质问

抬起头,对上他漆黑如玉的眸,里面漫着幽冷的光,英俊的脸上满是嫌恶,仿佛看见了比腐尸还肮脏的东西般。

珍惜瞥了他一眼,沉默着偏过头,好像,根本没有看到他一样。

她本以为自己会如最初所想的那般,像个泼妇似的,疯狂扑到在他的身上厮打,啃咬,歇斯底里的大哭一场。

质问他为什么要骗她?为什么要逼死爸爸?为什么要那么残忍无情的毁了她的一切?!

可现在,她只希望寒风能平安无事。

其余的,已经无关紧要了。

“我跟你说话,没有听见吗?”夏流觞俊眉微蹙,面色暗沉,声调之中略含一丝愠怒。

第一眼,他还以为自己看错了。

那个骄傲不可一世,独独对他服服帖帖,万般讨好,巧笑倩兮的童珍惜,居然连看都懒得看自己一下,仿佛他只是等同于空气一般的存在。

“我们,认识吗?”珍惜用古怪而陌生的眼神打量着他,似乎两人从来都没见过一样。

“好,很好,童珍惜,不愧是吃了三年牢饭,看来你装傻的功夫倒是比以前更进步了!”

她身上简单的淡蓝色碎花长裙,一看就知是十几块的地摊货。

难以想象,那个非巴黎首席设计师Eric衣服不穿的童家大小姐,竟是这般模样出现在自己面前。

只是,她看自己的眼神,不再有如火如荼的爱意。而是,冰冷的疏离。

“你在这做什么?”彼时,夏流觞才看到她蓝裙上的血迹。

“……”她沉默以对。

两人就这般尴尬的对峙着,珍惜双眼只死死盯着那鲜红闪耀的手术中三个字。

对于夏流觞此时愤怒的表情,她只觉得好笑。

这个男人,曾经是她年少最瑰丽美好的梦,梦醒了,就该面对现实。

叮——

手术终止的声音,珍惜像是瞬间活过来般,飞快的冲向手术室门口,双手紧紧抓着医生白袍的一角,焦灼的询问。

“医生,寒风,寒风,我弟弟他怎么样了?!”

“放心,子弹已经取出来了,病人平安无事,不过需要住院观察一段时间,你先到一楼去将住院手续办了吧。”医生简单交待着。

“寒风没事?他没事,他没事!太好了,太好了……”童珍惜欣喜的紧捂着心口,怦怦急跳的心脏令她半晌有些喘不过气来。

用力的捂住嘴,才不至于让眼眶中那酸酸的液体涌出来。

这般又哭又笑的表情落入夏流觞的眼里,呼吸微滞,漆黑的眸子掠过一丝诧异。

记忆中,她的笑容虽美,却老带着一种刻意讨好的味道。

哪像现在,纯粹甜美,如同田野间烂漫的丁香花般沁人心脾。

“哥,原来你在这?害人家找了老半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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