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乐极生悲

皇上应允了。雪雁庆幸自己恰巧在政事殿，否则就可能错过一出好戏。

“奴才小柳子，冒死求见，实有要事！请陛下恕罪！”小柳子进门后，叩头请罪。

“不碍的，有事就速速禀明！”皇上温和地说道。

于是，他细说了缘由。原来，萧贵妃刚才在太后寝宫门前，斥责绿珠不孝。即使绿珠洗耳恭听，谦和有礼，她依旧不依不饶。所幸这次，太后没有偏袒谁，只命二人各自回寝宫反省。

皇上急切地问道：“那么，刘婕妤她，没动胎气吧？”

“这个嘛，奴才实在不知！”他摇着头，随后话锋一转：“不过，奴才听说，婕妤娘娘略感不适，宫女雅儿想禀明皇后。但被娘娘拦住了！”说罢，他与雪雁对了一下眼色。

见状，雪雁夸道：“柳公公能来禀告父皇，实属不易！贵妃娘娘是你的主子，难道就不怕她事后找你算账吗？”此话是说给皇上听的。

“奴才只知道，婕妤娘娘身怀龙胎，我家主子不该如此！奴才斗胆，向来对事不对人！”他就势表现得大义凛然。

突然，皇上开口了：“好！你能这样想，确实难能可贵！你放心，有朕在，萧贵妃不敢把你怎么样！”话音刚落，他便携皇后及雪雁移驾西宫。

萧贵妃正在沾沾自喜。她第一次体会到，位高权重带来的快乐。她仰天大笑，想象着六宫上下，除了皇后，她操控着所有人的生死荣辱。此时，得意忘形已经代替了理智。

然而，门外的一声厉喝，令她始料未及。

“好了！不用你们喊，朕自己进去！”听到这里，她赶忙出门迎接：“臣妾参见皇上！”然而，当她看到皇后时，笑容收敛了一些，语气也微弱了：“参见皇后娘娘！”

“免礼！”说着，皇上冷言冷语地问道：“爱妃，刚才，你是不是欺负了刘婕妤？”

脸上的笑容瞬间散去，取而代之的是惊慌失措：“臣妾不知，陛下何意？”

他走到跟前，双手扳住她的肩膀，厉声责问：“你真的不明白，还是装糊涂？”这下，她便吓得瑟瑟发抖，跪地求饶。

不一会儿，她恢复了些许镇静，摒佐吸解释道：“陛下容禀！刘婕妤许久没向太后请安，臣妾看不过，这才”没等她说完，皇后顺势插话：“住口！你明明知道，婕妤行动不便。太后都没挑理，你又为何苛求？”

这句话，又一次将皇上的火气勾起来，他大声斥责道：“身为贵妃，后宫各处，可谓一人之下，众人之上！正因为如此，才更该谨言慎行，待人宽厚！可你做了什么呢？”

越说越气，当他要处罚贵妃时，雪雁见势不妙，假意求情：“儿臣恳请父皇，饶恕贵妃娘娘！娘娘入主西宫不久，若责罚于她，让她今后如何做人呢？”

听到这里，皇上心软了，怒火也消减过半：“嗨！看在雪雁的面子上，朕饶了你！下不为例！”说罢，他拂袖而去，头都不回。

看着他决绝离去的身影，她独自坐在地上流泪。除了逝去的宠爱，她还能回忆什么呢？

就在当晚，雪雁悄悄地去了素雅宫东院。

听完前因后果，她怒发冲冠地站起来，咬着牙说：“当了贵妃，就仰着头看人了！果然不出所料，以她的性格，实属自蹈死路！是时候治治她了！”说着，她陷入沉思。

绿珠慌了，在旁劝她：“良娣，我不要紧的！千万不要为我铤而走险啊！”

听到这里，她扶着绿珠坐下，宽慰道：“放心，我不会把她怎么样。只是给她个教训，教她如何做人！不仅是为了你，也是为我自己。你难道没看出来，她明着是欺负你，暗着是在警告我吗？”

回东宫的路上，她思索着。突然，她想到高哲曾说过，寇太尉上书直谏，提到了二皇子的流放，父皇便痛哭流涕。这说明，他对谢氏并没有完全绝情。

于是，她想到了一箭双雕之计。

此时，她停下脚步，冲着翠玉耳语了一阵。翠玉听罢，微笑地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