兜兜转转【大结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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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

“为什么?”杨宥天怒吼,头,又开始疼,但是哪里比得过心口的疼!

“我早跟你说过,我是来报仇的,是你自己不提防我,怪得了谁!”苏以心漠然看着他,“是你害得我家破人亡,我不该杀你报仇吗?”

杨宥天目光森冷阴寒,突然抓住她的手,死死地抓住,似要捏碎她的手腕,“难道这一个月,你都是在做戏给朕看?”

“不这样做,你怎能放松警惕,我早就提醒你,会是会是你得了什么病,你都不在乎,能怪我吗?”苏以心说得风轻云淡,理所当然。

又开始那种感觉,头疼得他快要炸开,身体里的血液似乎也在逆行,整个人,都似濒临着崩溃,他猛地甩手,将苏以心摔在地上,厉吼,“来人!来人!抓刺客!”

整个大殿内,都回荡着杨宥天猛兽般的嘶吼。

苏以心爬了起来,一边往梳妆台走,一边说道:“不必喊了,就算你喊破喉咙也不会有人来救驾,你的那些暗卫们早就被处理干净了,现在外面都是卫丰的人。”

“你说什么?朕不信,朕不信!”杨宥天从床上跳下来,却因为身体失衡,摔了下去,“卫丰是朕的人,他怎么会帮你!他明明恨你!”

苏以心转过身来,嘲讽的笑着,“你说除夕夜那晚的事吗?那不过是我们一起演的一场戏而已。”

“你,你这个恶女人!朕要杀了你,杀了你!”杨宥天红着眼睛,在磅礴怒气,还有被喜欢的女人欺骗的痛苦下,挣扎着要爬起来,却无奈使不上力气,根本就起不来。

那个冷酷阴狠的帝王,那个杀伐决断的帝王,如今,却命如蝼蚁。

陈太医在一旁冷漠地看着,没有丝毫动容。

“杨宥天,我早就叫廖大人提醒过你,忘恩负义者,必遭天谴,可你还是执迷不悟,害死我父亲不说,还陷害我哥哥,说我哥哥通敌叛国,意图谋反,害得我哥哥被逼举兵反抗,害得我哥哥和宥熙双双惨死!”苏以心拉开抽屉的,开始颤抖着,眼中噙满了泪水,却倔强地不让它们落下来,“杨宥天,你这么恶毒的人,早该死了!”

“你……”杨宥天转眼看着陈太医,“陈太医,杀了她,朕重重有赏,朕封你为侯,杀了她!”

“是。”陈太医垂首应道,却没有动作,依旧站在那儿。

“陈太医!”

“杨宥天,不用喊了,陈太医也是我们的人。”苏以心走过来,将手中明黄色的绸布扔在杨宥天面前,“看看,我写的怎么样?”

杨宥天心中,除了波涛汹涌般的怒气,也只是悲哀,他没想到,他身边的人,通通都在害他,尤其这个苏以心!顶着全身如被撕裂的疼痛,杨宥天打开那块绸布,上面写着:“朕自继位以来,数年来来殚心竭力,有如一日,而欲致海宇升平,人民乐业,孜孜汲汲、小心敬慎,夙夜不遑,未尝少懈。然朕为国事操劳,心力交瘁,常有力不从心之感,朕深知,大限已至。三王爷杨宥卓,人品贵重,深肖朕躬,必能克承大统。着继朕登基,即皇帝位,即遵舆制,持服二十七日,释服,布告中外,咸使闻知。”——【偶借鉴了下传说中的康熙传位的遗诏哈】

杨宥天着看“他自己写的遗诏”,气得差点吐血,他才明白苏以心为何总是要看他写得有批注的书,原来都是为了模仿他的字迹。杨宥天扔了那道“遗诏”,恨恨地盯着苏以心,“原来是杨宥卓!哈哈哈,是他!原来是他!苏以心……你这个笨蛋,你被骗了也不知道,哈哈哈!”

此刻,杨宥天方才明白,原来也只有大笑,才能宣泄心中的怒恨!他方才明白,为何有人,怒极反笑!

“我是否被骗,与你何干?”苏以心漠然地看着他,“我只要知道,你就快死了,我就满意了。”

“哈哈哈……”杨宥天笑得竟然流出了泪,“苏以心,你以为我死了,你就有颜面见你父亲吗?你总以为是我派人给苏海下的毒,你有证据吗?你有证据吗?苏以心,我告诉你,害死你爹的,不是我,就是你要帮的杨宥卓!他早就知道你父亲中了毒,而且他能解,能救活苏海,可他没有这样做!知道为什么吗?我死了,无论是谁当皇帝,第一个要除去的权臣,都是苏海,即便杨宥卓,也不例外!”

苏以心傻了,痴呆地退后两步,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三哥他……为什么不救爹爹?

“后悔了吧?后悔相信他,帮他了吧?如果没有你,卫丰又怎么会帮杨宥卓?”杨宥天依旧笑着,笑得狂妄,笑得悲凉。

苏以心突然眼神一定,冷冷地看着他,“就算我爹爹不是你杀的,还有我哥哥嫂嫂,还有宥熙,还有我和宥熙的孩子,他们都是因你而死的!你该死!”

杨宥天忽然止住了笑,用尽力气,喝道:“苏以心,我不会让你们如愿的!”说着话,就捡起地上的绸布,欲要撕碎。

一道强烈的气流传来,杨宥天手一疼,松开了手,绸布落在地上。

杨宥天抬头,盯着刚刚进来的杨宥卓,冷笑道:“杨宥卓,就算你得了皇位,你也坐不安稳,朕会看着你,列祖列宗也看着你!日日夜夜,都有无数双眼睛紧紧地看着你,让你永远不得安宁!”

杨宥卓有些同情地看着趴在地上的杨宥天,没有说话,没有笑,静默地走过去,蹲在他身旁,捡起那道“遗诏”,从背后拿出一个盒子放在杨宥天眼前,一边打开盒子,一边说道:“这个就是由和氏璧打造而成的传国玺,在你死之前,让你看一眼,也算没白当一呈帝。”

“受命于天,既寿永昌”八个字赫然映入杨宥天的眼里,他只看了一会儿,嘲道:“不是有了这个玉玺,就代表你是名正言顺地登上帝位,不代表你就会是一个好皇帝。”

杨宥卓面无表情地看着他,像是宣誓一般说道:“我会是一个万民敬仰的好皇帝,比你更合格的皇帝。”

杨宥天只是冷笑几声,视线,越来越模糊,他用尽心力定了神,看着苏以心,问道:“你心里,可曾有我?”

杨宥卓没料到杨宥天最后还纠缠于这个问题,对他的同情怜悯,更甚了。

苏以心漠然地看着他,冷漠道:“没有。”

杨宥天无声地笑着,所有的力气全部抽离,头,倒在了地上,只有一双鹰眸,还睁大着……竟是死不瞑目。

杨宥卓哀悯地看他一眼,帮他合了眼。

站起身,听到苏以心问道,“他说的,是真的?”

杨宥卓顿了顿,回身看着苏以心的眼睛,诚恳道:“是。”

苏以心哀漠地闭上了眼,两行清泪,顺着脸颊,无声落下,她吸了口气,说:“希望你能遵守承诺,还有,希望你真的能做一个造福百姓的好皇帝。……后会无期。”

苏以心浑浑噩噩的出了宫门,一路上,都没有人拦她……

身上那件紫色宫装早已被脱掉,头上的发饰也全部拆除,泪水,和着雪花,将她脸上的妆容洗尽。

她身上,只穿着一件素白的裙衫,发髻上,不知何时簪上了一朵白色绢花,和一只缀着紫水晶的发簪。

茫茫夜色中,这个女子,独自一人茫然穿梭于京城,不知她,走向何方。

*

朝臣们,黎民百姓们,都还沉浸在新年到来的喜悦中,浑然不知,乾清宫内,发生天翻地覆的巨变。

……

次日早朝,群臣们久等杨宥天未等到,最后,只看到一身麻衣的高深端着盛放圣旨的托盘出现,他的身后,是杨宥熙,浑身缟素,但却看得出,丧服下面,是明黄色的龙袍。

百官震惊,朝堂里顿时议论纷纷,声如鼎沸。

高深看了眼朝臣,扯着嗓门喊道:“皇上驾崩了。”

“什么?皇上驾崩,高公公,你可知道说了这话,皇上可诛你九族。”颜庚指着高深鼻子喝道。

高神没有理会他,拿起圣旨,说道:“皇上遗诏,百官听旨。”

武将们纷纷下跪,部分文官也跪下,唯有颜庚,和他的人还站着。

卫丰看他一眼,问道:“颜太尉,你想造反吗?”

颜庚环视周围的人,怒道:“造反的是你们,皇上正当年壮,怎会丧命?除非是有心人,谋害皇上。”

杨宥卓看了高深一眼,高深心领神会,念道:“朕自继位以来,数年来来殚心竭力,有如一日,而欲致海宇升平……三王爷杨宥卓,人品贵重,深肖朕躬,必能克承大统。着继朕登基,即皇帝位,…………钦此。”

“这不可能,这不可能!”颜庚气急败坏地吼道。

杨宥卓掀开托盘上明黄绸布盖住的东西,那宝玉的莹白光芒四射开来,杨宥卓说道,“此乃秦皇命人所制的传国玉玺,朕,乃是受命于天,如果还有人胆敢有微词,以谋逆造反之罪论处。”

于是,除了颜庚,所有人都跪下,齐道,“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杨宥卓看着颜庚,端着天子威严,“颜卿,还有意见?”

颜庚看了看四周,所有将士们都用猛兽看猎物的眼神看着他,好似只要他说一个“有”字,他就会成为他们的刀下亡魂,无奈之下,只能跪下道:“臣,参见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

杨宥卓登基之后,下的第一道旨意,就是丞相苏晨亦造反一事,已彻查清楚,乃是太尉颜庚诬陷,丞相无奈举兵反抗,所以,昭告天下,丞相和四公主并未造反,赦免苏氏一族所有罪过,恢复往日荣耀,并追封苏晨亦为哀侯。而真正通敌叛国的,乃是太尉颜庚,被判腰斩,颜氏一族所有人发配边疆,永世不得回归中原,颜氏党羽,全部被制裁。

十公主遇害一事,也已彻查清楚,乃是淑妃栽赃嫁祸于苏氏,赐淑妃白绫一条。

杨宥天的其他嫔妃皆留于宫中,颐养天年。

高深伺候先帝已久,先帝崩,主动提出殉葬。

忠亲王妃颜氏,因未参与颜氏通敌一事,特赦死罪,命其出家,常伴青灯古佛左右,为忠亲王诵经念佛。

而太后,杨宥卓仍遵杨宥天生母为太后,只是太后心性已淡,潜心于佛,不理世事,免了杨宥卓请安之礼。

而那个传说中的狐狸精,嫁了忠亲王又被休,最后被先皇收了的女子,却在先皇死了后,消失得无影无踪,有人说,她对先帝动了情,追随先帝去了;也有人说,她狐狸精本性未改,早早逃出宫去,又勾引男人去了;还有人说……

杨宥卓还下旨,昭告天下,撤去丞相、太尉一职,设吏、户、礼、兵、刑、工六部,由皇帝直接管辖,自此,朝中所有大权,都集于皇帝一人。待杨宥卓政权稳定后,大将军卫丰请辞,杨宥卓准了……

此后漫漫帝王路,只他孤身一人,只是偶尔梦中,会出现模模糊糊的白色身影和淡紫身影。

此乃后话矣。

*

那日,苏以心出了宫门之后,却是去了杨宥熙的陵墓。

那时,天色已亮,雪已停,只是天空,却是灰蒙蒙的,似乎,也在悲伤着什么。

陵墓虽宏伟,却只有杨宥熙孤身一人。

到了那儿,苏以心并不意外地看到颜若云也在,怪的是,她却穿着一身道袍,做道姑打扮。

“你来了?”回头,淡淡笑着。

苏以心想要笑,却是笑不出来,走上前去,站在杨宥熙的墓碑前,轻声道,“是啊,我终于来了,怕是他等了很久了。”

“不会。只要是等你,他永远都不会觉得久。”

苏以心看了看天,叹了口气,说道:“这个时候,怕是新皇已经登基了。”

颜若云有些惊讶,看仔细了苏以心的神情,眼光微微颤抖,“是三王爷吗?”

“是。”

颜若云沉默了会儿,忽然轻轻笑了,“我一直都在想,你为何要进宫,现在明白了。……大仇得报,你快乐吗?”

苏以心沉默着看着墓碑,许久,才道:“就算报了仇,他们也不能复活,有什么快乐的呢……只不过,让自己手上沾了血腥而已。”

两个人静静地看着杨宥熙的陵墓,很久很久,颜若云淡笑道,“我该走了,不打扰你们俩了,我呆的久了,宥熙会怨我。”

苏以心没有说话,颜若云转身走了,苏以心忽然轻声喊道:“颜若云。”

颜若云回头,轻柔的笑着,“怎么了?”

“也许,我一直都误会你了。”

颜若云笑意淡了几分,有些苏以心看不懂的哀伤,她看着远方皑皑雪山,说道:“我亦有所爱之人,年少时,便扎了根,只是那时年幼,我们都不懂得如何相爱,最终错失彼此。现在想想,其实,有份回忆,也不错,不过是遗憾而已,总好过在一起之后,又要伤心分离,让爱最终成恨。不能在一起的情分,总是让人格外怀念。”

看她释然,苏以心也笑了,说道:“我们以后,也不要再见了吧。”

颜若云淡淡而笑,“好。”

很多天以后,有人到道观找她,请她进宫,她拒绝了……她不想那最后的情意念想在后宫无情岁月中化为虚无,宁愿一直回忆到老。

她不肯进宫,那人也未勉强,也未再提。

闲来无事时,会将那两只翡翠镯子拿出来看,似乎就能看到一男一女,情真意切地相爱着……只是,那镯子内侧刻的字,再也看不见了……

最后,颜若云还是决定将两只镯子埋在后院一棵老树下,也许,多年以后,还会有一对有情人得到这对镯子……

*

颜若云走了,苏以心的笑容再也支撑不住,失魂落魄地看着墓碑,似乎,看到那个阳光少年正对着她灿烂而笑,在向她招手……

宥熙,我好想你。

宥熙,我好累。

宥熙,我不想再守着誓言了,我可不可以来找你……

像是受了蛊惑一般,苏以心闭着眼,取下了那只发簪,放到颈前。

就在这时,身后,突然想起一道声音,“以心。”

那一声呼喊,柔情似水,深情不悔,似可溶化天地。

苏以心手一僵,手中的簪子落在了地上,发出脆响。

她愣了许久,才缓缓转身,巨大的喜悦,却在看清来人之后,化为乌有,取而代之的,是无尽的失望。

泪水,如雨幕连连。

为什么不是他?为什么?……

安子陵难过地看着苏以心,她眼中的失望比她的不爱更让他心痛。

紫烟流着泪看着两人,看懂安子陵的痛,忙走过去,扶着苏以心,哭道:“小姐,你做什么傻事啊?”

苏以心身子一软,软在紫烟怀中,跌在地上。只是,什么话也不想说,就那么无声地落着泪。

……

安子陵几人带着苏以心回了客栈,苏以心睡了几天,就在大家想要用特别的办法唤醒她时,她却奇迹般的醒来,醒来后,像换了个人似的,如往日的苏以心一般,活蹦乱跳,明媚灿烂。

整日看着她有说有笑,安子陵几人更是担忧不已,他们倒宁愿她,天天愁眉苦脸,以泪洗面,至少那样,她还算正常。

这一天,用过午饭,苏以心在桌上说道,“都听着,我有要事宣布。”

“什么事啊,小姐?”紫烟小心翼翼地看着她的脸色。

“我知道这些天,你们都在担心我,不过,我要说的是,我真的没事,你们不必再担心了。还有,我决定了,一会儿就出发,游历大好河山。”

“小姐,你没事吧?”紫烟更加担心了。

苏以心睨了她一眼,嗔道:“你才有事呢!我是彻底想明白了,人死不能复生,就算我想寻死,可没准他早就投胎了,我还是见不到他,还不如趁现在活着,好好玩耍,才不枉来了人世一遭。”她想明白了,她若寻死,就对不起宥熙付出的爱,她既许诺,一个人,也可以携着他的手,直到白头,地老天荒,那么,她便要想他念她,直到白发苍苍……他说要带她离开这儿,那么,她就离开这儿,走遍所有他想去的地方……

“紫烟,你有什么打算?”苏以心问。

“我……”紫烟看看苏以心,又看看常夜,定了决心,说道:“小姐,你去哪儿,我就去哪儿!”

常夜脸色一沉,冷冷地盯了苏以心半晌,不甘道:“你们两个弱女人,还不被人欺负,我护送你们。”

话毕,就看到紫烟喜上眉梢,才明白,紫烟是在激自己,眼底,划过笑意,便不跟苏以心计较了。

安子陵正想说话,就听苏以心说道:“安子陵,我曾说过,他日若有缘再见,我定设宴好生款待,再抚琴畅谈。这句话,仍然有效,所以,他日,我们江湖再见吧。”

安子陵看了她半晌,最后也不过轻声一叹,笑道:“好,他日再见。”

*

三个月后,苏以沫诞下一女,却因难产而死,临终前,为女儿取名杨恬,托付给青瑶抚养。

一年后,“最好绣庄”生意越做越大,分店已开至全国各大城市,青瑶成了名副其实的大老板。

两年后,青瑶和青阳成亲。

三年后,青瑶生了一对龙凤胎。

只是此间三年,安子陵都未再见过苏以心。

四年后,杨恬四周岁,青瑶的一双儿女也满周岁了。

南方某小镇上,一处学堂。

里面年幼的学子们正摇头晃脑地,脆生生地念着:子曰:“学而时习之,不亦说乎?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人不知而不愠,不亦君子乎?”

……

学堂外,两个男子并肩而立。

一个一袭紫金祥云袍,容貌俊美宛如神祗,俊逸慵懒,风姿卓绝。

一个一袭华丽锦服,容颜妖冶,一双狐狸眼媚色勾人,一抹笑,足以颠倒众生。

杨宥卓看着那个教书先生,问道:“为什么救他?”

安子陵淡淡而笑,“我只是不希望有朝一日她会后悔。”

杨宥卓挑挑眉梢,“这么些年,你都找不到她?”

“她若想见我了,自然会出现。”安子陵淡然道。

“其实,是你找不到她吧?”杨宥卓挑衅地看着他。

安子陵挑眉,“你不也一样找不到她,还有一个,根本不愿意跟着你。”

杨宥卓淡定道:“本公子从不强迫女人,不过是便宜了那个臭小子而已。”

钟声敲响,学子们下课,都飞也似的离开了学堂。

学子们都走了后,一个年轻少妇抱着一个婴孩走向教书先生,那教书先生长得极是俊朗,剑眉星目,隐有霸气,只是在这世外桃源,对着淳朴百姓,对着自己的妻儿,他是温和的。

教书先生抱着婴孩,拦着少妇,离开了安子陵两人的视线。

“他终于有孩子了。”杨宥卓感叹道。

“好像叫龙什么。”

杨宥卓微抬眼。

“你放心,他已经失忆了,什么皇帝皇权,都忘得干干净净了。”安子陵道。

杨宥卓却看着他们消失的方向,若有所思。

*

去往吴都的官道上,三匹骏马狂奔。

苏以心扯开嗓子喊道:“咱们再快点,敢在天黑之前到吴都。”

“知道啦,最慢的就是你了。”紫烟笑着喊道。

常夜默然在一旁,摇头叹息……这两个叽叽喳喳的女人,骑个马都不能消停会儿。

*

终于在傍晚前赶到吴都的“最好绣庄”,门口,早已有人迎接他们。

到了客厅,桌上摆满了东西,都是给那对双胞胎抓周用的。

“三小姐,紫烟,你们终于回来了。”青瑶迎了出来,红着眼睛,声音有些哽咽。

他们都整整四年没见了。

“是啊,四年没见,青瑶姐姐老了许多,瞧你,十足的妇人啊。”苏以心笑着打哈哈,划去再重逢的伤感。

“去你的。”青瑶笑骂道,签牵过来身后一个小女娃,说道:“恬儿,快叫姨母。”

四岁的杨恬长得很可爱,粉妆玉琢的小丫头,随便让谁看见都会喜欢。

她笑眯眯地看着苏以心,稚声稚气地喊道,“姨母。”

“乖!”一时间,看到杨恬,仿佛看到姐姐,苏以心仍是忍不嘴了眼睛。

“三小姐,今儿可是我两个宝贝的生日,不许哭。”青瑶嗔道,只是自己也红了眼睛。

“好,不哭,不哭,今儿谁也不许哭!”

紫烟看了一圈,问道:“青瑶姐姐,姐夫呢?”

青瑶愣了下,对啊,怎么不见他的人影啊?这个死青阳!

正想着,屋外响起青阳愉快的声音,“公子,您终于来了。”

屋子内几人,几双眼睛,齐刷刷地看向苏以心。

——————————————【全文完】————————————

《三抢下堂妃》终于完结,谢谢各位亲一直以来的支持。因为《三抢》是风黎儿临时在几个小时内逼出来的一个故事,所以有些地方,有些情节可能有些仓促,还请见谅。

另外,关于苏以心和安子陵,私以为,毕竟苏以心深爱着杨宥熙,她和安子陵之间,还会不会有故事发生,只有天知道,所以结局在他们见面之前。后面怎样,亲们完全可以按照自己的意愿去发挥。

再有,关于番外,因为风黎儿实在没这个习惯写番外,更喜欢把空间留给大家,自有发挥。至于宥熙的死,我只能说,他真的是个悲剧人物,但是我很喜欢这个人物,他虽死了,我相信,他会一直活在苏以心心里,也会活在大家心里。他到底能不能复活,呵呵,也凭亲的喜好。

还有文中对古琴曲的引用,如《梅花三弄》、《渔樵问答》、《凤求凰》、《广陵散》等的引用,以及对他们的阐述,描写,都纯属一家之言,并且可能只是一些表面现象,并不专业,所以万望筒子们不要认真对待,不要跟我较真哈,谢谢!

虽然这个故事,最后成了悲剧,但是大家也不必太过难过,毕竟是故事,大家可以在心里,随意更改它的结局的哈。

PS:风黎儿发了新文,希望喜欢风黎儿文的亲可以去看看,虽然开头很狗血,但是后面,一定精彩,而且,小小的透露一句,女主,决不是表面上看起来的那么柔柔弱弱哈。

最后,再次感谢大家长期以来的支持!祝大家看文愉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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