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委屈求全（二）

只见皇后匆匆赶到。原来，翠玉见太子死活不听劝，只好去请她出马了。

绿珠上前行礼，着急地说：“奴婢参见皇后娘娘！请娘娘带着太子，尽快离开这里。太子深夜来访的事，一旦传到太后耳朵里，只怕会平地又起风波啊！”接着，她简单地将雪雁的意思转告皇后。

皇后点了点头，转身拉着太子就走。虽然他固执得很，但终究被拽了回去。

回到东宫之后，她恨铁不成钢地教训道：“你疯了吧？明天她就要嫁入东宫了。有什么话，等入了洞房，有的是时间跟她说。为什么非要挑这会儿？”

太子委屈地哭道：“儿臣只是想告诉她，我心里只有她。册封良娣，非我本意啊！”

皇后擦干他的眼泪，柔声安慰说：“好儿子！你心里的苦，她怎么会不知道？此时此刻，她比你更难过。但母后可以保证，她并没有怨你。”

“不怨我？那她为何闭门不见？”

“你何时变得这么笨啦？显而易见，雪雁在这件事上，想得比你深，看得比你远！她要是情不自禁地出来见你，万一被太后的人抓住把柄，一个“行为不检”的罪名扣下来，你想想，会是什么后果？说不定，连明天的婚事都没指望了！”

太子咬着牙说气话：“我知道！说不定，连太子的位置都保不住。那我就告诉她，我不会娶她的侄孙女，这个太子我不当了！”

皇后气得打了他一个耳光，痛心地说：“你这个糊涂东西！多年以来，母后是怎么教导你的？作为嫡出皇子，如果不爬上皇位，将来必定被皇权扼杀！更何况，你以为，只要豁得出去，就可以一了百了啦？事情没有这么简单！一旦你以‘不孝’的罪名被废，母后也会被打入冷宫，还有母后的娘家-戚氏一族也要跟着倒台的！当然，其中也包括你的心上人。种种后果，你都想过吗？你忍心让这么大一群人，全都跟着你倒霉吗？”

一个耳光，一番道理，仿佛泼了他一头冷水，让他清醒过来。

他坐在椅子上，沉默了好半天。然后，坚定地抬头看着皇后：“母后放心，儿臣再也不会如此鲁莽了。我为什么要想不开？哼，太后能活得过我们吗？”

皇后一惊，赶快站起来环顾四周，并把窗户关上。压低声音嘱咐他：“儿子，这就对了！你们还年轻，来日方长嘛。要学会保护好自己，才能熬出头，明白吗？”

太子点了点头，有气无力地趴在桌子上。

第二天早晨，政事殿的两边，分别站着文武百官和后宫嫔妃。殿外，则聚集了所有的皇亲及命妇。虽然热闹，但毕竟已经入冬，天气有些寒冷。让人感觉不到人气。

在大家的注视下，太子携新良娣朝见帝后。太后谎称生病，没有到场。典仪并非隆重异常，但雪雁毫不介意。她要的不是册封太子妃的仪式，而是日后册封皇后的庆典。

夜晚，他们入了洞房。太子面对着眼前的美人，端详了很长时间。于是，雪雁开起了玩笑：“太子没事吧？又不是没见过我，为什么总是看不够呢？”

他傻笑道：“没错，我看着你，总是看不够。恐怕一生都看不够。”

喜上眉梢的她，投入爱人的怀抱：“你早晚君临天下，女人要多少有多少。再过几年，兴许就看够了。”

“不会的！只有你在我心里，一生都不会改变。即使嫔妃如云，也没有人能超过你。”

新婚之夜，无限甜蜜。他非常温柔，而她，含羞带怯地变成了真正的女人。他们希望，这份甜蜜永远不会终止，直到永远。

逸暖阁的侍从们，大都跟随雪雁进了东宫。绿珠作为陪嫁丫头，今晚给他们守夜。突然，一个黑影闪过，定睛一看，原来是麦苗。

“你是来报信的吧？这次有什么动静？”绿珠张望着四周，小声问她。

麦苗神秘地对她耳语，绿珠听罢，吓得用手捂住嘴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