约是知道尉迟璟岚的打算的，于是满是羞涩的把牙关打开。
“老大，要出发了！”
陈七进门的时候，看见的是莫惜挂在尉迟璟岚的怀里，两人的头贴在了一起。陈七本来是个经历过不少风月场的人，可是，现在还是不由得红了脸，忙要退出去。
可是这个时候，尉迟璟岚把头抬了起来。
莫惜的脸色却有些不对劲。满脸酡红，娇俏可人，双唇红润，唯独那眉头，却是紧紧地皱着，这个人像是昏死了过去。
“老大？”陈七叫着上前，狠狠地盯着尉迟璟岚，大叫，“尉迟璟岚！你做了什么！”
这一叫，把萨奇蓝和白羽儿都惊了过来。
“只是一点迷药而已。”尉迟璟岚淡淡地回应到。
“璟岚？”萨奇蓝皱着眉看着尉迟璟岚。
“我现在没了内力，跟着你们也只能是一个拖累，况且，我也不能离开这里，所以，带着她走吧，替我好好照顾她。”尉迟璟岚还抱着莫惜，低头看着她。
“你放屁！你因为自己这么做很了不起？老大好不容易才下定了决心，你这样是在伤害她，你知道吗？！”陈七气的大叫。
萨奇蓝上前拉住陈七，看着尉迟璟岚。
“有萨神仙，她的阿四哥哥在，她会好的。陈七，好好照顾你叫老大。”尉迟璟岚说着，慢慢地站起身，放开莫惜，摇椅晃的往外走。
“不是我想放开她，只是，继续跟着我，我怕她终究会和蓝昱一样。你们，谁都不愿意看见这样的事情发生吧？”
“只要你好好地，她是不会发生这样的事情的！”萨奇蓝说。
“你以为我害死了多少人？我现在什么都不信了，就相信报应。原本我也就是答应了你，要把她还给你。而且，她未必也不是这么想的吧！萨奇蓝，记住你答应我的话，帮我结束掉这个国家！”
说完了，尉迟璟岚摇椅晃又走到门口，停下来，说：“帮我跟她说一声对不起。”
“要说你自己说，小杏我带走了。答应你的事情，我会做到，不过，你必须活着，你要是死了，我答应的一切都不算数了。”萨奇蓝背对着尉迟璟岚说。
尉迟璟岚，再摇椅晃地躲到了密室里面，从里面把密室给关死了。
萨奇蓝知道他是不愿意送莫惜离开，也知道他的一片苦心，抱起了莫惜，对另外两个人说了声“出发”，就出去了。
白羽儿提着行李，最后想想不放心，在密室外放下了一些干粮和银两，就急急忙忙地跟出去了。
“尉迟璟岚，你就是个胆小鬼！”陈七冲着密室门，愤恨地骂了两句之后，也离去了。
这一天，是尉迟璟岚离开皇宫第十二天。
之后，尉迟璟岚又在这里呆了两天，利用里面剩下的丹药，调息着自己的身体。直到他确定自己再也追不上他们了，才从密室中出来。
在尉迟璟岚离开皇宫第十五天的时候，他换了身衣衫，身体也看不出异样了，他回到了京城。
没有任何生气的大宅，大门被封条锁死了。
尉迟璟岚伸手要去推门，门“吱呀”一声，从里面打开了。
“王爷，您回来了，老奴等你好久了。”老管家站在门里面，恭敬地说。
“嗯，我回来了。”尉迟璟岚回答着，慢慢走进大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