纸鹤寄情
听到云风扬这般说,夙城宗倒是面色未变,一派自然的说:“外面已经开始这样传了吗?”
云风扬点头,笑说:“如此好事,如何不传。”
夙城宗苦笑着:“与二皇子联姻,就代表着我夙侯府铁钉钉的是在皇位上支持谁的。”
晏少寒说:“夙侯爷不是都决定了,为何你倒是这副模样。”
“我只是不明白,父亲当真确定二皇子能当太子吗?”
晏少寒和云风扬都是一滞,这个问题,可不是他们能讨论的。
晏少寒说:“反正都这样了,走一步算一步。”
“三皇子怎么倒是一下安静起来了。”夙城宗看向身边闭目养神的祁墨。
依旧闭着眼,悠然的懒懒说道:“祁明洛是嫡长子,母亲是文孝皇后,如今依然受宠,就算为人太过憨厚,也不太会做事,但是身边可依旧有一大批重臣效忠着,当然也不乏奸臣,可是祁天泽,女婢所出也罢,死的也太早些了,也不可能在我父皇耳边吹吹枕旁风,他又锋芒太过,什么事都做到绝好,让人挑不出毛病,我这两个哥哥,顶多算是平分秋色。”
夙城宗赞叹的看着他:“不错啊,谁说我们三皇子整日里无所事事,就知道肆酒放纵。”
晏少寒叹息的说:“其实,我父亲私下也与我谈过,在立太子之位上,他是遵循嫡竖之分的,所以,再说,我父亲曾是大皇子的老师。”
云风扬笑笑,面色却多了些顾虑,身在权位之中,就算他们这几个再是无所事事,可是也不可能真正的置身世外,这争权夺位如何,没有谁可以预料。
夙城宗却在此时说“我只是觉得,我父亲想要的这场联姻,大皇子那边不可能那么安静。”
祁墨悠然淡笑的喝了一口茶:“唉,朝中之势终会分为两派,谁成谁拜,都是未知。”
有些默然的点头,晏少寒苦笑了一下,也在疑惑,就连街上的老百姓都知道夙侯府与二皇子联姻意味着什么,大皇子为何会一点动静都没有。
清晨一出门,夙锦玥便看见屋外的桂花树上,挂满了五颜六色的纸鹤,在风中飘飘荡荡,仿佛个个都是活的,都在风中旋转着舞姿,眼珠渐渐睁大。
她面色欣喜的看了看周围,却见桂花树后走出一个人,长衫似雪,目光如星,身姿轩昂朗朗
“二皇子。”她有些面容发愣的看着渐渐向自己走来的这个人,手中摊着一只金色的纸鹤。
“那满树的纸鹤虽不是我做的,但这只是。”他笑着将手中的纸鹤递到她眼前,伸出手将她的手拉起,将纸鹤放在她的手心。
眼中是美好如花的年华,鼻尖轻嗅是万物清香的芬芳,发丝轻抚,微风中,她竟觉得有些喝了酒一般的微醺。
“为什么,要送我纸鹤。”
祁天泽“嗯”了一下,指了指她手中的纸鹤:“答案在纸鹤里,不过现在别看,我们先去一个地方。”
出了夙府,武置靠在马车上,笑着打量着夙锦玥:“怎么样夙小姐,有没有被感动到。”
夙锦玥顿时面色一红,慌忙的转进了马车。
祁天泽指着他,示意他多嘴了,武置假装无辜的点头:“小的知错了。”
马车行到城郊外,停在了一所府邸外面,夙锦玥看着门匾上金色大字写着【暨府】,暨字为和,时和年丰
“这是哪里?”她问。
祁天泽说:“先进去吧!”
这个府里倒是说不上富丽堂皇,却是绝对的幽静,树荫处处,如绿野一般,穿过一丛绿荫后方才看到庭院,院前是两方池水,里面是青翠的荷塘,荷花开的娇艳欲滴,几个年轻的洒扫丫鬟在看见这边后,没有说话行了个礼便离开了。
有些茫然的跟着祁天泽进入了庭院之中,惊讶的眨了眨眼,满眼望去,行廊边,屋宇下,没见什么多余的陈设,竟都是昙花,不下于几百盆。
虽不是夜晚,百花未放,却仍然在鼻下闻到了馥郁的芳香。
“这里居然有这么多的昙花。”夙锦玥看向他,满眼疑惑。
“之前说过,我府里也栽种了些昙花,只是,都不如你培育的好。”
夙锦玥想起,第一次的夙府见面时,他是说过,此时,才突然醒悟过来:“这里是你的府邸。”
祁天泽点头,带着她来到了一间四扇皆门的房里,屋里放着奇花异草,芳香扑鼻,除开那四扇皆开的屋门。
这里更像是女子的房间,温静淡雅,周围绿色青幔悬挂,有紫檀木的软榻,四角的圆桌,上面放着一盆蝴蝶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