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非善辈

秦女英神游一阵,却忽然想起了那个人,平生不知相思,才敢爱敢恨,若识相思苦,那便连爱欲也不敢动……

若是他的血,似是也可以解这毒吧……何陵麾……

即是姜国的四皇妃,现在在止国又叫做什么……

月似当时、人似当时否……

她手握金樽,托着香腮望向那如钩月。

“辰儿……”颇有些口齿不清的呢喃,拖沓的脚步声……

竟不是宫女太监尾随其后,他只身一人,闯入她本打算独享的月夜……

“萧翊。”秦女英起身,蹙眉看着那喝红了眼的男人,真是像个孩子。

“辰儿。”他走至眼前,霸道的将她忽而揽入怀中,唇被封住,那一刻酒香与他特有的气味,霸道的席卷了她……

辗转厮磨,吸允着她的下唇,他灵巧而又霸道的舌紧紧裹着她躲避的舌……

忽而,他停止了霸道的行为,将她拦腰抱起,向屋中走去。

秦女英的眸子变幻莫测,她早就预料到了这样的一天,可是还是未想好答案,她改怎么办……

预想中的样子,她被扔到了床上,床幔散下,她几乎快要被那璀璨的黄色淹没……“辰儿……”

他醉醺醺的骑在她的身上,她并不躲闪,只是那样安静的看着他,波澜不惊……

萧翊忽而愣住,随后哈哈大笑。“秦女英,我永远都会败给你啊……哈哈……”

他撩起她的发丝,却并不温柔的扯着,弄得她微痛……

附耳道:“颖儿,萧颖……你抓得那个女孩儿,她多可爱……可是,为什么会被当成俘虏,赐给我送回去的那个男人……为什么……”

秦女英一愣,颖公主么,那个女孩儿,她竟忘记了……赐给了楚尘故么……未尝不好……“辰儿,我好恨你……好恨……”

耳边呢喃的话,声声仿佛都掺和着血泪,是什么,碎了……无声……

是第几次,萧翊又一次扶额看着急急奔来,飙着泪的太监……

“陛下,陛下……”“噗通”跪倒在眼前的小太监,连连叩头,抽噎道:“陛下,今日传不了膳了……”

萧翊微微错愕,奇道:“为何?”

“秦、秦少主,在御膳房放鞭炮,把,把御厨和灶台还有厨具,都……都被炸坏了……”那小太监哭得鼻涕一把泪一把,至今还记得方才那场面……

“笑话!放个鞭炮而已,怎么会损坏那么多东西!”萧翊汗颜……

“秦少主,把,把宫中余下的烟花,扔进了灶台下面的生火处……”

“陛下!呜呜,这日子没法过了……”林美人未请安便哭哭啼啼道,还用手帕抹着眼泪,却挡住了半边颜。

无人注意萧翊轻微的嘴角抽搐。“爱妃,怎、怎么了……”

“秦少主,趁、趁臣妾睡着,在臣妾脸上画乌龟,还……还在乌龟上……”林美人眼神闪烁,欲言又止。

“说!”萧翊两眼放光,手不自觉的握紧了身边的奏折。

“呱呱……”

“陛下小心!”两人异口同声……

萧翊下意识的将奏折撇到地上……“呱呱……”一只青蛙从里面跳出来,在地上蹦来蹦去。

“有刺客!啊……有刺蛙!”林美人花容失色,只吓得直推搡那可怜的小太监上前擒蛙。

“混账!这奏折,谁呈上来的!”萧翊大怒,拍桌而起……

“是,是今早朝,秦少主的……”

“陛下,她、她还在乌龟上写下了陛下的名字……”

萧翊长叹一声,辰儿,你是在挑战朕的忍耐性么,好,朕陪你玩到底……

“顺子,不用管她,任由她闹下去,下令,寒食节提前过……”

“爱妃,朕赐你绫罗绸缎,黄金白银,不必理会她……”

二人愣了半晌,终是不敢违拗,唯唯诺诺一番退了出去。

萧翊看着兀自在大殿中蹦的欢的青蛙,额上青筋暴起……

扶额就坐,却闻“咔嚓”一声,他腾地站起身,龙椅应声而倒,四分五裂,那裂开处,显然有着“加工”,方才未倒,已是万幸,否则定会丢人丢在顺子和林美人的眼前……

“萧翊……恨么……”她忽而笑了,恨……到底应该是谁恨谁……

“辰儿,朕到底应该拿你怎么办……你当朕不敢杀你么……”并未有杀气的话语,反倒带着压迫。

她不语,怔怔的看着近在咫尺的他,而他却觉她远在天涯……那眸子干净得不忍触碰……

萧翊忽而纵声大笑……“哈哈,朕当真……杀不了你……”顿了顿,他却丝毫没有感觉到这样暧昧的姿势,有什么尴尬……“辰儿……嫁给我……”

忽而绽放的笑靥,竟让萧翊感到头晕目眩……

“一如宫门深似海,从此萧郎是路人……萧翊,爷早就认命了……”秦女英眸中的并非绝望,而是那种无欲无求,静得诡秘,让萧翊竟有些感到飘渺……

“辰儿,朕给你拒绝的权利……可好?”

“后宫佳丽三千人,三千宠爱在一身……萧翊……你能做到么……”秦女英忽而直视着他,似是要将他洞悉却那般无力……爱……刻骨……可是是何泯灭了她爱的权利……

萧翊的眸子,闪过的光亮璀璨如九曲银河,一望无际……他呢喃……“可以做到。”

秦女英忽而推开他,跳下床,邪魅一笑道:“萧翊,我非善辈,只怕到时你后宫只会鸡飞狗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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