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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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无边,幽寂的山谷被无止境的黑暗笼罩着,然而山谷的深处,却有一抹优柔的微光。

竹屋前的凉亭里,灯笼里散发出的微光将两个人的身影拉得老长,他们并排而立,安静得像一幅画!

“很抱歉,在清源镇的时候骗了你,其实……我叫凌湘湘!”凌慕秋淡淡的声音打破了这寂静的夜。

从她唤宇文瑾为随风的那一刻起,他就彻底明白,他不是云昊瑾,不是!若不然,早在之前他就该认出她来了,事实上却没有。她最后的希望已经幻灭。

老天爷真的爱作弄人,为何要带她来这里?她本以为再也见不到云昊瑾了,可是,又让他遇上随风,那个和云昊瑾长得一摸一样的人,可是他却不认识她!而她却要面对一个有着一样面孔,却不一样的心的人,真的好残忍!

宇文瑾微微一笑,道:“那我也该向你道歉,因为我也骗了你,宇文瑾才是我的真名!”

语毕,两人相视一笑,凌慕秋继续道:“其实,我还是喜欢你唤我慕秋,因为…。。。我不喜欢凌湘湘这个名字!”她说着,嘴角噙着一抹苦笑。原本以为随风会是这里唯一一个不当她是凌湘湘的人,而现在,他也知道了!而她还得在他面前说自己说了谎,真的很可笑!

“呵呵……”随风轻轻的笑了,望着远处漆黑的山谷,凌慕秋侧脸看着他,他真的和云昊瑾好像好像……

“笑什么?”她问道。

“我在笑,我们俩好像属于一类人,因为我也不喜欢宇文瑾这个名字,慕秋以后还是唤我随风吧!”他转头,与她对望,两人如相恋已久的恋人般。

“嗯!”回过神来的时候,淡淡的点点头。“知道吗,你和我一个朋友长得好像,好像!”

宇文瑾闻言,笑意褪去,转头望向远方,说道:“似乎很重要呢!”语气中带着一丝的不悦。因为,这是她第二次跟他说他很像一个人了。

凌慕秋笑笑道:“重要不重要已经不重要了,因为我也许再也见不到他了!”她也望着那漆黑的夜,脸上带着些许的忧伤。

宇文瑾有点惊讶,“为何?”

“因为他不在这个世界,我们离的太远太远……”

听凌慕秋这个语气,宇文瑾以为,她说的那个人已经死去,不在这个世界上了。虽然,如此,可是他发现她从第一眼遇见自己的时候,就一直在他的身上搜寻某个人的影子,尤其是在皇帝的寿宴上,她见到他的脸的那一刻,他从她的脸上看到了慌张,惊讶,和不知道所措!

“所以,慕秋拿我当成他了吗?”语气寒冷如冰,与先前的他有着天壤之别。他自己也不知道为何对这件事如此在意。

呃——

凌慕秋愣了一下,她也听出了宇文瑾的语气,他好像很在意此事。其实想来也是,任谁也不想被别人当做替身吧。

她笑了笑,说道:“以前也许有,但是,从今天开始,都不会了,因为你是随风,不是任何人!”

这句话不是随便应付的,她不想再透过随风去寻找云昊瑾的影子,毕竟他永远不会是他!他是随风,独一无二的!

闻言,宇文瑾嘴角扬起一抹淡笑,很淡,凌慕秋并未看见。

凌慕秋见宇文瑾不说话,觉得这个话题不该继续下去,继续道:“今天若不是袁大夫,恐怕……随风,你真傻,那天晚上你完全可以逃脱的,为何要跳到马车来?”

“因为眼看着你落崖,我办不到!”几乎是脱口而出,好不拖泥带水。

凌慕秋震惊,有些感动,但似乎又有些尴尬,随风说这句话的意思……她多想了吧!“下次不要再这样了,答应我!”她可不想随风为了他连命都不要。他算是这边唯一一个可以称得上朋友的人,她不想失去。

宇文瑾闻言,竟有些无奈,点头道:“我答应你!”

凌慕秋满意的笑了笑,道:“随风,你就像个迷一样,让人感到好奇!”

“是么?”

“嗯!”她点头,继续道:“你是皇帝的第五个儿子,却没有生活在京都,而是很远的小镇。既然消失了那么久,为何现在要回来呢?问尘说袁大夫是鬼医,可袁大夫唤你为主子,这是为什么呢?”细细说出,才发现,他真的有好多未解的迷!

问言,宇文瑾望着远处,微风将他头上的锦带吹了起来。他的脸上多了一层隐痛。那似乎是非常不想回忆起来的事情。

良久,他淡淡的说:“我六岁离宫,一直跟随袁叔生活,他尊重我,所以唤我主子!”

原来是这样,但凌慕秋却不愿相信这是真正的理由,她看得出宇文瑾脸上的隐痛,他似乎很不愿说起,她也不好再继续追问。

“至于问尘,十几年前,他也是袁叔的徒弟,他的天资很高,但是他却热衷于研制毒。而袁叔不喜欢,一气之下,将他逐出师门,而在鬼医消失的那段时间,他一心钻研毒术,后来毒术愈来愈高,所以被人称为鬼毒!但,很少有人知道,他是鬼医的徒弟!”

宇文瑾淡淡的述说着。凌慕秋点头应和着。她也奇怪,以问尘那好胜的性格,怎么会那么轻易的放过那个解开他所施的毒的人,也难怪他会说他输得心服口服,因为在问尘心里,还是很尊重他那个师傅的吧!若是别人,一定不会这么轻易放过。

其实,袁大夫救人,算是正派,而问尘却爱钻研毒药,能算是反派吗?用毒一样可以救人啊,可偏偏问尘这个人,好胜心强,容不下别人比他强,他能为了自己的实验而毁掉整座宣城,这证明他的心不正,想必,这才是袁大夫不让他研制毒药,将他逐出师门的原因吧!

“那随风你呢,你的针灸也很绝呢!”

“嗯?何解?”他记得他从未在她面前施过针,唯一的一次是在医馆里,当面试给她看的,后来那个人怎么样了她都不知道,何来的“绝”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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