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赎身
老鸨走到台下，看着眼前这个年轻的男子，笑得花枝招展。有些不确定地问：“公子，你说两万两，我没有听错吧？”
“那是自然！”男子对她莞尔一笑，“这姑娘我要定了！”他眼中透出一抹邪气的狠色，站在他身边的老鸨不禁怔了怔。
“是……是……那是当然！”老鸨有些心虚地说。
琉璃看向台下一脸儒雅俊朗的子淳，不禁一阵感动。他竟为自己出头！
陈豪看着台下的男子不禁一怔，是他！那天在街上和自己争琉璃的那个人！他的脸色立马变得异常难看。
子淳看见陈豪在盯着他，对他一脸谦和的笑：“陈兄，这丫头我今日看上了。陈兄你可否让贤与小弟呢？”
站在台上的陈豪此刻皮笑肉不笑地盯着子淳，有些不自然地说，“那是当然，王……公子若是看上了这小娘子，她便归您了！”他陪笑着。然后松开原本死死握住琉璃的手，然后毕恭毕敬地退下台去。
台下的众人一阵疑惑，大家都看着眼前这个来历不明的人，都在疑惑他到底是谁。
“好像是天安府的锡王！”人群中有人说。
然后台下一阵议论纷纷。
熙和见子淳为了台上那个叫做琉璃的美貌女子出头，便带着卿羽径自走了，没有了当今太子的陪同，这小子该不会更加招摇了吧！
熙和笑着摇了摇头。
“爷，您真不看锡王的好戏了吗？”卿羽看着一脸笑意的熙和恭敬地说。
熙和露出一个倨傲不逊的表情：“这小子今天张狂就让他自己张狂去，我若在看下去岂不是碍了他的好事？”他对卿羽笑笑，“回宫吧，出来这么久了，再不回去，宫里会担心的！”
“是！”卿羽说。
夜晚的街道显得越发的冷清，明月高悬，满月如盘。这月色似乎越发的美了！熙和看着天空，静静地想。眼前却浮现出另一个女子的音容笑貌。
身后，胭脂楼依然是一片张扬的灯火辉煌。
屋中，老鸨正笑眯眯地巴结着面前开出两万两的年轻人。虽然不知他的身份来历，但见他器宇轩昂，也觉他定非常人。
此刻，老鸨看到原先斗志昂扬的陈家少爷像一只斗败的公鸡似的败下阵来，也不理他。转头一脸讨好的表情看着眼前的陌生男子：“呵呵，这琉璃啊，今夜便是公子的人了。可是胭脂楼也有自家的规矩，恩客来这里是需要登记的。敢问公子尊姓大名？行个方便则个！”
子淳对身后的侍从摆了摆手，侍从又老鸨说了些什么，老鸨竟惊讶的合不上嘴，那嘴里啊，此刻都能放下一个鸡蛋。好半天没回过神来。
子淳见琉璃正站在台上怔怔的望着自己，那眼中闪着不可置信的光。他竟然会为了自己出头！
子淳对着傻站着的琉璃笑了笑，上台一把牵过她的手，也不过台下人群的目光，径自带着她来到老鸨身边。
“老鸨，这琉璃今天我是赢得了，可是这么个如花似玉的美人我怎么舍得让她在胭脂楼受苦？所以我想……”
似乎知道他要说什么似的。老鸨有些紧张地打断他：“王……公子，这琉璃可是我胭脂楼二十年不遇的美人胚子，我怎么舍得……你看能不能通融一下……”
“不能！”子淳说的决绝，“这琉璃我今儿赢得了就不会放手，开个价吧，我要替她赎身！”
众人一听，又是一片哗然。
徐轶看着眼前那个长相美艳的琉璃，一种熟悉之感油然而生。他摸出怀中那对几年前买的红月耳坠，细细地端详。那耳坠温暖的触感此刻摩挲着熟悉的心疼，是那么的真真切切。
行止看到了徐轶的举动，一双美目中的冰冷更甚了一层。他看着琉璃，可是琉璃却望着子淳。他的心中一阵微酸的失落。
“行止。你觉得那女子如何？”
行止闻言回头。见徐轶正目不转睛地看着子淳身边的琉璃。
“公子……”
“要不我们喊价，和那个男人竞争？”徐轶说。听不出他话里包含的是何种感情。
“他是天安府小王爷！”行止提醒，“夫人说您现在最重要的是与皇家拉好关系，所以……”
“不用你提醒！”徐轶粗暴地打断他。他回头死死地瞪着行止，眼中有太多的无奈和忧郁。像禁锢了太久的兽，一直找不到出路。
“公子，我们需要忍……”行止说，他关切地看着行止。“夫人那里无论如何，我们终是有自己的目的。”
本欲爆发的徐轶脸色渐渐变了回来，他沉默不语地坐在那里，背靠着椅子，像一只泄了气的皮球。许久，他才对着行止点了点头。
另一边，老鸨脸色铁青地看着面前的人。这个人，她知道他的身份，自是惹他不起，可自己总是不愿让出琉璃。
“老鸨，我是不会亏待你的。我再加三万两，就当是琉璃的赎身费了！”子淳说。
他对着身后的侍从点了点头，侍从从怀中掏出一把钞票递到老鸨的面前。
“这里一共是五万两，这姑娘归我了！”
五万两！他竟然出五万两替自己赎身！琉璃心中一怔。台下的众人皆是倒吸一口凉气。
不知道子淳身份的那些富商皆自感叹，心中揣测面前的这小子一定大有来头！
老鸨一听他说五万两自是惊呆了。
五万两啊！她仿佛看见了无数白花花的银子在自己的面前打转。
“那是当然，这琉璃……自然……自然是归您所有！”老鸨颤颤巍巍地接过侍从手中那一摞厚厚的银票，心中自是乐开了花。
可是一想到琉璃这棵摇钱树将要离开胭脂楼，心中那最柔软的地方竟也微微的疼了。她叹了口气。谁叫人家是小王爷呢，这皇家的人自是这些寻常百姓惹不得的。老鸨此刻也是打碎了牙往肚子里面咽，只能自认倒霉了。
子淳见老鸨许了琉璃给他，自是高兴得合不拢嘴，他牵着琉璃从人群密集的胭脂楼大厅穿过，在人们诧异的眼神中出了胭脂楼。
身后，依旧一片灯火辉煌。
可是谁又能看到，那些漂泊已久的那些人们的孤寂的心呢？
琉璃转身的一瞬间看到了行止的眼，他的眼瞳漆黑如墨，带着浓浓的雾气，似乎融入了他周围始终环绕的那抹漆黑。
月光如华。
微风依旧。
只是物是人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