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4章 独独对我残忍
“你是不是觉得我很没心没肺？”惜儿突然没头没尾的说了一句似乎不相关的话。
封司言一怔，有些不明所以，所以他选择沉默，静静等着惜儿的下文。
没有得到回应，惜儿只轻轻一叹，继续说道，“是不是有时也怨我，明明知道你的心意却把你推开，心肠怎么会这么狠？”
封司言身体一僵，她想说什么？
“我是一个无心之人，不该去糟蹋别人的情意，给别人希望最后又亲手破灭。”惜儿神色平静的说着。
“什么无心？”封司言有些不甚明了。
“一开始我就知道，自己给不了你想要的，当然也对你没有信心，其实不是只针对你，而是针对所有男人而言，我不并相信爱情。我也不知道怎么会这样，所以我选择在一切开始之前就结束掉了，我也不喜欢自己被选择。放弃了你，甚至没有给你尝试的机会，我很抱歉。”惜儿认真的说着，也真真切切的道着歉。
“我要的不是你的道歉，当初你问过我，其实只不过只是形式而已对不对，其实你早就打定主意了。”封司言冷声指控，语气有些咄咄逼人。
“你怨我是应该的，可是你以为只有你一个人受伤，心痛吗？晴儿姐姐爱你的心也跟你是一样的，你怎么就不能将心比心，而要这么伤害她呢？”惜儿只要一想到那个坚强如刚的女子落泪，容颜惨白的样子就觉得心痛，而这一切都是自己造的孽。
“她心痛？那么你有想过我的心痛吗？明明知道我的心意却独独对我残忍，可以爱身边每一个人，却唯独独独对我一个人苛刻！什么叫不信爱情？为什么别人可以，我却不可以？既然无爱，那你对寂凌溪是什么，对风如景又是什么，还有那个尹子华，这么多人都可以，为什么我偏偏不可以。”封司言逼近惜儿，伸手捏着惜儿的下巴，一字一句冷冷指控，捏的她生疼，惜儿却始终不喊疼。只是，任由他发泄……
看着惜儿因疼紧皱着眉头，封司言又心生不舍，手微松，却没有放手。
“那不是……不是你想的那样。”惜儿想说清楚，却也明白这不能说，否则只会让封司言更疯狂，只怕当时候回不了头。
“不是哪样？”封司言冷漠的问，心中甚是愤怒，这个女人明明知道自己对她的心意，却还这样决绝的把自己推给别人。愤怒之下，他忘了一切，他忘了自己跟晴儿的曾经，忘了当初自己的摇摆不定了，此刻让羞恼跟愤怒占据自己整个理智。
挥开封司言的手，惜儿冷硬道，“我的感情问题不需要想你交代，你以为只有你一个人受伤？只有你心痛？晴儿姐姐爱的比你更卑微，你应该感谢这个世上还有一个如此爱你的女人，心甘情愿的追随，陪伴，付出，甚至献出生命。为你生儿育女，你可知道女子怀胎十月是多么辛苦的一件事，生产又是多么痛苦的过程，稍有不慎，还会丢了性命。你居然不知珍惜，还干出这么禽兽不如的事情。就算你不要自己的骨肉，你也没有权利剥夺一个孩子无辜的生命跟一个女子想要成为母亲的权利。你可以怨我，可是比起我来，你有过之而无不及，你怨的时候，可曾想过，晴儿姐姐会不会也怨你，甚至比你更甚。”
惜儿愈说，封司言脸色愈沉，面色黑沉，青筋乍现。
说完也不管封司言听不听得进，只让他慢慢消化，自己自顾甩袖而去，“你自己好好想想吧，别到时侯后悔。”
封司言，我只想你放下这不该有的情感，也放过自己。我只是希望你能幸福，我给不了你的东西，希望别人能给你。你为什么就不能好好把握这一切呢？只要你愿意打开心扉，去尝试接受，你就会发现，其实自己离幸福不远……
却，忘了……把这样的理论用在自己身上……
封司言脸色难看，一语不发的独自站在亭中……
惜儿，我不怨你，从来也没有。我只怨我自己……我恨自己错过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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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惜儿，这不是回王府的路，我们要去哪？”看着路线不是回王府，凌溪轻轻打破沉默，低声询问。
“今天是正月节，晚上有花灯庙会，到时候我们一起去看看，现在天色还早我们先回君悦楼吧。”从思绪中拉回，惜儿柔和的对凌溪解释，只要一想到刚刚跟封司言的御花园里的谈话，心情就很沉重。
到了这个时空，从未让自己涉及爱情，也从未去深想过。对于爱情，只是下意识的抗拒，不知道为了什么。直觉认为应该跟自己为什么穿越有关，还有那个偶尔会做到的满是迷雾的梦有关。偏偏自己什么都想不起来，只要自己一多想就会头痛欲裂。
说到爱情，惜儿下意识的看了一眼凌溪，心里有些小小的愧疚。对于这个从小生活在黑暗里，满是伤痕满是孤寂的妖娆男子，心中除了满满的心疼再无其他，只想好好待他。对于当初冲动的把他锁在自己身边不知是对是错……
说到爱，不知道为什么，脑中会浮现风如景那双熟悉又危险的幽眸……心中一阵悸动，最近自己到底怎么了？忙昏头了吗？下意识的甩了一下头。
“惜儿累了吗？”凌溪看着惜儿又陷入深思的脸，心中有些不安，最近只觉得她离自己越来越远了。
“没事，别担心，待会儿到了君悦楼小歇一下就好了。”是累了吗？难道真的是最近太多事了，所以多想了吧。
很好的藏起了心事，为了不让凌溪担忧，惜儿不再露出心事。轻轻的对他一笑，以示自己真的没事。
只是这样疏离的笑容只是掀起了凌溪更深的不安……
到了君悦楼，许久没见惜儿的掌柜一惊，毕竟见惯大风浪的人，而且还是自己人，心中虽震惊倒也是不动声色，很快便叫人领着惜儿去了原本的房间。
简单的吃了些午餐，惜儿为了晚上有精神出游，很自觉的上床小歇去了……再度睁开眼时，天色已经变成青灰色。
睁开眼，意识还不是很清醒，看着床边坐着一个朦朦胧胧的黑影，轻轻开口，“凌溪？”
凌溪闻声转过身，俯身轻轻在惜儿额头一吻，温情脉脉的低语，“醒了？睡的可好？”他刚刚坐在这整整看着惜儿的睡颜两个多时辰，却发现怎么看都不够。突然觉得时间怎么那么快，一辈子太短，而自己不知还有多少这样的时日，开始心慌了！
“嗯。”感受着凌溪的温柔，凌溪的温暖，惜儿心中一柔，轻轻应着。坐起身，也轻轻回了他一吻。
殊不知，这样轻轻的回应勾起了凌溪一发不可收拾的情欲跟冲动。前一段时间为了解毒，他们已经很久没在一起了。
除了成亲那晚，后来便不曾……
细细密密的吻顺势吻下，凌溪整个人趴在惜儿身上，喘气声越来越粗。这样的事情并不是第一次，惜儿当然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可是，她并没有阻止，他是她的夫……或者说，自己也甘愿与他一起沉沦……
低低呻吟不停的在房内回响着，一室温情旖旎……在这寒冷的冬季，两颗孤寂的心靠在一起彼此取暖。
当惜儿与凌溪携手踏出君悦楼时，天色已经全黑，华灯初上了。
城隍街道人头耸动，熙熙攘攘，热闹非凡。街道两旁的小贩高声吆喝着，停驻的行人挑选着，讨价还价声，孝子的嬉戏声，卖艺的唱曲声，汇聚平凡喧闹的繁荣景象。每个摊贩的摊位，担子上都挂着两盏红灯笼，朦胧柔和，加上城隍庙的灯光，足以照亮整条街道。
卖糖人泥人的，卖面具花灯的，卖香烛锡纸的，卖各式小吃的……汇集成喜庆祥和的花灯庙会节。这正月节跟21世纪的元宵节大同小异，只不过，在这个时代并没有元宵节而已。
惜儿跟凌溪化身这是世上最平凡的一对夫妻，携手融进这个充满温馨的节日……感受身为普通人的平凡美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