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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二章 果断杀伐

平遥见了歩非,转身便匆匆逃离。昨晚她竟说着说着话便睡着了,以至于缩在歩非怀里睡了一夜,清晨一醒来,竟发现两人相拥着睡在梧桐树下!两人虽夜夜同榻而眠,却有意的隔开一段距离,从未有过如此暧昧亲昵的姿态。所幸歩非未醒,平遥便轻轻拿开歩非圈住自己的手臂,起身蹑手蹑脚地逃离了。但现在让她面对歩非,亦不免觉得尴尬,索性三十六计,走为上计!

“你跑什么?”歩非一个翻身,凌空跃起,轻轻落在平遥身前,一脸疑惑地看着平遥。

“我没跑啊!奇怪了,我为何要跑?”平遥头一扬,双手负于身后,一派从容淡定,好似方才仓皇落跑之人并不是她一般。

“哦……”歩非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我知道了,你害羞!”

“害羞?奇怪了,我为何要害羞?”平遥嘴角微扬,笑容如涟漪般徐徐漾开。即便是心如擂鼓、呼吸不稳,她面上依旧能表现得万般从容淡定,不泄露一丝一毫的情绪。

眉一挑,歩非似笑非笑地看着平遥,“接了吻,又在我怀里睡了一夜,难道不该害羞吗?”

“这有什么好害羞的?”平遥故作镇定道,“你我已同榻而眠两个多月,这点小事算什么?”

“真的没什么好害羞吗?”歩非微微颦眉,一脸惋惜地看着平遥,道,“那早晨你醒来时,怎么跟做贼似的,东张西望,生怕被别人看见!”

“你那时便醒了!?”平遥怒视着歩非,任她如何沉得住气,这时也装不下去了。

“我早早便醒了,只不过怕你面子上过不去,故意装睡的!”歩非歪着脑袋,一脸兴味地望着平遥,笑得春光明媚,阳光灿烂。

平遥咬牙切齿地瞪着歩非,问道:“既然如此,你现在为何要说出来?”若说方才平遥见到歩非时心中还有些许尴尬、羞涩,那现在这些尴尬、羞涩已完全被滔天的怒火淹没了!

歩非撇撇嘴,控诉道:“谁让你见到我便逃跑了!”

“我没有逃跑,我……呃,我只是太忙了,有许多事要处理!”

“呵!以你的脾性,只怕圣使之事早已吩咐下去了吧?”

“还是你了解我啊!”平遥幽幽地笑道,“不过,现在又发生了一件极为棘手的事!”

语毕,平遥便从雪白的衣袖中取出一卷泛黄的帛纸,递给歩非。歩非极其随意地接过帛纸,展开,凝眉看了一会,眉头便纠结到了一处,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慕容天这个老匹夫!”

“慕容天竟想以自已和圣天盟的威信来号召南朝武林来支持靖王。”平遥微微一笑,神情从容淡雅,“嗯,说来,整个南朝武林的实力还真不容小觑呢!”

歩非瞥见平遥从容淡雅的神情,心中一片了然,“你已有应对之策了?”

“他不是想借助江湖的力量吗?”平遥淡淡地笑着,漆黑如子夜的眸子幽深而冷然,现出一丝幽异诡谲,炎炎的夏日竟在这幽深的眸光中寒意顿生,“我就搅乱这南朝的武林,看他还能借助什么!”

“青衣阁实力不容小觑,且不在慕容天的管束范围之内,利用青衣阁来胁迫各大门派,搅乱江湖武林,倒也不是难事。”歩非叹道,“只是,如此,江湖必将徒增杀戮,南朝武林又将掀起腥风血雨了!”

“今晨,我已传讯给雪儿了。我也知晓如此极端的做法,必将牵连无数无辜之人,只是……”平遥微微叹道,深不见底的黑眸闪过一丝沉痛,快得来不及捕捉,“只是这是最快、最有效的方法!雷霆手段,有时是不可避免的!”

“其实,你完全不必如此的,慕容天不过是看我下山辅佐辰王,故意斗气、胡闹罢了!”

“不,我必须这么做,所有的风险我都必须一一扼杀在萌芽中!”声音依旧很轻很淡,宛如温润光泽的玉石,却隐藏着坚韧的锋芒,“我不能容忍这种不确定的危险因素,我冒不起这个险……”最后一句话,忽显沉重,无奈而又无力!

“也罢,你已经太习惯操控掌握一切了,我,劝不动你……”歩非闻言微微一声叹息,便将空蒙飘渺的目光投向天际,原本高旷空灵的眉宇间也染上一层无奈。

平遥看着歩非优美的侧面轮廓,心情忽然变得愈加沉重,似乎总有一股轻愁萦绕在心头,挥之不去。有那么一瞬,她甚至产生了一个极为荒谬的想法,只要能消去歩非眉宇间那一层轻愁,即便是让她付出再大的代价她也甘愿。

平遥情不自禁地抬起手,抚上歩非纠结的眉心,似是想将所有的愁绪抚平。当冰凉的指尖与温热的肌肤相触的刹那,两人均是心神一震,莫名的慌乱起来,仿佛胸中有股强烈的情绪在不停的起伏翻滚,喷薄欲出,强烈得仿佛要吞噬一切。

稍稍整理了一番纷乱的情绪,平遥一扫凝重之色,对着歩非,眼一瞪,道:“说来,慕容天这档子麻烦事,都得怪你!”

“要怪也得怪我师父,怎么能怪我?”歩非辩驳道。

“即便如此,你也脱不了关系!”

“唉,说来,他们三人间也算得一段传奇了!”歩非叹惋道,“我师父与慕容天皆钟情于易水云,最终三人各自孤独百年,在旁人来看,或许是一段孽缘,但于他们而言,三人能终生相知相念,生死不弃,又何尝不是一段传奇呢?”

平遥不以为意地笑道:“相知却不得相守,那会是终身都无法释怀的憾恨!”

歩非洒然一笑,言语动作间说不尽的恣意潇洒,“你太过偏执了!能够相知便是一种缘分,何必一定要苛求相守呢?”

“我的父王就因深爱着一个人却无法相守而憾恨终身,至死都无法释怀!”平遥淡淡地笑着,语气中却含着无限的怅惘,随即眸光扫向歩非,嗤笑道,“你说我狠心绝情,依我看,真正无心无情的人是你才对!我倒是好奇了,究竟是怎样一个师父,竟会教出你这样的徒弟!”

“我怎么啦?”歩非拧起眉头,一脸不满地看着平遥。

“哼,还好意思问我!你……”平遥回想起歩非种种恶劣的行径,一时之间竟找不出什么词来形容,似乎所有的恶劣到了歩非身上都转化为一种随意散漫的气质,没有半分粗俗低贱,反而生出一种潇洒如风、放荡不羁的气韵!

“师父曾评我的气韵,有三分是他的高旷出尘之气,有两分是慕容天的狷介邪妄之气,却有五分是易水云的散漫潇洒之气!这师兄妹三人,我独独未见过易水云,却性子生的最像她,真是奇事!”歩非乐呵呵地叹道。

“易水云,易水云,易水流云,无拘无束,这个名字,也真是她一生的写照了!”平遥轻叹道,声音飘渺如风,却含着无尽的缱绻缅怀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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