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九章

走向桌案,白寒提起了笔。她真是痛恨这软绵绵的毛笔。轻轻皱眉,白寒将笔杆折成了两半,看得一旁的赵贵妃不明所以。

扔掉笔头,白寒用笔杆蘸了蘸一旁磨好的墨,用她标准的简笔写着药方,偶尔还会停下笔来想一想,中药也有坏处,就是名字难记。样子长得差不多,名字却千差万别。一不小心就会吃死人的。

从刚刚白寒对南宫天佑的观测来看,他气道有些不顺,也就是呼吸有些急促,体内有余热,而且还有轻微咳嗽,眼角微红,听赵贵妃和奶娘说,好像还不时会有些呕吐,夜晚也会半夜起来吵吵闹闹,鼻息间也有些塞住,呼吸声更加沉重。这样看起来,似乎真的是孝子经常得的病,还好,白寒对这个药方还算记得住。

“娘娘,这是白寒为六殿下拧的药方,娘娘让医药院的人照药方抓药然后让六殿下服下,相信不出三日便会有所好转。”从桌案后走了出来,白寒将写好的药方递到赵贵妃面前,认真地讲。

有些不太信任地看着她,赵贵妃最终还是伸出藏在袖中的手,将白寒递来的药方接了过去,“羌活一钱,桔梗一钱,防风一钱……”

“赵贵妃有何疑问?”埋下头,白寒看出了赵贵妃眼中的疑惑,不禁自己问出了口。

“本宫很好奇,”笑了笑,赵贵妃将药方收入了手中,“白女史博学多才,如今又精通药理,实在乃非一般女子所有之能,不知白女史此番能耐师出何人?”

“娘娘谬赞,”白寒是个聪明人,赵贵妃的疑惑她当然明白,她的底细,只怕这个赵贵妃早已经是查了个底朝天,也是,自己的儿子,怎么能轻易相信一个外人呢?而且还是一个不熟的外人,“白寒自小便被家中当做男子来养,所以学习一些诗词歌赋以便宽了长辈们没有得了男儿的心理。少年时也是经祖父传授一些药理知识,人生在世,哪还不遇一些伤风感冒,所以白寒权当是学来自救了。如今没想到能在娘娘面前献丑,白寒心中胆怯。”

看着面前将头低下去一脸谦卑的白寒,赵贵妃依旧仔细打量。虽然她说得头头是道,但是在这宫中,要相信一个人不是那么容易的。而且,这个女子——确实不简单。或许她赵贵妃应该防的不只是那些每天想将她拉下来的妃嫔们,应该注意的,还有一些具有着潜力的新人。

“白女史果真是秀外慧中,看来皇上的确是找对了人的。只怕白女史这一走,三皇子是万分舍不得了,若是在战场上,女史真算得上是一员虎将了。巾帼不让须眉。”微笑着看着白寒,赵贵妃依旧是一贯的亲和。

白寒觉得自己之前还是低估了这位赵贵妃,听着她的言辞几乎都找不出任何瑕疵来。这个女人……还真是不能得罪的,更别说是跟她抢男人了。

“多谢娘娘夸奖,白寒愧不敢当。”白寒能做的就只能是这样,低调地回复着别人的探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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