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43章 李束雪中送袍
耳边却传来李束扑哧忍不住的笑声,才惊觉自己是被他耍了,恼羞成怒的推开他,起身下了床。
李束却是止不住的哈哈大笑。
气的北初初拎起床-上的狐皮长袍就往他脸上砸去,小脸涨的通红,咬着牙道:“戏弄我你就那么开心吗?去死吧!”。
“那可是你的新衣服……”李束侧躺着,一手支着头,一手指着北初初手里的衣服,唇角还有着若有若无的笑意。
北初初伸出的手,硬生生的收了回来,怪不得摸着手感挺好,原来是狐狸皮啊,乖乖滴!这么一件衣服要杀多少只狐狸啊,罪过!罪过!阿弥陀佛!
不过真是好看呢,雪白雪白的,没有一根杂色的毛,领子是用整只蓝狐做成,那种蓝狐原色配上雪白,简洁而又不失单调。
迫不及待的披到身上,长长的拖到了地上,浑身立刻有了暖意,不停的转着圈圈问道李束:“好不好看?”。
一袭白衣犹似雪,唇红齿白赛芙蓉,一笑倾人城,二笑倾人国。
长发飞扬,笑声宛如铜铃般清脆,衣服随着她的动作摆动着,他不由得痴了起来,面前的她,旋转着的她,像仙子一样纯洁美好,妖精一样魅惑勾魂。
“你穿什么都好看,还有两件,师傅们正在赶工,估计今天下午就可以送来了”。他起身,走到她身边,紧紧的把她揽进怀里。
下巴抵着她的额头,随着他说话,有些痒:“如果我不是王爷,只是一个普通人你还会和我在一起,去游山玩水去隐居山林吗?”。
他厌倦了尔虞我诈,他看透了一切,这辈子只要和最心爱的人在一起,就是幸福!
北初初推开他,张开了双臂,抬头望着上面,转了个圈道:“我一直都很想过世外桃源的生活,没有人打扰,只有夫妻两个人,恩恩爱爱白头偕老”。
“怎么会只有我们两个人呢,还有我们的孩子,我们的孙子,我们的子子孙孙”他的目光忽然温柔起来,看的北初初芳心大动。
害羞的转过身去,走到窗边,看着缝隙里飘进来的雪花,惊讶的咦了一声:“怎么下雪了?”。
兴奋的打开房门,跑了出去,外面已经是白茫茫的一片。
银装素裹,分外妖娆。
踩在上面,发出好听的嘎吱嘎吱的声音,嘴里鼻子里冒着白白的哈气,北初初在雪地里奔跑了起来,弯腰抓起一团雪就往李束身上砸去。
快乐的笑声在天空中盘旋着,震落了树枝上的学,感染了迎风傲立的腊梅,若有若无的梅香飘散了出来。
墙角里有一枝梅花开的正旺。
窗前有两个可爱的雪人,他们相依偎着,笑着,他们身上有几个字“初束携手一生”。
又有雪花飘飘落落洒了下来,覆盖了那几个字。
屋子里的炉火烧的通红,北初初抱了杯热茶,窝在炉子旁边,一边吸着冷气一边喝着热茶,:“好久没有见到这么大的雪了,玩的好过瘾啊”。
忽然,她放下茶杯,开口把李束刚要说的话堵了回去:“我们趁雪化之前,攻进皇宫”。起身就去收拾衣服,其实也没什么衣服,就是李束送给她的几件狐皮大衣。
李束这几天已经习惯了她的“风火”,这雪虽然大,只要一出太阳肯定就化了,这么几日,他们怎么可能拿下别的城池,然后攻进皇宫。
“雪很快就化了”
北初初已经收拾好了包袱,打了个结,往身上一背:“照这个阴天来看,过几天还会有雪,你想,现在的雪化了就会结冰,再下点雪,又结冰了,所以一时半会儿是化不完的。
我们可以利用这个天时地利,如果打起来的话,我们肯定占上风,说不定还能尽量的避免更多的人牺牲”。
李束熄灭炉子里的火,拿起桌上的剑挂在腰间,一边走一边问道北初初:“何为天时地利?”他不懂,一场雪真的会有这么大的作用吗?
但是,他虽不懂,对北初初的话却是深信不疑。
“把地上泼上油,这么滑的路,他们站都站不稳,别说是拿着兵器打仗了,只要我们在我们的士兵们穿的鞋上做点文章就行了”。
她脑子里已经大概想好怎么做了,只要把士兵们的鞋底加厚,然后拿刀把鞋底挖上几个沟就行了。
城门口依旧是查的很厉害,北初初为了防止搜身,和李束扮成一对夫妻,自己坐在车上让李束推着。
这次为啥没再次扮成乞丐呢,那是因为天太冷了,乞丐穿的少,所以北初初死活都不穿乞丐服了。
把那几件价值不菲的衣服藏在了车子地下,如果真的是因为侍卫发现了那几件衣服而泄露了他们的身份那可就不值了。
说不定,还会上新闻头条,名字是“几件狐皮大衣引发的血案”。
顺利的躲过了搜查,到了城外的茶铺里,李束掏出几锭银子给了老板,说是谢谢这几日来一直照顾他们的马车。
那老板笑的一脸虚假说是给多了给多了,可那手却丝毫没有还回的意思。
北初初撇了撇嘴,她真的很想和他说,多了就拿来还给我,硬是忍住了没吭声,毕竟这年头谁都不好混,见了这么多银子,还不像是见了自己的亲爹亲娘一样。
这次是由李束亲自驾着马车,北初初硬说自己没人陪着,快闷死了,其实是心疼李束在外面受冻,到了一个小镇子上,花了几个银子就雇了一个车夫。
这么冷的天,北初初怕他冻着,还为他置了几件棉衣,可把那车夫高兴坏了。
天气果真如北初初所料,地面上结了厚厚的冰,不但车轱辘滑,就连马儿走在上面也滑。
北初初围着马车不停的转着,到底有什么办法,可以不滑呢?这荒郊野外的,天气又这么冷,他们不被饿死,也得被冻死了。
扭头看了看四周,除了雪就是干枯的树,如果……把树干削薄绑在车轱辘底下,就像滑板一样,应该能跑得动,至于马儿,或许可以先让它实验一下士兵的防滑鞋。
拍了拍李束的肩膀,:“该是你露两手的时候了”拖着李束找了棵大树,和李束讲解了一下怎么做之后。
自己就站在一边饶有兴味的看着李束埋头苦干,女人太聪明了是不是给男人压力啊,这几天李束的话是越来越少了,她说什么,他只是淡淡的嗯一声。
不行,以后她不能表现的这么聪明了,万一再把她的意中人吓跑了怎么办,她得变得笨一点。
李束用剑在树干上削了两根薄木,北初初拿起来看了看,原以为削出来的会很粗糙,没想到竟像是打磨过了一样光滑。
拿着走到马车边,车夫已经解了绳缰把马牵到了一边,李束则是把马车推翻了。
把衣服撕成布条,把薄木结结实实的捆了上去,抬头看了看李束,只见他目不转睛的盯着她看,北初初给了他一个灿烂的微笑,飞速的垂下头去。
怎么样才可以显示出自己很笨呢?拧紧了柳眉,手中的动作依然继续,她的思绪早就已经飞到天外了。
“啊……”手指上的疼痛将她的思绪拉回,鲜红的血从指腹里涌了出来,滴在雪地上,晕染开了一朵朵的红梅。
美目含泪的站起来,举着手伸到李束眼前,:“我流血了……”可怜兮兮的样子,看的李束又是一阵心疼。
李束掏出袖中的手绢,仔细的为她擦干,天冷,血很容易凝固,忙把她的手包扎好,抱进了怀里,忍不住轻声责备道:“怎么这么不小心呢?”。
北初初的视线有些模糊,怔怔的看着他,脑海中的声音渐渐的越来越清楚。
“我……我流血了!我负伤了啊!”。
“我以前受过伤对不对?”她喃喃的问道,以前的她到底经历过什么?她和李束是如何认识,是如何相爱,是如何再分开的?
她真的好想知道一切的始端,没有过去真的好可怕!
握住她手的手有些僵硬,李束眯紧了眸子,黑眸深处尽显杀机,脸色也阴沉了下来,恍惚间,北初初觉得现在的他好陌生:“以后,我绝对不会再让你受伤!”。
那也得有人能够伤的了她才行啊,她没有出声,聪明的女人这个时候就应该一脸娇羞的趁机躺进心仪男子的怀抱,然后再说,你对我真好。
她很想这么做了,但是中间夹了一个超级大的电灯泡,她还是老实点吧!
由于北初初手指受伤,所以剩下的工作由李束和车夫完成。
夕阳烧红的整个天际,马车的影子被拉的长长的。
北初初掀开车帘看着西边的美景,金黄的光晕笼罩在她脸上,忍不住眨了眨眼睛,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