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42章 一点一点慢慢的把她剖析

而前面走着一个优雅之姿的王子,不时回头看他一眼。

翻身上马,按照他的吩咐,两个大力水手把子夜扔上了王爷的马背。、

一行人一路向北驰骋,马蹄扬起的沙尘被漫天的吹起。

子夜很晕马的,记得上一次殿尘带她骑马,就差点让她吐个半死。

现在这同样的情形,简直就让她吓破了胆。

闭紧了眼睛,强风打在脸上,身子一次次的腾空再落下,感觉自己都要死了。

像急需要一颗救命稻草一样,子夜不得不去抓紧了绯然正前倾驾马的身子。

这一抓,绯然马上斜眸,心中的疑虑能浓厚了。

熟悉的触觉,他就感觉坐在身后的人是子夜。

如此强烈!

天际开始泛白,深蓝的天空交替了黑幕。

然而当回到他的营区,触目的,却是一片狼藉。

营帐全数被毁,存储的仓粮也被大火燃尽,只剩一片烧焦的灰屑。

除了没有大片横也的尸体外,这也算是惊人的惨剧。

眼前可以幻想出,君墨颜带人前来却是扑了一空该是多么恼怒。

又该是多么气急败坏的表情,动手毁了这一切的。

不止是绯然沉重的敛起了眉峰,连子夜,都深深的皱起了眉头。

他一定要这样吗?

要把对手逼到绝境,不给人留一点后路?

还真是他的作风啊!

部署们临时支起了一个营帐供绯然休息,几万随时听命调遣的将士们,也在等绯然下达命令以后归来。

大约两个时辰,将士们把现场算是规整了一遍。

营帐还可以再搭,可是干粮被烧,如今已经成了首要解决的难题。

绯然只有这么一副身子,这么多要处理的问题,他需要一步步慢慢来。

已经被压得喘不过气了,他现在需要先泡一个热水澡。

子夜不知所措的站在营帐的边角,看着别人在眼前忙碌的来回打水进来。

顿时觉得自己的处境有点尴尬,看样子他好像要洗澡,那她还站在这里干嘛啊?

还是趁现在没人发现,赶紧溜吧!

可是猫着腰刚走了两步,身后就传来男人低沉好听的嗓音。

“站住!”

子夜的身子,当下戏剧化的一个挺直,保持着两腿一前一后的姿势,不敢再动了。

木桶里的水加满了,几个将士都已经退了出去。

可大家好像都很不屑子夜的样子,有一个大力水手,出去时轻蔑的上下瞧了她一眼,然后胳膊一个绷紧,狠狠的秀了一下自己的超级大块头。

那意思,好像在鄙视子夜,笑他根本就不像个男人。

而自己,才是个货真价实的老爷们。

(小样,老子这就叫块头,羡慕是羡慕不来的,哈哈!)

子夜看得浑身上下一个哆嗦,他那粗壮手臂上的块头,的确是有够大,可以去参加拳击比赛了。

不过以前怎么没发现,绯然身边有这么多凶神恶煞的人啊?

营帐的外帘被放下,顿时将里面和外面做了一层阻隔。

袅袅升起的水雾逐渐迷蒙了眼前的视线,周围的空气都升高了几分热度,使人呼吸都有些喘。

子夜觉得自己站在别人休息的地盘上,好像挺不礼貌的,就想再次开溜。

她的小心肝儿啊,她是想快点逃跑,逃离这个地方啊!

生怕绯然那家伙会不小心认出她来!

结果刚有点这样的想法,还没等付诸行动呢,突然就听眼前嗖的一声,接着脖子上一凉。

子夜当下把眼睛闭得紧紧的,全身都不敢乱动一下。

她又不是弱智,当然知道脖子上那凉凉的东西是什么。

明晃晃的大刀啊!

搞不好会要人命的!

持剑之人观察着她的神色,继而又确定了几分心中所想,朗朗戏谑的声音响起。

“想要去哪儿啊?留下来侍候本王!”

子夜努力深呼吸了一下,觉得绯然这个时候,怎么看起来这么不可爱呢?

要是在以往这家伙敢这么跟她说话,早就给他pia飞了!

可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谁让她现在扮演得不是子夜呢?

睁开眼睛,使劲儿在脸上堆起来一个笑脸转过去。

“王爷玉体尊贵,小的只是一个小药锄,怕伺候不了王爷,能不能先请王爷把这大刀拿开啊?怪吓人的呃!”

说着伸出两根手指夹紧了剑身,想要轻轻的,轻轻的把它移开。

可是某人却在此时耍起了赖皮,一个利落的收剑,转身过去,唇边扬起一抹揶揄的笑。

“无妨,本王今日就要你伺候!”

话落,绯然开始宽衣解带。

一路快马回来,汗已经流淌了一身,他那么爱干净,确实是需要赶快洗一洗才行。

升腾起的水雾更加的蔓延开来,包裹着中间站立着的那个健硕的男子。

犹如蜂蜜里加了点牛奶的肤色,已经大敞在了眼前。

子夜刚开始眨了眨眼,然后脸蛋一红,赶忙羞怯的拿手挡在了眼前。

“你、你干什么?快把衣服穿上!”

可能是她太久没有看过绯然的身体,有点不适应了吧!

听见身后的动静,绯然回眸看去,就见她这副好笑的表情,当下好心情的笑了开来。

“呵,本王倒是从没听说过,沐浴的时候也要穿着衣服的!”

“你当然没有听过啦!这是新规定!新规定你懂不懂?”

子夜只顾着急急的说话,紧张之下,竟然一时忘记要用假声。

那好听又赖皮的女声,自然已经被绯然在脑子里过了千百回。

他眯紧了眸子打量着眼前的人。

这臭无赖的脾气,除了子夜还能有谁?

可是她为什么要这身打扮混进君墨颜的军营里去?

子夜,你到底在搞什么把戏?

因为想要知道的问题太多,绯然决定先不拆穿她。

因为就算他已知晓她是子夜,相信她也绝对不会承认的。

一点一点慢慢的把她剖析,岂不是更好?

而且就算他已知晓她是子夜,相信她也绝对不会承认的。

一点一点慢慢的把她剖析,岂不是更好?

怎么等了半天都没有声音啊?

子夜忍不住要睁开眼睛了,等她这么一看可好,

见绯然已经悠哉游哉的把身子泡进了木桶里,轻轻偏头靠在木桶的边缘,两条手臂也搭了上来。

闭目养神,气定神闲。

一头打湿的长发披在肩侧,紧贴在他上好的皮肤上。

偶尔有水珠蜿蜒滑落,勾勒成诱惑的弧度。

子夜在后面傻站着,不禁对眼前的这一幕看红了脸。

真是的,她什么时候看男人也会脸红了?

“过来,帮本王擦身子。”

绯然突然侧目说道,因为子夜从身后射来的灼热视线,已经让他心湖荡漾了。

他好想她!

“什么?擦身子?”

子夜睁圆了眼睛,明显的不知所措。

她可是个女的啊,绯然是不是还真把他当成个男的来使唤了?

“你、你等一下……我、我去外面叫个人来帮你!”

她说话吞吞吐吐的,伸出的手里里外外的比划来比划去。

子夜想要趁机脚底抹油快点脱身,可惜耳边又适时响起了长剑出鞘的声音。

刷拉的一声!

虽然这次没有感觉到脖子上的冰凉,不过在气势上也足够震慑子夜了。

“刀剑无眼,是不是真的想要尝一尝鲜血划破喉咙的感觉?”

绯然说话的语气有些男子专有的生硬,像是知道子夜胆子小,故意要吓她一般。

可是他的话好像真的起了作用,子夜缩缩脖子,乖乖的低头朝木桶的方向走过来了。

垂头丧气的样子,像是认命了似的。

没关系,就当他的身体是一尊木乃伊,可以随便参观的就好了。

拿起了搓背石,有一下没一下的往绯然的背上蹭来蹭去。

“用点力,一个大男人,这么扭捏柔弱怎么能行?”

绯然故意拿话调侃子夜,一想到身后站着正帮他搓背的是子夜。

他的心情啊,就好得不得了。

子夜当时狠抽了一口气,嘴巴拧得老高,胳膊也抬起来对准了绯然的后脑勺,像要给他一拳的样子。

不过一想想自己的处境,自己现在毕竟是叫木礼,而不是子夜,难保绯然这家伙会不会翻脸不认人,当场就把她给咔嚓了!

没办法,现在还是先别硬出头了,乖乖的继续擦背吧。

不过想起他刚刚的话,还是很不认同的。

“谁说男人就一定要壮得像头牛?有女人更喜欢我这种纤瘦类型的好不好?”

子夜撅着嘴说完,绯然终于忍不住,噗嗤的一声笑了出来。

不愧是他的子夜,想法永远都这么强悍!永远都这么可爱!

“哦?这么说,是本王低估你在女人心中的魅力了?”

挑眉,嘴角弯起一抹醉人的笑。

“那是,可是有很多女人都喜欢我的!”

不知道为什么,子夜就跟他俩扛上了,一定要极力证明自己不可。

免得他再把自己当成个女人!

其实悬不知,这场戏,只有她一个人在演而已。

绯然倒像一个观众,在旁边笑着为她的戏码而喝彩。

两人气氛逐渐融洽之时,绯然刚开口想要问点什么,却没来得及问出口。

因为这时从营帐外闯进一道身影,直接插入到了两人之中,伴着一声甜甜的娇唤。

“然哥哥……”

绯然看向来人不免心头一颤,她怎么这个时候来了?

“乐儿,你怎么这么没规矩?连招呼都不打就直接闯进来?”

说话时脸色有点冷,不禁把兴高采烈蹦跶进来的江乐儿吓了一跳。

看见他在沐浴,于是止步,没有再上前。

垂眸之时,难掩脸颊升起的那一抹羞怯。

“对不起然哥哥,乐儿不知道你在沐浴……”

声音小得细若蚊蝇,两手不安的绞在一起。

可那话语里的倾慕,是任谁都听得出来的。

子夜看着江乐儿,三个人,倒是自己好像显得有些多余了。

这女孩她见过,就是上次跟绯然一起出现在皇宫的那个。

看起来,她应该是喜欢绯然的吧!

这么明显,难道绯然会不知道吗?

他又是什么态度?

视线看向了绯然,却意外的发现他也在探究似的看自己,子夜马上又慌张的别过眼去。

而这举动,绯然自然以为她是误会了什么,故沉声对江乐儿道。

“乐儿你先出去,有什么事以后再说。”

见绯然态度坚决,江乐儿也找不到什么借口留下来,只能悻悻的应了一句。

“哦,知道了。”

其实她想说,她可以留下来伺候他沐浴的,如果他需要的话。

转身往外走时,江乐儿这才像刚看见了子夜似的。

一对大眼睛眨巴眨巴的看着她,心里狐疑的顾自纳罕。

然哥哥身边什么时候有这样一个毛小子?怎么她之前从来都没见过呢?

江乐儿的眼神把子夜看得浑身不自在。

同为女人,她当然明白她眼里表达的意思。

要她识趣点,自己出去。

虽然自己现在的身份是男子,这江乐儿的占有欲都能这么强烈。

相比之前骄纵任性的自己,恐怕也有过之而无不及吧!

这女孩实在是太像她了!

不止长得像,连这性格都像。

虽然现在的自己,已经把以前的坏脾气改了不少。

不过她好奇的是。

绯然为什么要把一个,跟自己如此相像的女孩放在身边?

难道意思是在说。

如果不是她,连一个替身也无所谓吗?

哎!

不想那么多了,累人!

猜测人心,是这个世界上最累的事。

“你们聊吧,我先出去了。”

算是跟绯然打过招呼了,子夜就抢先一步江乐儿,率先撩开营帐的外帘出去了。

不是她的步子快,而是江乐儿走得太慢,蜗牛都能走在她的前面了。

看来她是真的不想离开。

“诶——子……”

夜那个字硬生生的吞下喉咙,绯然没来得及叫住她,营帐里早已经没有她的人影了。

而一看子夜出去,江乐儿眼角一笑,马上一副娇俏的模样转身过去。

“然哥哥,乐儿来伺候你沐悦不好?”

绯然眼眸一暗,长臂拾起搭在一旁的衣袍,就快速的套在身上。

那速度快得,让江乐儿连他这件衣服是怎么穿上的都没看清。

“不洗了!你出去!”

他冷言道,没了以往对待她的好脸色。

“啊?这么快就……不洗了?”

江乐儿有点吃瘪的神情,少女嘟着嘴,很不高兴的样子。

为什么她一来就不洗了?

还以为能和然哥哥有多一点接触的机会!

“是因为刚才出去的那个人吗?”

她只能这么想到,一定跟刚才那个灰头土脸的小子有关系。

江乐儿想着想着,突然眼睛睁得大大的,唇口微张,一脸的惊讶之色。

难不成!

然哥哥……然哥哥他是?

断袖!

如果这是真的,就实在是太打击她了。

她为了追他,从千里迢迢的江南,不远万里的跟他来了这里。

他怎么就可以是个断袖呢?

绯然并不知道江乐儿此时心里在想些什么,看见她满脸的惊讶,也没心思猜。

他的一颗心,现在全部牵在了子夜的身上。

可是子夜不认他,他也不能就这么冒冒失失的冲出去,拉着她的手逼她承认。

两种情绪互相冲击着,让绯然的心绪顿时烦躁不堪。

看见江乐儿还杵在眼前,他敛紧了眉,沉声。

“还不出去!”

江乐儿也像刚刚回过了神,目不转睛的看着眼前满是阳刚之气的绯然。

他怎么就能是个断袖呢?

他要是个会喜欢女人的正常人该多好?

委屈的表情溢于言表,好像随时都会哭出来一般。

“然哥哥,你真让我失望!”

冲绯然吼了一句,江乐儿转身就哭着跑出了营帐。

看她那副激动的样子,倒是把绯然弄得一阵云里雾里的。

***

君墨颜率人回到京郊处的军营区后,先是发了一个好大的火。

因为没有如意料之中的把他们彻底围剿,只是毁了一些营帐和干粮,让他大失所望。

为此他之前做得详细周密的计划,全部都没有派上用场,付之东流了。

待他火气消了点后,才发现身边少了一个人。

记得他走之前,那个木礼还躺在他的营帐里昏迷不醒。

可是现在人哪去了?

已经几个时辰过去,也没有看见她的影子。

“去把那个小药锄找来,朕要见她。”

本来心情就不好,也不知道她身体好了没有,竟然还到处乱跑。

君墨颜身旁的随侍们都有些纳罕,相互对视了一眼,皆是百思不得其解的样子。

这皇上回来以后要见的第一个人,竟然是那个小药锄!

很快领命出去的侍卫,大约半柱香的时间又回来报,急急跪地请罪。

“启禀皇上,请皇上恕罪!属下找遍了整个军营,也没有找到那个小药锄的人影!”

“饭桶!”

君墨颜听后恼怒,一拳捶在身前铺满了军事图的案桌上。

“一个人也看不住,你们都是做什么吃的?”

龙颜大怒,龙威震慑八方。

其实君墨颜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这么气,不过那个侍卫这时又好死不死的加了一句。

“不止是那个小药锄,连老药锄也不见了。”

“什么?”

君墨颜感觉到了事情的严重性,可能不止是她走丢了这么简单。

老药锄的真实身份……

这时凌暗一身风尘仆仆,匆匆从营帐外走进来。

两人眼神一对,君墨颜就叫所有人先退下。

只剩下二人后,附在他耳际,小声的耳语几句,见君墨颜脸色大变。

究竟是发生了什么事?

“此事当真?”

问话时,脸色阴郁。

见凌暗点头,君墨颜敛眉思忖了一会儿,手指习惯性的在思考问题时敲打着桌面。

而后他做了一个决定,交代凌暗去做。

夜黑风高,北风呼啸。

子夜被绯然安置在一个独立的营帐里,正睡得甚熟。

总算可以一个人睡了,终于可以脱掉这身脏衣服睡个安稳觉。

绯然虽然有很多话想要跟她说,可是看她疲惫的样子,就没忍心打扰她。

静静坐在一旁看了她一会儿后,就起身出了营帐。

可是没想到他前脚刚一离开,之后就发生了大事。

子夜不见了!

第二天任他怎么找,也寻不到子夜的人了。

他不相信子夜是自己失踪的。

可怎么也想不到,会是君墨颜派人来接走了她。

君墨颜的一箭双雕,使得绝妙啊!

一来是夺回了木礼。、

二来,也可以由此来判定,这木礼的利用价值究竟有多少。

看来绯然好像很重视她,那就好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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