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七少月丫穿越暴乱

柳氏垛口及周边民房皆是梁塌屋倒，却没有打斗过的痕迹，不闻血腥味。

对晓月来说，这只代表拉车的三匹马不能换，反正上路还不到一个时辰，换不换没关系。但此处是柳家产业，柳晓青下马往里去时，她没好出声反对。

就见柳晓青走到废院中，照着一块大石反复叩击。过了约半柱香时间，院子另一头有石板翻开，从地下蹦出一个人，满含热泪扑过来：“七少爷！可算等着你们了！”

询问之下，原来襄州发生饥民暴乱，田地待收的稻子、街市商户皆被抢光，所幸他们是晚上赶路，若是白天多半遇上饥民。

柳晓青皱眉道：“有一阵乱了，你们即刻南下罢。”

那人摇头：“没庄主指令垛口不能撤。这块虽说没马匹了，粮还有，你们拿上干粮快赶路。襄州是要塞，官府不会不管，怕的是京西南路不平静，路上多小心。”

晓月尚未遇到过大规模民乱，不免喉头发干。

柳晓青笑了声：“饥民罢了，还能挡住我们？就是马车引人注目，饥民阻路咱们总不好开杀，只能送这几匹马给他们填肚。喳，能跑多远跑多远！”

晓月心一定：凭这身本事千军万马等闲过，何在乎手持锄头镰刀的饥民？

于是乎行襄食水全上身，小解元也背了袋水，扎了一长条干粮。马车再奔时，此君大大叹气：“有比较才知道刚才挺舒服！”

这回换成了晓月赶车，她的赶车技术早已今非夕比。估着天亮了不会有好事，她直将三匹马抽得脚不沾地。

一夜下来冲到了京西南路北境，上午时分抵一个河谷地带。突然前方传来异响，已跑得筋疲力尽的马儿发出悲鸣。

晓月勒住马，见驿道上倒着十多棵大树小树，打杂草杂林里窜出两三百号人，当头一位身穿衙役服，暴叫：“石构民团奉官府之令查流寇！下车受查！”

晓月取出禁军令牌：“禁军前哨奉令六百里加急奔赴京城，即刻移去道上物！”

衙役大刀一挥：“流寇假传军令，拿下！”

晓月火了，纵身而起一鞭子扫去，冲在前面的一帮人皆跌倒尘埃。

惨叫声中高坡上方轰轰作响，抬头一看，大量滚木石头朝下滚。这些玩意落下，驿道算完蛋。她不由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升，脚尖一踮笔直掠上高坡。

乖乖，坡上少说几千号人，闷头推木推石，也不怕他们的同伙粉身碎骨。

她无意滥杀，举鞭冲向一个挥旗的汉子。此鞭寒光四射好似索命绳，坡上顿起鬼哭狼嚎，四散而奔的人不知踩死踩伤多少同伙。

管不了许多，她长鞭一挥勒缀子，喝道：“禁军调两乘快马，违令杀无赦！”

汉子狂笑：“军爷，哪来的马！官府横征暴敛，我等已是人吃人啦！伸头一刀缩头一刀，小的们杀啊！”

随着这声狂嚎，先时散开的人群吼叫着朝她奔来，还有些乱纷纷的箭矢射到身边。

这时柳晓青背着高伯元掠上了高坡，叫道：“是饥民冒充民团，咱们走！”

晓月瞪眼望向满山面黄肌瘦的人，情知不是自己管得了的事，脚一跺，随在柳晓青后头飞掠而去。

大约奔了半个多时辰，遇上一个镇子。一队队骑着高头大马的汉子往来呼喝，从旗帜和整齐的衣衫看，这些人应该是真正的民团。

晓月懒得再亮军令，直接劫了两匹好马，自个断后，风一般奔向北境。

自此他们遇饥民阻路便弃马冲过去，遇民团或官兵便抢马。

民变的范围看来相当广，千余里路所遇驿站都空无一人。也不知饥民会不会冲击京城，晓月历史学得不好，记不得此次饥民乱闹得有多大。

这一天他们接近了京西北路，因为没抢到马，他们没在驿道上走，顺着山腰兽径以轻功掠行。突然山下传来凄厉的呼喊声，晓月才要扭头，柳晓青忽以心感传讯：“焕生唤我，咱们停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