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1章 血浓于水

当晚，她与璟儿前往皇家陵寝，向先帝及晴岚忏悔。

次日早朝，左御史带来噩耗：霄陵公主疯了！

于是，銮驾亲临公主府。一进门，璟儿不顾众人跪地山呼，不顾驸马等人的劝阻，疾步向霄陵房中走去。

“陛下留步！”驸马含泪跪下，高声苦谏：“公主痴傻疯癫，圣驾不宜接近，否则亵渎圣体，臣万死难择其咎！”

话虽漂亮，他却听出弦外之音，怕她道出心中怨愤，祸及全家。

“她是朕的姐姐，无论她变成什么样子，都与朕血浓于水！”说罢，扶起驸马，大步前行。

“福儿、禄儿！可怜你们的好名字，未得福禄双至，反而祸不单行！”尚未进屋，便听到里面的哀嚎，璟儿轻轻拭泪，硬者头皮进去了。

“姐姐！”他缓缓走近她，小心翼翼地叫道。

“啊！”霄陵蓬头垢面，惊惧万分地站起来，眼睛红肿，四处逃窜：“你要杀了弟弟吗？救命啊！母妃，你在哪里？快来救他们啊！”

“陛下恕罪！”驸马心疼妻子，但不忘上前请罪：“公主病重，”没等他说完，璟儿示意不要紧。

“陛下？”她闻声愣住，仔细打量了一番，“扑通”一声跪下，叩头如捣蒜：“陛下饶命！不要杀他们，看在母妃的面子上，您就饶了他们吧！臣姐对此事毫不知情，请陛下不要迁怒我家！陛下开恩啊！”

众人手忙脚乱，她却一边求饶，一边念叨着母亲，半晌无法安静。

“谋反是死罪，福儿也难逃干系。”霄陵抓住丈夫，轻声说道：“我去求母后，母后会救他们的！你不许再拦我！”

“母后救命啊！”凄厉的呼救响彻云霄，九五之尊脚下一软，险些跌倒。

临走时，他叮嘱侍从们尽心照料，挥泪离去。

“先帝，晴岚妹妹，你们不要怪我！”雪雁诵经礼佛，泪水夺眶而出。

“母后，福儿与禄儿问了死罪，您快救救他们吧！”入夜，霄陵不肯睡觉，继续哭闹，到处躲藏，声言皇上要抓她。

“陛下开恩！不要抓我，放了他们吧！”璟儿从梦中惊醒，姐姐的嘶叫声，犹如冤魂缠身，吓出了一身冷汗。

灵钰知道他的心事，静静地安慰他，夫妻俩就这样相拥而眠。

此后的三年里，璟儿重复着父亲的过去。戚严更加忘乎所以，虽不及寇冲当年的气焰，雪雁却倍感压力。

芸珠的宠爱与日俱增，三年诞下两女，最近又怀身孕。反观灵钰，尽管丈夫没有怠慢，但依旧不堪重负，芸珠长女满月不久，她再次流产。不仅如此，那孩子是个怪胎，压根无法存活。

就这样，后宫流言四起，说皇后身怀妖孽，不宜统御六宫。灵钰一怒之下，下旨彻查何人所言，弄得人人自危。

“奴婢（才）冤枉啊！”诸如此类的哭喊，一时间此起彼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