必须活下去
凌鹰失笑,妖冶的脸庞愈加显得邪魅而惑人。
"我怎么舍得欺负你,宝贝你还来不及呢。"
他宠溺的伸手抚了抚她的发,脱下身上的披风小心的给她披上,
"园子里风大,天冷了就别经常出来转,小心染了风寒。想看花的话我让花匠给你建一间花室,只要你想看,什么花我都让他们给你种出来。"
沈嫣黎不觉好笑,颇为挑衅的望了他一眼,
"你以为你是神仙啊,花开都有各自的时令,这事怎么能勉强的来!"
"只要你想,任何事我都可以为你办到!"
凌鹰信誓旦旦的保证,神情满是认真。
"那好吧!"
抬手勾住他的脖子,沈嫣黎笑的像只狡猾的狐狸,
"我要看牡丹,你能种的出来吗?!"
要知道,牡丹可向来是最娇贵难养的呢。
"当然没问题,你就等着看吧!"
凌鹰说完一把将沈嫣黎打横抱起站了起来。
沈嫣黎惊呼一声,下意识的搂紧凌鹰的脖颈,
"我命人熬了补汤,回屋去喝点,先暖暖身子。"
沈嫣黎颔首,顺从的任由凌鹰抱起她向屋里走去。
一直紧随凌鹰身侧的紫幽跟在他们身后。
看着那亲昵身影,她的眼神中闪过一抹阴狠的妒火,
"沈嫣黎,你的好日子不会太久了!"
没错了,对凌鹰来说,今天并不寻常,他体内的结冥散剧毒会发作,今晚他会全身僵硬内力尽失,连自保的能力都没有,更别提保护沈嫣黎了。这次她倒要看看沈嫣黎还有多大的命可以逃过她的刺杀!
每月的月底凌鹰都会到皇城西山的山洞中,今晚也不例外,不过不同的是,这次他的身边多了一个沈嫣黎。
"鹰,为什么要来这里?"
沈嫣黎奇怪的问,蹙眉打量了一下四周,感觉越来越怪异了,
"为什么这里给我的感觉那么熟悉!?我来过这里吗?"
凌鹰的神情微滞了一下,但很快便恢复如常。
"这里我以前带你来过,你有些印象也很正常。"
他牵着她的手走到石榻旁坐下。
"黎儿,我有件事要告诉你。你要仔细听,因为这事关系到我的性命。"
乍看凌鹰这么严肃,沈嫣黎也紧张起来,她点了点头示意他继续说。
"从太阳彻底落山开始,我身上的毒就会发作,一直持续到今夜子时,我会内力全失,全身僵硬。。。。。。。"
他的话还没说完沈嫣黎的脸色早已苍白如纸。
"那你怎么还敢到这里来?!留在冥灵盟里才安全啊!"
"不,"凌鹰冷笑一声,"待在冥灵盟里才是最危险的,那里的许多人都恨不得早些除我而代之。坐上冥灵盟盟主的位置才是他们最想要的。"
这里虽然不安全但总比在冥灵盟里作他们的砧上之肉强的多!
"那,那我该怎么做?"
沈嫣黎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有些慌了。
"别怕,"
凌鹰安抚的拍了拍她的手,
"紫幽留在冥灵盟,就是为了防范有人暗地行动,有她在,冥灵盟里想要我命的人既使想动手也要有所顾及。所以你放心吧,应该不会有太大的危险。"
沈嫣黎这才放松的松了口气,
"那就好!"
"恩。"
凌鹰低应了声,眉微蹙着,若有所思。
将沈嫣黎也带来他也是迫不得已。将她留在冥灵盟,他着实是放心不下。
若是那些人拿沈嫣黎来威胁他,他是绝没有能力反抗的。所以将她带在身边才是最安全的办法。
"黎儿,你听我说,"
凌鹰握紧她的手郑重的嘱咐,
"若是真的有人要来杀我,你记住,不用管我,你一定要努力冲出去保住自己的性命,明白吗?!"
"不!"沈嫣黎断然拒绝,声音因为激动而显得有些尖锐,"我会保护你的!要死一起死,我决不会扔下你一个人跑掉!"
凌鹰用力将她拥进怀里,这就是他爱的黎儿啊!丝毫不为自己着想,为了在乎的人她可以不顾一切,这样的她,他怎能不在乎,怎能不珍惜!
"不,黎儿,"他轻声道,声音低沉而黯哑,"你必须走,别忘了,你腹中还有我们的孩子,你必须活下去!"
"可。。。。。。"沈嫣黎红着眼睛,想反驳什么,可话还没说完却被凌鹰一把抱起放到了石榻的里侧,
"别想太多,不会有事的,只要你好好躺在这儿就会很安全。"
凌鹰说着也翻身上了石榻,他没有躺下,只是斜倚着石榻旁的床柱,将沈嫣黎轻搂在怀里。
貉鹫乖巧的蹲在了石榻的最里侧,微眯起眼睛,歪着脑袋趴着。
"鹰,为什么你会中了这么严重的毒?"
沈嫣黎忍不住问,不愿躺在石榻上,她支起身子,搂住凌鹰的腰将头靠在他的胸口,听着他沉稳的心跳她才能感觉稍稍安心一些。
毒性开始漫延,凌鹰的身子动不了,只是唇角牵起了一抹温柔的笑,
"为什么会想到要问这个?"
"我想知道是谁伤你,你武功该是很厉害的不是吗?"
凌鹰的神情有些僵硬,顿了一下他才缓缓的开口,
"那是在我很小的时候就中的毒。"
"很小的时候?!"
"对,很小的时候,"凌鹰的目光落在很远的地方,显得有些飘渺,"我出生大概十天之后吧,我的父亲死了,而我,被仇家从我母亲怀中抢走,我母亲也被仇家折磨的奄奄一息。
被仇家带走后,每天我都会被喂一种很毒的药,而他们也只让我痛苦,不肯让我死。喂毒,快死的时候再将我救活,然后再喂毒,就这样一直折磨。"
沈嫣黎的脸色煞白如纸,她搂在凌鹰腰间的手臂收的更紧了些,似是想给他安慰,而后才小心翼翼的问,
"那后来呢?你又是怎么逃出来的?"
"后来,后来是我外公,也就是上任的冥灵盟盟主将我救了出来。为免我的身份遭人怀疑惹来追杀,他谎称我是他从山下捡来的弃婴。而后,我便顺理成章的成为了他的徒弟。但我身上的毒早已积聚太深,既使是我外公,也没有办法完全除去我体内的毒,只能暂时压制,所以就成了现在这样,每月的月底,我体内的毒便会反噬,让我功力尽失全身僵硬。"
凌鹰说这话的时候语气很轻,很淡,仿佛是在讲着别人的故事。
可不知为何,沈嫣黎总觉得他平静外表下的伤口是那么的深,任什么人,也难以抚平。
"鹰,你一定,很寂寞吧。"
凌鹰的神情蓦然闪过一丝震惊,
"为什么这么说。"
他的声音僵硬而紧绷,一如张到了极限的弓弦。
"感觉,"沈嫣黎抬手轻抚了抚他的脸,见凌鹰目光闪躲,她又将头贴向他胸口,轻轻闭上眼睛,
"一定,是很寂寞的吧,没有父母的疼爱,既使是亲生的外公,也只能叫师傅。感觉不到何谓亲情的滋味,要让自己变的坚强,既使受了委屈也不可以哭。因为你没有别人可以依靠,只有靠自己。要想活下去,只有让自己变的更强,没有人能让你信任,你能做的,只有相信自己。很寂寞的感觉,真的,很寂寞。"
凌鹰震惊的说不出话来,脸上的神情有些狼狈,她究竟是个怎样的女人,竟然可以,可以这么轻易的就看透了他的心!
说出这样的话,连沈嫣黎自己也觉得诧异,为什么,她可以这么肯定,为什么她在说的时候,总有一种怪异的感觉,
"鹰,为什么,我觉得,这种寂寞的感觉我是如此的熟悉,似乎我曾经也经历过一样。"
"别多想,"凌鹰安慰的说,"不管以前怎样,都已经过去了,重要的,是以后。我不会再寂寞了,因为你在我身边。"他笑,笑的那么温柔,想低头吻她,可又动弹不得,这让他有些懊恼。
"恩,"沈嫣黎轻点了点头,唇角勾起幸福而满足的笑,"不会寂寞了,因为我们会永远在一起。"
永远?!这个词劈进脑海让沈嫣黎的心倏然拧疼,她错愕的睁开眼睛,手压向胸口,也安抚不了那剧烈的痛苦的感觉,为什么,心,会这么的痛。
(因为要高考喽~所以前几天没更,还有就是因为米流量啦~抱歉让亲们等好久,今天四更补偿哈~小爆发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