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1章 命运难测

忽然，迎面来了一队人马，正是完颜望、金永川、严阵雨等人。

“王爷，天幸您安然无恙！”金永川一脸喜色：“属下在寻找王爷的途中，恰与小王爷及严兄弟相逢。”

严阵雨牵着一匹骏马，躬身施礼道：“王爷，阵雨找您有事相求，顺便将您的坐骑带来了。”

完颜宏注视严阵雨，温言道：“严先生有话请说。只要本王力所能及的，必定让先生如愿。”

严阵雨便道：“阵雨正式向王爷辞别，请王爷务必恩准。”

完颜宏吃惊道：“大金国即将伐宋，本王正是用人之际，严先生为何要走？”

严阵雨道：“自我恩公丁城主逝世之后，魔鬼城群龙无首，成了一盘散沙。魔鬼城是丁城主耗费了无数心血而筹建的，阵雨岂能坐视其就此瓦解？因此早就忧心如焚。如今听说众兄弟一致推举丁城主的女儿为新城主，阵雨自当前去谒见。”

完颜宏诚恳地道：“本王衷心希望严先生谒见新城主之后，还能回到本王身边。”

“那是不可能的！”严阵雨面色惨然，道：“阵雨不仅决不会回来了，而且日后还会与王爷及金大哥兵戎相见的！”

完颜宏惊问道：“严先生何出此言？”

严阵雨道：“魔鬼城诸人一向不认是非、不讲道德，唯城主之命是从。而这位新上任的女城主自幼由郦浩然夫妇抚养长大，内心必定倾向于抗金。那时阵雨只好听命于新城主而与大金国作对了。”

他随即肃然道：“今日阵雨把话挑明了，王爷若为免除后患而眼下就取了阵雨性命，阵雨当毫无怨言。”

完颜宏慨然道：“严先生光明磊落地向本王辞行，本王岂是鼠肚鸡肠之人！既然先生心意已定，本王也不好强留。纵然日后你我为敌，纵然日后本王死在先生手上，本王亦无怨无悔！”

严阵雨叹息道：“命运无常，不可捉摸！”

完颜宏颇为伤感地注视严阵雨道：“与先生相处了这么些日子，临别之际本王没有什么宝物相赠，就将我的坐骑送给先生作为纪念吧！祝先生一路顺风。”

严阵雨急忙推辞道：“王爷的坐骑乃日行千里的宝马良驹，阵雨怎敢收王爷如此重礼？”

完颜宏一摆手道：“再重的礼物难道还会重过你我之间的情意？先生未免太见外了！”

严阵雨当即道：“那么阵雨就恭敬不如从命了！王爷保重！”说完，飞身上马，绝尘而去。

当严阵雨赶到魔鬼城诸人的营地时，郦丽华已在魔鬼城众头目的拥戴下，正式出任魔鬼城城主。

严阵雨向郦丽华跪倒叩头道：“属下参见城主！”郦丽华道：“严先生请起。”随即问：“严先生与完颜宏相处已并非一日，对他有什么看法？”

严阵雨郑重地道：“大金国河间王完颜宏雄才大略且豁达大度，平易近人且知人善任，求贤若渴且从善如流。在他身上，汇集了历代明君的所有特征。他若能成为天下之主，必是一位好皇帝。”

郦丽华道：“即使你所言非虚，但在完颜宏成功的过程中，将会使天下万民付出惨痛的代价！宋金交战多年，双方死伤无数，而不论宋人还是金人，都是一条鲜活的生命！因此，与其争取以后的长治久安，不如避免眼前的死伤累累。”她深沉地道：“自古以来，最大的工程当数万里长城和大运河，这两大工程亦为后世造福无穷。而这两大工程的策划者秦始皇及隋炀帝皆以好大喜功、残暴嗜杀着称。怎能因秦始皇修筑了长城而歌颂他的仁慈？怎能因隋炀帝开凿了大运河而赞扬他的英明？爱惜民力自今始！”

说到这里，郦丽华向众人道：“《论语》有言：‘不念旧恶，怨是用希’。意思是：你淡忘了对别人的仇恨，别人对你的仇恨也就减少了。以前魔鬼城与江湖各派之间存有芥蒂。我觉得当务之急是与各大门派捐弃前嫌，共同营造一个安宁祥和的江湖。同时也为下一步与各门派携手抗金作好准备。”

立即有人道：“城主，当务之急是与少林寺决战！少林寺获知丁城主逝世之后，必会大举来犯！我们应出其不意地连夜东进，伏兵于半道，打他一个措手不及！”说话的，正是原为少林弟子的慧净。

立即有很多人随声附和：“好计！我魔鬼城与少林寺誓不两立！”

郦丽华作为一个不谙世事的少女，素无应变之才，一时手足无措。

武安国压低声音向郦丽华道：“魔鬼城与少林寺之间几次大战，双方伤亡甚多。现在你要魔鬼城众人放弃仇恨，与少林寺修好，谈何容易？魔鬼城都是一些没有人性的亡命之徒，什么事都做得出来！你要知道，耍蛇者要时刻提防毒蛇反噬！此事须得从长计议，万万不可操之过急，更不能意气用事。”

忽然，有人来报：“启禀城主：少林寺方丈求见！”

霎时犹如平静的湖面上投下了一块大石，群情激愤，很多人纷纷拔出兵刃，气势汹汹地道：“他是自己找死来了！”

慧净更是神色大变：“我要将他砍为肉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