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第48章

永安公主这个暴脾气。

登时就压不住了。

“固安候这话可真偏啊,儿子说的就信,缈缈说的就悉数反驳。”

“为官者,就是这么敷衍了事的吗?”

“不调查,不取证,偏听偏信,全凭自己心意而为。”

“今儿本公主可真开眼了。”

唐远道心头一震,忙的拱手道:“公主言重了,我并无此意,只是小女素来谎话连篇,我也是很无奈。”

“究竟是无奈,还是无心,想必固安候自己心里清楚。”永安公主哼道。

“我亲眼所见唐晓晓把唐泽松推进了水中,还留下了证据。”唐缈缈补完了刚刚被打断的话。

“证据何在?”唐远道急切的问道。

唐晓晓也抿紧了唇,一双眸子紧紧盯着唐缈缈。

不可能有证据。

那么暗,那么乱,而且她也没动用任何辅助道具。

唐缈缈肯定是胡说的。

是想给自己压力,看自己惊慌失措,然后不打自招吗?

想的美。

“不能给你。”唐缈缈眼眸都没抬一下:“交给你,证据就没有了。”

“胡说八道!”唐远道登时黑了脸:“我一生为官公正清廉,从未徇私枉法半分……”

“你为官如何,我不知道。我只知道,你为父偏颇。”唐缈缈打断道:“我已经背过太多锅了,不想背了。”

“唐缈缈,你……”唐远道气急,抬手指着唐缈缈,骂人的话在嘴边滚了两三遍。

只是当着许多人的面,到底没说出口。

怕有辱斯文。

永安公主瞥了唐远道一眼:“既如此,那就请父皇定夺吧。”

说着,拉起唐缈缈的手转身往外走。

唐晓晓见状,脸色更难看了。

指甲深深的掐进掌心里。

掐出道道血痕。

难不成,唐缈缈真的有证据?

“怎么不走?难道还要本公主让人抬轿子来请你们不成?”永安公主回头看向唐家众人,语气冷冰冰的。

“此等小事,还是不要惊扰皇上了。”唐远道摸了摸胡子,说道。

“固安候管谋杀叫小事?”永安公主哼了一声:“那本公主倒想问问固安候,什么才叫大事?”

“什么谋杀?”唐远道一愣:“不过是意外而已。”

“固安候夫人可不是这么说的。”永安公主冷笑道:“她刚刚亲口所言,此乃谋杀。”

“本公主也觉得这是谋杀,不可姑息。”

“毕竟意外是不想发生,却意料之外发生的。而谋杀,是故意为之,想要害命的。”

“寒冬腊月,湖水沁凉,被推下去可不就凶多吉少了。”

“而且贵府三公子还是个病秧子。”

“殒命的几率更大。”

“虽然救上来了,但是太医也不敢保证,他就一定能活到明天。”

“皇祖母寿宴上,竟有人如此居心叵测。”

“幸而贵府两位公子命大。”

“若当真即刻折在湖里,这不是故意想要折我皇祖母的福寿吗?”

“其心可诛!”

“所以,这件事情一定要查清楚,方能正我皇家威严。”

“固安候,都请吧。”

说完,永安公主继续拉着唐缈缈的手往前走。

唐远道被怼的无话可说,回头便狠狠瞪了林婉言一眼。

皇宫内院,就不知道收敛点儿吗?

这下闹大了吧?

瞧唐缈缈刚刚那副笃定的样子……

倘或此事真的和晓晓有关,于晓晓,于唐家都很不利。

“晓晓,可真的是你?”唐远道低声问道。

“爹爹,您真的信了姐姐的话而怀疑我吗?”唐晓晓的眼泪顿时又滚了下来。

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

这副姿态,她练了十几年,就是陌生人看了都会心生不忍。

更别提本就宠她的家人了。

“父亲,我亲眼所见,推三哥落水的是唐缈缈,和晓晓没有丝毫关系。”唐泽间立刻说道。

他其实并没看见,不过只要他咬死了,多说几次。

那就是真的。

唐远道的声音顿时软了下来:“不是怀疑你,而是想先问清一下当时的情况。”

“还用了解吗?根本就是唐缈缈嫉恨晓晓的宠爱,故意栽赃陷害,胡说八道。”唐泽月哼道。

“入宫之前,唐缈缈不还因为老三的事情闹了一顿吗?”

“老三被她气病了,她连露面没露。”

“还说什么,从此之后,再也不会管我们的鬼话。”

“她虽与晓晓是双生子,品质却差了十万八千里,根本当不起侯府的嫡长女。”

“这最后一句,不必再说了。”唐远道摇摇头。

他虽然也不喜欢唐缈缈,但那毕竟是他的血脉,是固安候的大小姐。

而且京城之中,众人皆知。

他岂能弃女。

如今又正值升职的关键时期,可不能让人在这上面抓到把柄。

很快,就到了明德帝所在的观景阁中。

这里是观看烟火最好的位置。

明德帝协同皇后皇贵妃,陪在皇太后的身边。

宁王太妃也在。

除此,还有几位一品诰命的老封君。

本来说说笑笑的,好不热闹。

临结束闹了这么一出。

“永安给父皇请安,给皇祖母请安,给母后请安,给母妃请安。”永安公主福身,脆生生的说道。

行礼过后,永安公主又条理清晰的将刚刚发生的事情复述了一遍。

一旁的唐远道闻言,吓的魂儿都没了。

他万万没想到永安公主会这么直白的把这件事情摆到明面上,最主要的是还有很多他不知道的事情。

他明明在来时的路上详细问过唐泽明兄弟几人了。

怎么差入这么多?

皇太后闻言,皱起眉头:“你们又不是小门小户的人家,养不起没办法。”

“明明是侯爵之家,世代勋贵。”

“别说一个小丫头了,就是十个八个的,也养得起。”

“府上就这么两个,还是双生子,也不求一碗水能端平,因为人心本来就是偏的。”

“谁也无法做到真正的公平对待。”

“可也不能相差太多吧?”

“像扫把精,害人精这些话,着实有些过了吧?”

“自己家的孩子,就算真的犯了事儿,身为父母难道不该是积极想办法,力求保住孩子吗?”

“怎么事情还未分明,就先定了什么‘谋杀’之罪?”

“竟比当官的还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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