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受不起

剑眉星目,待到何时才有笑容?

突然,一阵焦急的气息传来,打破了沉寂。她更努力的挣扎,身子被加大的力气吓得轻颤。

这个脚步声,是……怀暖。

怀暖?

她怎么回来?她来这种地方作甚?

故垒蓦地转过头去,这一转,却正好对上怀暖几乎杀人的眼眸。

这刚刚安静下来的心绪似乎顿时被谁拿了一根木棍努力搅浑。脑中只剩下那蓝色的玉笛。

深邃的蓝,妖媚的蓝……

那笛究竟在哪?

或许被哪个闲人捡走了。

不!就是这万华楼的老鸨!快些拿出来!

如果说,硬要将一个罪名强加在一个人身上,本来就是不要理由的——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咬紧牙,他的力气大了些。老鸨的眼神逐渐黯淡。

突然,一把软剑指向他,刀光剑影,透出逼人寒气。

故垒丝毫没有害怕的意思,嘴角含着若有若无的笑容。睁着眼向对面看去。

她究竟想要做什么?

怀暖一手握着软剑放在他颈间,一手紧握于体侧,指节已经微微发白。一身酱紫色的衣衫裹在身上。

但她绝不是想要杀自己,因为,她的眼神中,尽是爱怜和难以置信。

她想吓自己么?那还真是找错人了。

怀暖屏佐吸,心提到了嗓子眼,她堂堂郡主,在妓院前,拿着剑指着自己的丈夫。

她的眸中微微闪着光芒,正虎视眈眈的望着身手颇高的故垒。尖利的眼神,一下一下的,轻轻的凌杀着他的锐气。

面前,自己的丈夫的手中,握着一个又老又丑的女人。

“你不将事情搞清楚就来砸场子?不是答应过连玉不再踏进万华楼的么?”她问道。

怀暖想,这故垒是疯了么?自己从前对他也略是熟识的,那沉着冷静的性格,简直令人折服。

“你似乎变了不少。”她有感而发。

终于,故垒压制住了眼中戾气。放开了老鸨,她赶忙轻咳着躲了了万华楼。

她轻轻的笑了声。还好她意识到只有搬出连玉才能让他冷静下来。

冷冽的吐息从她对面传来,带着微微的不屑和淡然。

“我的确没有踏进万华楼。”

故垒。

她拿着剑指着他,他的脖颈丝毫没有退缩的意思。

怀暖微微抬起头,便见着了面前黑眸闪闪的笑凝着自己。

她笑道:“原来,你也可以找这样低级的借口。”

不知道为什么,每一次提到连玉,都可以让他安静上片刻。

只是,在认识连玉之前,他的脸几乎从来都是浅笑。不会像是今日一般,好似崩塌的海啸。

蓦然想起刚才寿王府的家丁来报,她的脸色有些黯然:“林茂已经帮连玉蓉玉笛了。”

故垒的声音很冷,却掩饰不住欣喜:“真的?”

“你不像她们道歉么?”怀暖指了指万华楼里看热闹的一干人等和老鸨。

“她们?”故垒挑眉冷笑,想到了那里的几个女子“他们受不起。”

故垒感觉眼神微热,怀暖正眯着眼睛笑望他“你不是出了名的谦恭么?”

“这就当作是她们的还礼吧。”他颇有深意的望了那些人一眼。

万华楼前,少年白衣似雪,锦袍月白。衣冠胜雪,尤其是那音调和眼神,让人感觉陷入了冬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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