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一老一小的审问

“怎样，人挺不错的吧？”

兰秀英一脸期盼的神情，这次的男人那么体面，女儿总该看上眼的。

“喏，拿着！”

林芯将整整一袋打包的美食递给妈妈。

“怎么又打包，你能不能别这么丢脸？”

兰秀英气极而吼，每次都打包回来给她吃，搞得她好像是专门为了吃，才苦心安排相亲的。

“盛情难却，没办法，再说啦，妈，你总不至于让人家浪费吧。”

都是恩泽那死小子，每次都大包小包，打一大包给亲爱的外婆，让她拎回来，结果她还要被训个半死。

“我真是要给你气死了。你倒是说说，今天相得怎么样？”

兰秀英的手指几乎要戳到女儿头顶上。

“还能怎么样嘛，你女儿就这副样子，谁要啊？都说了——老了，没人要，更何况人家还不知道有个拖油瓶呢。”

林芯不置可否。

“你还敢说，叫你打扮一下也不会，真是存心气死我！”

兰秀英大失所望，一屁股跌坐在凳子上。

“妈，你就省省吧，要是人家知道我还有个拖油瓶，更加不会要我的，就算嫁了也不会有幸福。现在日子又不是过不下去，我还养得起你们。”

翻翻白眼，第N次劝说老妈子。

“你厉害，你养我们，难道你要泽泽一直没有爸爸吗？”

“不是，泽泽有爸爸，我不希望他喊别人爸爸。”

“有爸爸？有在哪里？这些年来，那个男人出现过吗？我怎么会这么不幸，生出你这样的女儿来，呜呜——”

兰秀英老泪纵横，一把鼻涕一把眼泪抹开了。

“妈，过去的事，求你不要再提了。”

“我怎么能不提，你一声不吭就大了肚子，你不知道这很丢脸的吗？三天两天被邻居戳脊梁骨也就算了，你倒是说说准备要怎么跟泽泽交代，你让他一直没有爸爸，你不觉得过份吗？”

兰秀英一脸的悲凄凄。

“我知道，我知道，妈，你别再说了，我想——今天约会还算可以，说不定那个人还会再约我，你就别这样啦，给人看到不好。”

好像是她虐待了老妈子一样。

今天那个人确实挺不错的，而且对她似乎很有好感。

“真的？”

兰秀英的泪戛然而止。

“真的！对了，泽泽人呢？”

故意左看右看。

“不在家！我回来就没看到他，臭小子也不知道跑哪去了。”

注意力很快被转移。

“等会真的要好好教训他。”

林芯摩着拳擦着掌。

“我回来罗！”

恩泽在外面瞎晃，估摸妈妈到家半个钟，这才闪身回来。

“臭小子，上哪了？呀，你这小屁孩，又搞得这么脏，真欠打。”

兰秀英转过身，顿时发出一声尖叫。

看看，孩子缺少管教，就这副样子。别人家的孝干干净净的，而她家的孝，三天两头就像从泥巴里冒出来的。

一个家，怎么少得了一个大男人呢！

“外婆，我去公园玩呢。”

说大话，眼睛眨都不眨不下。

“哪有，我刚刚在公园怎么找不到你？”

兰秀英不解，她几乎在公园里一寸地一寸地翻着看，也没见这小屁孩的影。

“那是外婆没有仔细看，咦，有吃的？”

恩泽一副欣喜若狂的样子，“妈妈，你又相亲了？”

似乎发现新大陆。

“去，小屁孩，大人的事少问。”

林芯收着院里的衣服，好不容易压下的话题，又被这小子掀开来。

“哪里能不问，妈妈，今天相的怎么样啊？帮我找到爸爸了吗？”

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一老一小，齐刷刷将目光射向她。

“相你的死人头，快点去洗澡，脏死了！”

林芯不由分地推着儿子。

“妈妈，又泡汤了吗？”

明知故问着，“不如，我介绍个帅哥给你。“

“泽泽，你哪来的帅哥介绍？”兰秀英眼冒星星，停下手中的活，跑过来摇着恩泽。

“我今天认识的呀，妈妈，你不知道，那个叔叔帅得不得了，我从来没见过那么帅的人，我好喜欢他的。”

“帅你的死人头，帅能当饭吃吗？”狠狠敲了儿子一记。

世上有几人能有他好看呢？好看又怎么样？反倒将她伤得遍体鳞伤！

“妈妈，那个叔叔人真的很好，不如我介绍你们认识吧！”

恩泽嘟嘴，使劲摇着林芯。

“泽泽，你很想要一个爸爸吗？”

蹲下身，认真的望着儿子。

从他的眼里，林芯清清楚楚地看到了肯定。

难道，真的要放任自己，随波逐流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