罪妃不为后(112)
这时只听弓弦连响,一排箭矢如暴雨般落下。在我周围密密的排了一圈。我不由心中一寒,这箭矢如此之多,落点竟也如此精准。就算是武功高过他们许多的人,也不易在这种攻击下全身而退。看来今天的麻烦大了。
再精密的阵法也有破综,就像再完美的人也有缺点,只不是时间关系而已!
我举目一看,便知这些人配合得十分绝妙,缺一不可,互为掩护,眉毛微皱,计上心来!
哧,我随手扯上项间戴的一串白珍珠串珠,银丝线断裂,颗颗浑圆洁白的珍珠化为利器,在我扬手之时,如一颗颗小型的炸弹化作漫天花雨,狠准快的袭向众的要穴。
一时间空气是珍珠乱飞,闪得人眼花缭乱,众人只顾着变阵,待看清楚的时候,珍珠早已经刺穿他们的心脏,眼珠,手臂,接着射入石壁之中,陷下深深的洞。
“啊。。。。啊。。。。啊!!!”
惨叫声接二连三的响起,一股股血箭喷涌而出,染红了青石地面,在惨绿的灯下冒着丝丝热气,一股腥甜的味道在空气中弥漫开来。
我将手中最后一颗珍珠研成碎沫,扬手一伸,一道白色的粉雾飘向空中。
我拍拍手,捏住一个的颌骨冷冷地说:“你知道我会怎么对付那些和我做对的人吗?”
那人惊骇的摇头,黑色的瞳仁里是我冰冷的脸孔。
我轻笑,所有人都情不自禁的倒退一步。
这才缓缓地说道:“我不会让他轻易死去,我会把他剜目、割舌、刺聋双耳,废掉四肢。然后,浑身浇上蜜糖,扔到乱葬岗上去。让那些坟墓里的蚂蚁和野外的狼一口一口的啃掉他的骨头!让他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身体一点一点被这些东西吃掉,最后在惨叫声中死去!”阴狠的话语让众人瞬间变了脸色。尚有气息的几人,闻言也不由破口大骂。只是语气中充满了无法掩饰的恐惧。
我哈哈长笑,黑发飘散如九天仙子,而眼眸冰冷又犹如地狱的索魂使者。
并存的妖绕和阴险震住了所有的亡命之徒,让他们纷纷战粟不已。
求生的欲望让他们企图作最后一搏,然而他们不会有机会,我微微运劲,紫霞剑呛一声出鞘。
它在空中旋转了几周,如生了眼睛一般,带着凌厉的风声向那些人刺去。
他们惊慌的躲着,连滚带爬的拼命的逃,但他们怎么比得上剑的飞速?我闭上眼,不去看这血腥的一幕,只听到耳边惨叫几声,忽然没了声响,只有在不远处衿和澹的打斗声。
佛曰:我不下地狱,谁下地狱!
我说:该死的人才要下地狱,为正义而战的人才要好好的活着!
我缓缓的撕开一枚解毒药丸服下,整整衣冠,静待那个暗处的神秘人出现!
正在这时,果然空气中突然响起轻微的波动,我的耳机微微一动,便知道发声源何处,冷笑道:“这位兄台终于肯出面了?”
眼前一花,一个黑衣蒙面人如一道黑色的闪电向我袭来,连发十招,竟逼得我后退半步!
好小子!以快打快,倒不是个蠢人,可惜今天你遇到的是我!
我弃剑用短刀,电石火花之间砰砰砰连招三招。
滋滋滋,两件兵器相接,空气中火星四射。
我挡得三招,已经取得先机,人如飞鸟一般扑了上去。
那人对我依旧采取同样的手段。见我上来,也不管我出什么招数,都是闪电般当胸一刺。哪知我非但不躲,反而脚下加力,直接撞向他的短刀。
他眼神突然呈现担忧之色,没料到我竟以死拼命,出手不免一慢,而我突然的加速,令他的刀尖碰到我时根本没能发出应有的力量。而且以我的速度,他就是想变招也没有时间。
只听叮的一声,黑衣人的刀尖正点在我左手的匕首上。黑衣人的惊呼声刚起,我右手的匕首已然深深刺入了他第三、四根肋骨之间。我刻意避开了他的心脏,他现在还不能死!
血,鲜血的血在他腹部溢出,黑衣人的眼神变幻着,突然露出一个鬼诡的笑。
我微微皱眉看着他,心中生了几份疑惑,厉声道:“你是何人?”
他勉强一笑,跌倒在地,哑着嗓子道:“好,好功夫!”
我忙挑开他的面巾,一张眉深鼻高的熟悉面孔抢入眼睑,炎!
“是你!”我惊愕地说着:“为什么要这样?”
炎虚弱的笑:“静婉,我这一生没有得到你,连皇位也失去了,我不甘心,我不甘心一辈子守陵,过那种寂寞的日子,所以,我要,我要夺回属于我的东西。。。。。。”
属于你的东西,是皇权吗?我叹息,这东西害死了多少英雄好汗!
“所以,我听了澹的话,和他在一起!”炎一边说一边吐出大量的血水,脸色越来越白。
我忙撕下一片衣襟替他包扎伤口,看着他道:“那天给我的解药的人是你!”
他苦笑着点点头:“谁知我跟了澹以后,竟成了傀儡!我什么权力也没有,只是一个虚幌子,他还给我吃了药,如果反抗就会腹疼如刀绞!所以我肯睁睁的看着你受辱不能救你,对不起,静婉,你不要怪我!”
我叹了口气道:“事情都过去了,我不会怪你的,你不要说了,只要你改过,以后不要和他在一起,安安静静的过日子就好!”
炎费力的摇头,紧紧的抓住我的手艰难地说:“你听我说,我,我还有一妻一子,现在我才知道他们才是我最重要的东西,可惜,可惜,我已经没有机会和他们见面了。。。。拜托你,原谅我,我死后帮我照顾他们!他们在。。。在。。。。。”
炎的手突然放松,瞳孔放大,双眼圆瞪,不甘的停止了呼吸!
我替他合上眼,取上他随身佩的玉佩,默默地说:“炎,我会替你办到的,你安心的去吧!”
我起身,眼神如万年寒潭一般幽深冰冷,一步一步的向澹走去,你欠我的,今天是要作个了段了!
衿看我过来,长啸一声,退出打斗,和我并排站在一起!
澹看着周围自己人的尸体,再看看自己孤零零的背影,知道今天的我们已经非比昨日,只怕自己难逃一死,也情不自禁的后退了一步!
我缓缓的抽出剑,背挺得笔直,冷冷地看着澹,吐出含着杀气的话:“即墨澹,今天不是你死,就是我死!”
澹强装镇定,哈哈大笑:“静婉,一夜夫妻百日恩,你不看在别的情份上,看在我们共度了一夜的份上,怎么舍得杀我呢?你那美妙的滋味,我至今还回味无。。。。。啊!”
他得意洋洋的说着,我冷着脸一动也不一动,静默如石化。
待他说到最后一句,这才突然出招,剑尖挑地,硬生生的挖起一块青砖一角,闪电般的弹向他的额头!
砰一声,澹的额头流出了鲜血,从他的眉眼流过一直到嘴角,划出一条狰狞的血痕,幽幽的绿光下,他如鬼魅一般骇人!
澹抹了一把血,在舌上舔了舔,狞笑道:“好一个贱人。。。。。。。”
我和衿心意相通,长啸一声,一上一下,划出两个圆,如太极一般严丝合缝的剑风将澹罩在其中,逼得他手忙脚乱!
我使出一招金凤点头,周身化为一条软缎,如蛇一般紧紧的缠住澹,手中的利剑却架在他的脖子上冷笑道:“害怕吗?”
澹倒也不差,身形忽变,消失不见,突然又出现在另一边,大笑道:“我会怕你?”
衿恨他极至,招招致命,一招蛟龙出海,身形暴起,拦腰刺去。
我算准澹的位置,早在另一边静候。
然而澹不知用了什么妖法,竟然身形一摇,一人变为两人,两人变为四人,竟把我和衿围住,滴溜溜的转,转得人眼花缭乱,不知道哪个是真,哪个是假!
“不好,他用诈!”我大叫道。
衿低声呤唱道:“宁神静所,心神合一,灵台清明,自在由我!”
我闭上眼,不去看眼前的幻觉,心神合二为一,集中精神,感应着周围气流的变化!
胳膊突然一疼,澹的剑已经刺来,等得就是这一刻,我迅速的出剑,指向他所在的位置!
哧一声,剑身微微一顿,是刺中的感觉,我霍地睁开眼,眼前的幻像已经消失,澹捂着胸冷汗直冒!
衿趁机补上一脚,一条腿有开山劈海之功力,直直的降下,踢在澹的后心,澹登登登的倒退三步,哇的吐出一大口鲜血!
我和衿并排而立,冷冷地看着他。
他狼狈的抹嘴,恨恨地说:“算你们狠!”
说完突然如鬼魅一般的速度向前逃去。
想逃,没那么容易,我今天便要一雪前耻!
我紧紧的追上,衿在后面叫道:“小心有诈!”
我头脑一热,之前所受的屈辱全涌了上来,哪管他诈不诈,一直向前追去。
衿也忙随后跟来。
澹慌不择路,东一头,西一头的乱窜,也不知窜到了哪里,周围洞穴相连,还挂着各种轻纱帐绡,让人觉得诡异无比!
我凝神屏息,看到一处帐子微出,一剑刺去,不料却是个空!
而澹的身影已经快速的向另一处闪去!
衿和我背对背紧张的备战,可恨澹神出鬼没,令人防不胜防!
“哈哈哈哈。。。。我在这里,有本事来抓我呀!”澹恐怖的笑声突然响起,惊得人头皮发麻。
山洞本就空旷,这一说话,四周立刻响起嗡嗡的回音,干扰得人不知道到底在哪里发出的声音。
那连帐边突然有人影出现,衿飞身上前,一剑刺中!
抽出剑来,竟然没有血,原来是一个假人!
我正凝神之时,衿突然大叫道:“小心背后!”
我忙矮头向身后反刺一剑,剑却刺在了某种特殊的物质上,竟然被粘住不动,而澹则掀开帐纱,狞笑着一剑向我刺来!
衿将青霜剑掷出,怒喝道:“无耻小人!”
叮一声,青霜剑格住了澹的剑,离我的眼眉只有一公分,剑身上清晰的照见我张大的眼睛!
趁这一瞬间功夫,我反踢一脚,将青霜剑向前一送,哧一声,刺进澹的腰间,划出一道长长的血痕,他脸色更加苍白,握剑的手微微发抖。
“他不行了,衿,快补上一拳!”我大叫道。
衿已经赶倒,握拳如鼓,带着虎虎风声,对准澹的下巴上下痛击,一连击了十几拳!
“啊啊啊。。。。。。”澹被打得头如捣禁,吐血不止!
“你投降不投降?”衿咬牙问道。
澹垂着头有气无力的冷笑一声,头发被冷汗淋湿,粘在雪白的脸上,抬起头恨恨地说:“我绝不会投降的!这天下是我的,是我的!!!”
“去死!”我怒极,一拳击在他的腹部,澹又哇哇的吐着血,却更加疯狂的大笑!
我和衿相互看了一看,衿道:“要不要杀他?”
我犹豫了一下,以澹现在的伤势,估计也活不成了,他毕竟是衿的兄弟,于是犹豫了一下道:“天作孽,犹可违,自作孽,不可活!由他自生自灭吧!”
两人将剑入鞘,手握着手,缓缓的向前走去。
突然间,澹间由垂死变为爆发,扔出几十枚淬毒的暗器向我和衿袭来!
“静婉,小心,有毒!”
我和衿忙抽出剑,叮叮当当一阵阻挡,澹已经跑到了我们前面。
“可恶!”我和衿一齐上前一边挡暗器一边去追赶澹!
澹冷笑一声,长剑围着身体挥出一个曼妙的圆。荡开两把剑的同时,将两颗黝黑的金属球甩到了地上。这两颗金属球落地以后,便发出嗤嗤的声响。随即便有大量的浓烟冒了出来。
我和衿目不能视物,这烟又是毒烟,只得靠着墙壁捂着鼻子。
良久之后,浓烟方散,只见地上拖着一条长长的血迹,而澹,早已没了踪影!
“这个杂碎,下次一定不会放过他!”衿挥拳在石壁上恨声道。
“咱们走吧!”我握着他的说道。
两人既然已经得了宝藏和兵法及武功秘藉,也是该扬眉吐气的时候了!
战乱,将因我们的复出而停止!
我和衿走得紧定,慢慢的将黑暗甩在身后,一步一步向洞外走去!
两人将宝库得新闭合,命花馥儿和逍辰一边疗伤一边在此地镇守,我和衿则快马加鞭,飞奔至营地搬兵运宝。
夜月深沉,一队全身漆黑装扮的士兵,个个马蹄包棉,马嘴咬枚,趁着月色悄然的向洞天居行去。
一箱箱的珠宝被悄悄的运出,大匹的新式兵器被打造出来,在夏烈和蒙过交战之时,衿的队伍在悄然的壮大。
三军皆喜上眉梢,干起事来格外卖力,我一身黑色的披风,领口有纯黑的狐狸毛,蹭得下巴微微的痒,已经是初冬了,这个时候粮草短少,最不适合打仗。
望着这些搬运武器的士兵,我笑着说道:“现在的一切对你都很有利,连澹的残兵你也收了,顺便把他这十几年积攒的宝贝也占了,他要知道,恐怕会被气死!”
衿鼻子里哼了一声道:“这个杂碎,亏你还心存仁厚要放他,他简直猪狗不如,他不出现最好,若出现,我第一个饶不了他!”
我替他拉了拉衣领,抚着他冰冷的脸道:“好了,事情都过去了,还提他作什么,我看士兵们都很兴奋,看来开春要恶战一场了!”
衿微皱着眉道:“静婉,我的士兵作战能力和应变素质都不错,但接手来的新兵实在是不像个样子,我很担心他们上了战丑能不能杀敌?”
我微微挑眉,摸摸冻得像苹果一样泛红的脸,在手心呵了几口白气道:“明天带我去看看这些新兵!”
衿点点头,两人一直到监工到深夜方回营,瀚儿早已经沉沉睡去。
昏黄的烛光映着他有些瘦的小脸显得煞是怜人,我叹了一口气道:“宁做太平犬,不作离乱人,其实战争最受苦的百姓,你看瀚儿瘦了许多,课业也落下了不少,吃了不少苦,我真是心疼他!”
衿将大袍脱下微微一笑道:“他虽吃了不少苦,但也学了不少东西,长大了不少,昨天还说帮我打坏人呢!”
我替瀚儿掖了掖被角慢慢地说:“还不知有多少像他这么大的孩子没书读呢,衿,你要答应我一件事!”
衿看我说得郑重,坐下来烤了一会儿火捂着我的手道:“嗯,你说吧,只要我做得到我一定去做!”
我注视着他深遂的双眸,郑重地说:“你要答应我,做一个好皇帝!以后让百姓不受战乱之苦,不饿肚子,让所有的孩子们有饭吃,有书读!”
衿静静的看着我,眼中是深情的回应,他握着我的手微微激动地说:“静婉,你知道吗?你和别的女人不一样!你的心胸宽广,不仅装着夫君和孩子,还装着天下大义!
你有明确的事非观,有自己独特的见解,你的眼光和心胸有时候是我这个男人也不能及的,你不那些整天涂脂抹粉,勾心斗角的女人一样,你的眼眸之中有着广阔的世界,是深远的宫墙都无法阻挡的。当你凝视着远方的时候,似乎没有什么能够折断你的羽翼,束缚你的自由。。。。。
有时候,我真怕你的目光太远太长,会让我失去你!而我,从来不止是把你当爱人,更是把你当知已的!所以,我一定会做个好皇帝的!”
我羞涩的一笑,抚着一缕青丝甜笑道:“我本来就是一个普通人,被你这么一说,我倒成仙了!我哪有这么神气,只不过是提一点自己的微小见解罢了,你才是心装天下的大英雄呢!”
衿搂着我的腰,替我去了钗环,拥倒在被上悄笑道:“我是英雄,你自然是美人儿,英雄配美人儿,多好!”
我滚进被内笑道:“也不知羞,就承认自己是英雄了?”
衿捏着我的鼻子道:“是不是你试试不就知道了?”
“坏蛋!”
红烛燃泪照罗帐,春风一夜总是情。
第二天,衿果真带着我去参观新兵。新兵的头领仍是原来的千骑长,叫宁素,我和衿乔装成两个普通士兵模样跟在他后面。宁素亮了亮腰牌,那守门的士兵就将我们三人放了进去。
这些新兵没有因为换了新的领导人而振作起来,而是三三两两的聚在一起,或饮酒,或赌钱,玩得不亦乐乎。
虽然不能要求他们在休息的时候也绷紧神经,不过如果在白天就聚众赌博似乎也太过了。
一群人围在那儿吆喝,只听了两句我就明白了事由,眉头随即皱起。
宁素很敏锐地感觉到衿心情的变化,因为是自己率领的士兵,顿时觉得面子上难看,正要上前喝止赌博的人,不想被衿拉住。衿对他摇摇头,示意他不要出声。
我和衿在这群人身后站了一会儿,他们竟然浑然不觉,我悄声道:“这些新兵的确不成个样子,若是上战场,只怕没打起来,他们先逃走了也有可能!”
衿剑眉紧皱,想了一会儿,突然转身出门,将营门口的大锣哐哐哐地一阵乱敲。锣声响彻整个军营,顿时整个营里一片鸡飞狗跳,叫骂声此起彼伏,一会儿你踩了我的脚,一会儿桌子挡了路,折腾了足足一盏茶的时间一个粗糙的列队才渐渐成型。
也不只是谁看到了敲锣人,突然大吼一声:“谁他奶奶的在那儿乱敲的!”
这么一声吼院子里顿时静下来,几百双眼睛盯着衿和我。
又有人叫起来:“你哪来的,知不知道规矩,在这儿捣什么乱呢!”
另一人骂道:“他妈的有没有搞错!那锣是能乱敲的?!”
也有人看到自家千骑长黑着脸站在那儿,心知事情不对头,不敢做声。
衿缓缓走回宁素的身边,宁素涨红了脸,支吾道:“皇上……”
衿冷冷地道:“这就是你带的兵?!”
宁素脸更红,低下头,不敢正视衿的眼睛。
衿对那些士兵说:“我不爱管你们休息时候在做什么,就看你们光集合花了多少时间?队伍呢?序列呢?在哪里!”
衿一声怒喝震得人耳膜生疼,那些士兵还不知道眼前这人究竟是谁,但在气势上已经被压住了。
衿森然道:“再看看你们现在的样子,几百个人的气势还比不过我一个人!这就是军队?!”
“你又是什么人?”一个人不甘心地扯着嗓子喊道。
“你说我是什么人?”
衿脱下玄色的士兵服,露出一身凛然黄金甲,举起一柄镶宝石的御用剑!
前面离得近的士兵都看的清清楚楚,想到刚才自己的表现,“扑通”一声就跪下了,后面的人看到前面的人跪下再看那剑模样的也知道大事不妙。
“参见皇上!”
一地的人呼啦啦地行礼。
衿收了腰牌,只对宁素说:“你可要我治你失职之罪?”
宁素跪下,道:“属下认罪!”
衿冷哼一声,对着所有人道说了声:“让你的队长和头领跟朕来。”
说完便拂袖而去,我忙看了宁素一眼,追了上去。
宁素也连忙跟上,三人带着这些新兵首领,向衿平素练兵的广场行去。。
三人的马离军营还有十多米,衿依旧披上玄色的士兵服,命宁素走在前方,那守门的士兵看到三人领着一群人,便提起兵器,待到三人行至门前,一个士兵出声喝问:“来者何人!”
衿使了个眼色,宁素上前道:“我乃千骑长宁素,还请开门!”
那士兵睬也不睬,厉声道:“可有皇上令牌?”
宁素顿了顿:“呃,没有!”
那士兵冷了脸便说:“没有令牌一律不得进!”
宁素道:“是皇上让我来的。”
那士兵毫不退让:“皇上有令,就算他本人来了,没有令牌也一律不得进入!”
宁素无法,折回衿身边,我暗暗发笑,而身后的那些人则没了笑言,站在那里沉默着。
衿不理他,下了马,递上自己的腰牌,道:“还请通报将军一声。”
士兵一看手中腰牌顿时傻了眼,愣了愣才说:“还请皇上稍等,小的这就去通报!”
衿斜睨一眼宁素,道:“知道朕如何治军了?”
宁素十分羞愧,身后的人更是惭愧。
少时,宁默便迎了出来,看到衿这一身打扮显然很诧异:“参见主子,不知主子此次前来……”
衿缓缓地道:“没什么,带一个和你同姓的笨蛋来看看真正的军队应该是什么样的。”
宁默迷茫地看了我一眼,我悄悄指了指宁素,窃笑不已。
衿的军队大营里一切井然有序,训练的认真地训练,休息的也规整地休息,不要说聚众赌博,连大声喧哗的都很少,最多两三个人凑在一起插科打诨几句,号角一响,立马起身列队,不过几秒钟的时间一个百人的小队就能清楚站好,几个小队彼此靠拢一番就成了一个大队,整个过程迅速利落。
宁素看得面色发红,窘迫难当。
衿说:“你应该好好跟宁默学学如何治军。”
宁默虽然不知道之前发生了什么事,不过听衿这么两句话也多少明白了一些,便道:“多谢主子夸奖,属下必将尽力保家卫国。”
衿看他一眼,道:“保家卫国?这四个字说得轻松做的难,老百姓都盼着我们替他们出头,而很可能你们当中许多人的妻儿都在受着战乱的痛苦,你们与妻儿生离,来这里参军,为的是什么?就是要让他们过得好,穿得暧,但现在你们的军队却是这个样子,你让他们怎么信任你们?”
宁素材心里一个咯噔,不敢接话。宁默要说什么被我用眼神制止了。
衿淡淡地说:“传令,三军在此集合训话!”
宁素带着他的人迅速的去整合部队,衿和我在一边站着等候,我低声道:“这些人教给我来训练吧!”
衿斜眼看了我一眼:“你行吗?”
我扁扁嘴道:“小看人!夏国的军队就是我训练的,不然他能把那些不安份的部落打败吗?”
衿看我恼了,这才笑道:“三个月我来检验成绩,不行就换人!”
我抬眉道:“成交!”
皇上要亲自调教士兵的消息让新兵里的一些人很是惶恐。衿的威名早已名震四海,众人集结以后,衿脱掉玄色的外衣,整个人如战神一般沐浴着阳光站在高高的台上,一身黄金甲闪着耀眼的光芒,令人不敢正视。
我内心有着淡淡的甜蜜,这个如神诋一般的男子,就是我的夫呵!
他刚一出场,手下的三军就齐声举矛高呼:“威!威!!威!!!”
其声震天,令人心神为之一奋。这些众多军士的高呼,证明了衿在这些人心中的地位,在军人的心目中,强者即为王。看起来衿属于这个强者的范畴。
衿立于高台之上,看着黑压压的一片人头,目光在每一个人脸上扫过。喧杂的广场渐渐安静,直到悄然无声。衿神色漠然,清冷的声音远远地荡开:
“不论你们之前怎样看待禁军这个名字,在我心目中,禁军是精英中的精英,是保家卫国的最后一道屏障。可是,刚才,我却看到了一群只知道聚众玩乐的废物!在这里,我不会处罚任何一个兵士,因为那不公平,除非我要将你们大部分全部上刑!
“我告诉你们,夏国,我一定会消失的!叛乱,一定会平息的!大祁的皇城是不容许别人占据的,你们的妻儿安危,也要由我和大家共同负责!
因此,在这里,我只给你们一个选择:要么,现在就给我滚出这里;要么,给你们三个月的时间——三个月内,成为周国的精英,或者,被无情的淘汰!”
广场内鸦雀无声,每个人都感觉到头上悬着一把利剑,皇上不会开玩笑,皇上向来言出必行。精英或者地狱,生存或者死亡。没有其它选择。这一刻他们可以想象得到,如果自己不能成为那名精英,下场一定会很惨!
但是所有的人都没有动,因为他们要证明自己不是废物!
衿看了看,我脱掉外衣,露出火红的战袍,英姿飒爽的和他并肩而立。
“你们!”他指着那些新加入的士兵道:“我会交给飞狐大将军训练!”
我微微一收到,飞狐大将军,是说我吗?这名字可真古怪,不过倒也有趣!
此说一出,台下所有的人都愣了一下,因为我是的女人!
但他们摄于衿的威力,不敢说话,眼神里去充满了不信任!
我自信地看着他们,暗暗握拳,我们把你们训练成最精英的战士,并且让你们彻底服我!
训话完毕,我带着三万人马离开,仍个回到原来的军营。
衿怕我有事,特别交待绿衣陪着我。
两人看着散乱的士兵连走边聊。
“你真有把握训好他们?”绿衣担忧地问道。
我淡笑道:“嗯!”
两人正在闲聊,这些士兵不大不小的谈话声敲随风飘来。
“她一个女人来训练我们?皇上不是在开玩笑吧?”
“就是,长得这么标致,若是在榻上训我,我倒是不介意!哈哈哈。。。。”
“我看她就是个花架子,说不定坚持不到三天就倒下了!”
“就是,咱们照样玩,看她能奈我何?”
。。。。。。。。。。。。。。
绿衣拧眉道:“我去教训教训他们!”
我伸手阻止道:“不值为这些无聊的话生气!”
生气?没有用的,只会让他们更加小看你而已!下属总要有排解压力的方法。说说上司坏话也可以算是方法之一。但不服我就有些麻烦了!我能做的就是直接找他们打一架。不服我就打到你服r许简单粗暴,但绝对有效!有些时候,和男人交朋友是要用拳头说话的!
看了一圈,大致摸清了各人的职责和功能,我这才跳上台,看着下面散乱的士兵。
“宁素!”我运气喝道。炸雷般的声音立刻压下了底下的喧哗。营地登时静了下来。
宁素矫健的身影,迅速向台上奔来。
“将军!”看出了我的不满,宁素跪下行礼的时候,刻意更加的恭谨。
“本将军限你一刻钟之内,将所有军士集合、列队。听候本将军指示。若作不到,你就给本将军打包滚回家吃奶去!这里不用废物!”
“是!将军”宁素这次不敢怠慢,立即下台,发出连串的呼喝。我仔细观察,将他所唤之人统统记下。这些人大多是军里的大小头目。
但无论如何,军士们的队伍还是排列开来。等队伍整好,刚好一刻钟,还不错!
“我知道你们因为我是女人,所以看不起我!这不要紧!”我冷冷的说道,让所有的人注意力都集中起来。
“你们要是觉得我能力不行,可以上来和我打一架,谁能打过我,这个将军就给他做!我甘拜下风,如果打不过,都得听我的,按我的方法练兵,否则,一律军法处置!”
我这么一说,果然台下一片骚动,各各都摩拳擦掌,跃跃欲试。
我将腕上的铁护腕转了几下,脱掉红色的长袍,一身精干的打扮,向台下伸出中指挑衅道:“哪个不怕死的先来!”
众人果然被激怒,呼一声,一个粗壮的汉子跳了上来,嗡声嗡气地说:末将詹光来领教‘将军’高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