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水晶玫瑰和接引花2
9岁那年的事,对勺帡来说一直似真似幻,他记得妈妈追着爸爸进门,然后晕倒在地板上。妈妈手上的水晶玫瑰化成了水,鲜红的花蕊却闪着光,在妈妈的脸颊上闪动,慢慢移向她的眉心。妈妈眉间的那点红痣,好像就是从那天后才有的。当时,他清楚地听到开着的电视里正播出最后一条新闻:一般货轮在百慕大三角附近遇风暴沉没,全体船员失踪,出事现场风浪极大,拯救行动无法展开……
讲完这段经历,他整个人虚脱般倒在夜溯风怀中。夜溯风抬起手,一团暗红的光笼罩住勺帡的天灵穴。
好一会,勺帡幽幽回过神,低声道:“风哥,就算这段经历是真的,也纯属我个人的私事,能跟司徒凯扯上什么关系?”
夜溯风将茶杯握在手上捂热,笑道:“先喝口茶。是我多虑了,你是普通转世人,灵体有些特别罢了,司徒凯查不出什么名堂。你瞄着机会,顺口一说那样把刚才讲的两件事告诉他。不要让他知道我教过你功夫,要反过来说,说你教过我。我会安排女孩子去你店里,你表现出对她们有兴趣,让那个王八蛋自动滚蛋。”
勺帡摇头:“那小子有逆反心态,越这么搞他越不会滚。如果他是单纯对我感兴趣,查清我的底细,过了瘾就会走人。我不愿为这种事闹得风风雨雨,有什么意思?风哥,你不会事后找他算账吧?我也有一半错,当初发现不对劲就该处理好,拖泥带水才弄出事。”
夜溯风含糊道:“你放心,我不会做没把握的事。你也不要自责,你以为你解雇他,他就会走?陈明吉不照样赖在店里。司徒凯同样不是好打发的角色。哼,以他的资质学历史?这家伙来历不简单,他的履历有水分,你要多加小心。以后中午到我店里来吃饭,如果他在你身上做了什么手脚,我也好处理。”
勺帡低下头:“我一直希望有我父母那样的爱情,忘了人和人不同。我,总想身边有个关心我的人,很害怕……情侣关系,分分合合,我……”
夜溯风掩住他的口:“我知道,我会守住你。你要好好练我教的功夫,以后化灵了我们也能在一起,不用跟那朵血色花打交待。那是黄泉路上的接引花,不是害你的。不是所有的人都有资格由接引花接引,够资格的却也不会感谢,你就嫌接引花多事洗去你的记忆。其实你前世真有解不开的情仇,接引花洗不掉,一定会留下执念。但你只记得接引花,今生结束你会想尽一切办法躲开它。别担心,我会帮你,我也不想你被接引花接走。”
勺帡心一动,母亲陪到他18岁,在结婚纪念日那天安详地离世,,因为他出去拍片,那段日子一直是夜溯风陪在母亲病榻边。他抬起头问:“我父母被接引花接走了?”
夜溯风笑道:“没有,他们在你父亲的家乡。你忘了?我们一起送他们去的。”
对!爸爸妈妈安藏在家乡!勺帡眼泛泪光,感激地望着夜溯风。
夜溯风替他擦去泪水,安慰道:“等你灵体强起来要见他们很简单,现在见面你自己损耗很大。9岁那年大病了一场吧?”
勺帡点头:“所以我一直以为是生病发生的幻觉。看到妈妈眉心的红痣,我觉得可能以前就有。我想过问妈妈,看妈妈那么伤心,又不敢问。”
夜溯风叹息:“是真实发生的事。不知是谁给了你爸爸水晶玫瑰,那是晶石花。靠了灵花,他才能够强行显形,让你们看到,想发出能让你们听见的声音却不可能。别难过,都过去了,他们现在安静地生活在青山绿水间,能相守就是福。”
勺帡忽然失声叫道:“悬!”
夜溯风纳闷:“悬?这是茶餐厅,不是野味店。”
勺帡晃了下头:“不是那个意思,我觉得水晶玫瑰是悬给我爸爸的。奇怪,我怎么会知道?我从来没有见过狐狸,我没去过动物园,没去过菜场,只去超市,我也没光顾过野味店,我吃素的!”
夜溯风托起他的下巴仔细打量:“对了,这事我一直感到奇怪,你几时开始吃素的,从小如此?”
勺帡道:“没啥好奇怪,我是胎里素。我母亲就吃素。”
夜溯风道:“看来你还是有点来历,可能结过仙缘。关于悬狸,你想起什么告诉我,不要对司徒凯吐露一个字。”
勺帡道:“那当然。我一直怀疑我有自己不知道的价值。悬帮了我父母,我怎么都不能出卖悬。不过我要出卖也无从出卖,除非能想起来。”
“不用费心去想,有些东西存在于我们的潜意识中,只能在不经意间想起。”夜溯风轻轻地拍着他的背,好像他还是那个十岁的孩子。
他无法不心酸,会这么爱惜勺帡,就是他远超于同龄孩子的乖巧,虽然也有闹脾气时,可从不敢真的不管不顾,笑起来都是小心翼翼,又不是胆怯,是那种不自觉的自我保护的谨慎。想来父亲去后,他时时都在担心母亲离去,从没有过真正任性的少年时光。多少比他年长的大学生还处于逆反期,他却做什么都要思前想后,这是孤独无依的人典型的特征。
勺帡忽道:“风哥,我可以吻一下你吗?”
夜溯风心一颤:“小帡,我……爱你,你惧怕那种关系就不要勉强。别,别吻!既想风平浪静处理这件事,就不要刺激司徒凯。咱们想办法让他生腻,你还记得怎么对付经纪人的?”
勺帡笑起来,初入娱乐圈是做歌手,母亲照顾他。后来母亲生病,不得不接受公司安排的经纪人。发现经纪人不怀好意,他没完没了发短信,三更半夜打电话,几天下来烦到经纪人听见他的声音都怕。
夜溯风也笑出声,有回小勺帡按错号打通他的手机,张嘴就是:“救救我!”然后是扯着嗓门的哭音:“我得了选择性记忆衰退,只有跟您打电话才能想起歌词!您千万不要挂电话,我就唱一遍,就一遍……”那惨不忍闻的歌声,吓到他以为勺帡喉咙给鱼刺划破。
笑一阵,他低声吩咐:“你不是孝了,再用那种方法也许适得其反。不要操之过急,不妨偷偷懒,把店务房供全压他身上!他未必有那么大耐心操持一家小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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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白兔与大灰狼的战斗要开始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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