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2章
犹豫一下,司马忆敏从床上坐起,取了外衣穿上,想了想,拿起枕旁的书,那是从书房里取来的,点了桌上的灯盏,打算假装去书房换一本书看,然后看看书房究竟有什么人在。
先冲开自己的穴位,然后以不会武艺的样子向书房走去。
平稳一下呼吸,走到书房门前,书房里的人一定是会武艺的,从落在地上的脚印来看,对方的轻功一定极好,她这样走过来,对方一定从里面已经知道有人过来了。
不论对方是谁,在确定这前,她绝对不可能随意用武艺。
推开门,假装并不知道里面有人,举着灯盏,走向书桌,空气中有一份她熟悉的味道,她立刻第一反应的收起自己打算用武艺偷偷对付来此地之人的念头。
因为,有人已经站在她的身后,安静无语。
如果她是个不会武艺的人,她应该不会察觉到身后有人,所以,她立刻假装并不知道后面的人,松开瞬间的身体紧绷,向着书架的方向走去,灯盏的光在明亮的雪意之下,显得有些昏黄。
“笙美人不是说,对这些个琴棋书画的东西不感兴趣吗?”柳炎君微眯着眼睛,看着背对着他的司马忆敏,她刚刚有瞬间的身体一紧,应该是察觉到有人出现在她身后。
司马忆敏立刻假装吓了一跳,摔倒在地上,并在身体摔倒的时候将灯盏扔到一边,趁柳炎君一分神的功夫,迅速的点了自己的几处穴位,她怕瞒哄不过柳炎君,因为她也发现自己刚刚有些下意识的身体一紧,出现在她后面的柳炎君也许也注意到了。
如果不是空气中那丝清凉的熟悉味道,她不会知道,站在自己身后的是柳炎君,说不定就会出手对付对方了。
不过,他不是在月妃那儿的吗?这个时候应该是睡得正香,怎么会在这儿?难道,宠幸完了,他有独自休息的习惯?不过,也没见一直伺候他的小太监公公在呀,好像是偷偷回来的一样。
柳炎君伸手把司马忆敏拉了起来,手指一搭司马忆敏的脉搏,有些急促,不像是身有武艺的人?难道是他刚才看花眼了?
“怎么了?”他假装不解的问,“怎么这么个行礼的方式?”
司马忆敏心中扑通的跳个不停,从柳炎君手中抽出回自己的手,在心中暗暗说了一声,好险!表面上用手语说:皇上,是您呀,吓死奴婢了,奴婢晚上可能吃得多了一些,睡不着,想着跑来这儿换本书看看,奴婢只要一看书就会立刻睡着,可没想到,——可是,您此时应该在月妃娘娘那儿,怎么会在这儿?
“哼,你的问题还真是多!”柳炎君不耐烦的皱了一下眉头。
司马忆敏立刻用手语说:那奴婢就先告退了。
“等一下!”柳炎君突然开口说,“既然睡不着,就留下来陪朕说会话,此时离天亮还有些时辰,朕也毫无睡意。”
司马忆敏只得停下脚步,心中忖度他要说什么。
“把门关上。”柳炎君淡淡的说。
司马忆敏转身去关上门,刚一转身,却觉得眼前一花,整个人被柳炎君一带,好像有些东西发生了移动,身体似乎随着一种奇怪的力量不停的向前,似乎过了一会才停下来。
再睁开眼,有些讶然的看着周围,这儿根本不是书房,是一处休息的房间,收拾的干净舒服,还点着炉火,温暖的很,而且,而且,可以看到外面的雪景,和书房外面的雪景完全不同。
看着一脸愕然表情的司马忆敏,柳炎君淡淡的说:“这儿是朕休息的地方,你是第一个进入此地的外人,原本想要杀了你,但念在你和小敏的相似之处,暂且放过你。”
司马忆敏有些不解的手语说:为何要杀我?
“因为你在不应该看到朕的地方看到朕。”柳炎君淡淡的说。
司马忆敏也有些奇怪,是啊,他不在月妃那儿中,跑来这儿做什么?放着温暖如春,放着美人在怀,不要,却独自回到清冷的书房?
“如果朕从任何人嘴中听到朕半夜返回书房的事,你必死无疑。”柳炎君冷漠的说,在桌前坐下,对着明亮的灯盏,“陪朕下盘棋。”
司马忆敏有些为难的用手语说:奴婢不会。
“不会?学。”柳炎君平静而无商量余地的说。
司马忆敏轻轻点了点头,在柳炎君对面坐下,犹豫一下,用手语说:皇上,您真的不困吗?刚刚从月妃娘娘那儿回来,明天还要上早朝?要不,奴婢先慢慢学,您先歇着?
柳炎君抬眼看了一下司马忆敏,冷漠的说:“笙美人,朕不知道你是如此罗嗦的人,幸好着你不会讲话,若是会讲话,岂不是很烦人?要你下棋就下棋,罗嗦什么!”
司马忆敏偷偷用手语说:真是不识好人心!
原以为柳炎君已经低下头,看不到,却没想到,柳炎君微垂着头摆着棋子,一边慢吞吞的说:“为何省了前面几个字?”
司马忆敏吓了一跳,立刻笑了笑,有些心虚的低下头。
下了一会,柳炎君一边慢慢的教司马忆敏一边静静打量她,她容颜平常,却笑容安静,她举止平常,却言语不俗。她究竟是何人?
司马忆敏不知道是第几次告饶,她不是不会,是不能会,老是输,她自己都觉得无味了,那柳炎君却还是不肯罢休,似乎看她输棋亦是一件有趣的事。
突然,柳炎君一把抓住司马忆敏的手,盯着她的眼睛,厉声问:“你究竟是什么人?”
司马忆敏一愣,觉得手腕处隐隐做痛,忍着,没敢还手,用一只手勉强解释:奴婢是陌笙,您知道的,皇上,您怎么了?奴婢能是谁?
柳炎君看着司马忆敏微蹙的眉头,冷漠的说:“你说你不会下棋,却每每总能在确实无法落子的时候才说你输了,你甚至有意的避开朕的落子,这说明你猜得出朕要落的下一子在何处,你究竟在隐瞒什么?说,究竟是谁派你来的,申莫言?还是无名?或者是别的什么人?你绝对不是一个平常的奴婢!”
司马忆敏心中乱跳,强压心中情绪,用手语解释:皇上,您弄疼奴婢了,奴婢只是,只是天性敏感些,为人奴,若不是聪明警醒些,会很容易得罪自己的主子,会随时丢了性命的。奴婢真的不会下棋,奴婢只是,只是瞎蒙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