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雨夜血色花2

爆炸的士距茶书吧有几百米,交通警赶来处理事故亦不会到小店来调查。

勺帡不是太有公德心的公民,急将店门关上。掉头欲对司徒凯交待两句,陈小公子呼天抢地扑上来:“我这条命是你的了!你有第六感!以后我就靠你保护了!”

勺帡杀气勃生,照着他的头来了一下:“我有第七感!麓景路九点多怎么会有空的士?还下这么大的雨!它应该早就载了客。马上给你老爸打电话,让你家派车来接!”

这时顾客们全围了过来,七嘴八舌讨论案情,纷纷提议打110。

司徒凯皱眉:“无凭无据怎么报警?陈明吉,拜托你以后身边带一打保镖,本店经不起炸弹。”

“少一口一个本店!这店是你开的?”陈明吉一脸嫌恶,他早就顶不顺,应聘时他比司徒凯和乔芳来的早,帡帡却雇了这对西贝情侣,都不知道两只眼怎么长的!

乔芳笑嘻嘻捏了下他的脸:“亲爱的小吉吉,‘本店’的意思是说我们爱帡帡,把这里当亲亲小窝,你不能给我们的小窝招来恐怖袭击,大家说是不是啊?”

众人轰然应答,趁机拥抱老板——谁叫他不长成恐龙长成帅帅,又在娱乐圈混过,都说娱乐圈随便得很,大伙揩揩油有什么不可以?

陈明吉打翻醋瓶,恨不能给这些王八蛋一通狂扁,无奈司徒小子是武术队的,武斗不可能有好结果,只能来文的。于是施展转移视线法,高叫:“那辆的士明明是发生意外,跟我有何相干?我最讨厌打的,果然冲我来的,不会用一辆的士!”

时代精英们立即开动脑细胞,认真研讨该的士爆炸原因。

司徒凯只想将情敌轰跑,一语定乾坤:“它不一定要载你,照你冲过去也是可以的,赶紧打电话。”

陈明吉自认脑筋一流清晰,拒不上当受骗:“少吓人,我又不是政治领袖,不可能金贵到值一枚人肉炸弹!帡帡,真正的危险是鬼天气。看清楚,十二月下冰雹暴雨!这是地震前兆,我家车子一样会爆炸!不爆炸可能出车祸,不出车祸可能被冰雹砸烂!你不能赶我上死路,我要住平房,我要在店里住!”

今天十二月二号,雨中哪有可能夹冰雹?有少少雪花才是真。众人却大声呼应,一个二个都不肯走了,好像勺帡开的是酒店。他只好请两个雇员做榜样:“今天不会有客人来了,你们也早点回去吧。”

司徒凯眉头一挑:“对,不会有什么人来了。你早点休息,这里我们来打理。”

勺帡大犯踌躇,看司徒凯摩拳霍霍的劲头,搞不好会玩全武行。可茶书吧主要靠熟客帮衬,还得是家境比较好的学生才有能力帮衬,聚客源不易,如果这小子用拳头把顾客轰走,以后怎么做生意?恨只恨陈家小少爷脑抽!

然而天大怒气得压心中,还得微笑!勺帡觉得自己也抽风了,边说边想抽人:“这么早谁睡得着?明吉,你不是说请我喝夜茶?能不能大方点,把大伙全请了。不跑远,就到对面茶餐厅帮衬一下。”

茶书吧斜对面中西合璧的茶餐厅,是勺帡的老友夜溯风开的,借机斩一刀公子哥,弄个心理平衡,省得去心理医生那儿受罪。

陈明吉手一挥,气派十足道:“我请!可这么大雨过街全成落汤鸡。司徒兄,你是我们的领袖,伟大领袖,辛苦你去跑一趟。同意的举手!”

但见众爪高举呼应一片,乔芳巧笑解围:“小吉吉,干脆大方到底,花多两文,茶餐厅的小妹会送过来。”

陈明吉脑袋一拨愣:“没问题!”

勺帡道:“这么大雨让小姑娘送不合适,我去。”

众人还没反应过来,他已取了风衣闪出门:没两下的人当什么替身演员?

这位不入流艺人的散打倒可列入二流,还曾梦想成为武打明星呢,可惜没得到机会。但他没啥好抱怨的,要是人人都有机会,那机会就不叫机会了。

风衣挡不住风雨,他几乎立即成了落汤鸡一只,可恼路还挺远:茶餐厅虽然就在对街,但不能横穿,得过天桥。

雨太大睁不开眼,他凭着感觉沿街边朝着天桥跑去。

正跑着,一条结实的胳膊将他揽住,司徒凯的声音响起:“这是何苦?招呼一声,我这个打杂的还能不干?”

勺帡道:“我不是去买夜宵,是去借宿。”

司徒凯失笑:“陈明吉太会找麻烦了,欠教训!你也叫自找麻烦,有些事当不知道不就行了?”

勺帡冷笑:“我不知道的事多着呢,末了还是会来找我算账。就昨天,居然有人递来警告,叫我安份开店,不要引诱纯真学生。我引诱谁了?”

司徒凯低笑:“引诱我吧,没谁会为我操这份心。敬爱的老板,你可以放心勾搭我。”

勺帡大不自在,想挣出其携持。该歹徒的手臂带得更紧:“老板,天桥不像是开打的好地方,会影响公共治安的。我们何不找一个封闭空间决胜负?想去哪?”

“茶餐厅!”勺帡苦水乱翻。当初会雇一对“情侣”做帮工,怕的就是性骚扰。再一个,两个家伙不合适的话,大四学生干不了几天,拖上些时间能从顾客中雇合适对象。哪晓得这两位跟他耗上了!

他曾很认真地找司徒凯恳谈,要他为自己和“女友”的前途考虑,结果获知乔芳是娇娇女,家里早安排好了她的工作,而司徒凯准备研究生博士生博士后一路读下去,暂时没必要考虑工作问题。

或许光顾烦恼,下天桥时他脚一歪,痛叫了一声。

“怎么了?”司徒凯急将他打横抱起,钻进天桥下避雨。

风雨太大,天桥下也无法避雨,司徒凯便抱着他往角落钻,唇往他散着温馨气息的颈间凑,真不知道是助人还是偷香。

勺帡低声道:“麻烦你别咬我脖子,我有艾滋病。”

温和冷淡的声音在急雨中听起来竟那么酥软,激起司徒凯一肚邪火,满不在乎道:“你有艾滋病,我是吸血鬼,正好一对!”手扯其风衣吻上那暖暖的颈脖。哇!淡淡人体幽香醺人欲醉,绝对不是香水味!

勺帡并非无力反抗,不知怎么搞的居然生出深深的疲倦感,想往下坠,任由湿热的吻落在脖间、唇上,连司徒凯拉开他的裤链也没有挣扎。

Back to To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