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0章 誓言

翌日一大早，大军就起营开拔了，莫辰风抱着花映笑坐在马车里，笑得一脸灿烂。

“你是不是早就打算好了，如果我坚持今天自己回洛城的话，你也会跟着？”花映笑窝在他的怀里，懒懒地问道。

“笑笑真聪明，我就是这么打算的。”他的心情显得特别好。

“哼，我记得某人曾说过，不能因私废公，结果他自己呢，居然为了一个女人将大军的行程都给改变了。”

“那要看是什么女人了。”他宠溺地亲了亲她的额头。

“风，你这样对我我很开心也很感动，可是，你别为了我耽误了大事哦！”她伸手勾住他的脖子，很认真地对他说道。

莫辰风点了点头，给了她一个放心的笑容：“孰重孰轻，我自有分寸。”

“分寸一定要拿捏好哦！”

虽然知道莫辰风处事稳重有度，她还是忍不住叮嘱道。

“遵命，我的娘子大人！”他笑了。

“哼，贫嘴。”她嗔了他一眼，眼里却全是笑。

他的下巴轻轻蹭着她的额，说道：“其他的女人都巴不得有男人为了她们什么都不顾，你倒好，还来劝我要顾全大局。我莫辰风得一贤妻若此，夫复何求？”

他这么一说，花映笑反倒不好意思了：“我劝你是因为只有你的地位你的权力都稳固了，才能更好地保护我，保护我们的家，我可没你说的那么好。”

“笑笑在我的心里，就是最好的。”他笑道。

她心里甜滋滋的，轻轻地将头靠在了他的胸前，倾听着他的心跳。

“对了，风，你老实告诉我，你什么时候开始爱上我的？”她忽然想起了这个对女人来说很重要的问题。

他欺近了她的耳朵，轻轻说了声：“你猜。”

“我猜？让我想想…我第一次亲你的时候？”

他摇了摇头：“在这之前。”

“啊？好难猜啊，居然在这之前。”她困惑地问道：“难道是你在我的芳华殿住的时候日久生情了？那可就难猜了。”

想了半天，她还是想不明白，嘟着嘴，不依地朝他撒娇：“不行，人家猜不出，你快老实交代！”

他笑着亲了下她撅起的小嘴，说道：“很久以前的事了。”

“很久，那有多久？”

“我也不清楚，有时候我觉得可能是我们第一次相遇的时候，我就对你上了心。不过那时候你还是个孩子，我对你也只是印象深刻而已。后来你嫁给了我，不知不觉中我就爱上了你，可究竟是哪一天，因为哪一件事，我自己都说不清。”他缓缓诉说着，因为回忆着过去的时光，眼神显得有些迷离。“不过我能肯定，是在胡姬那次寿宴之前。”

“啊，那么早？！”她吃了一惊：“可是我一点都没感觉到！”

他笑了笑，没有说话。

是了，他早就知道辰星是喜欢她的，而且为了辰星，他在新婚之夜，以及后面将近一年的时间里，都没有碰过她，他就算喜欢她，也不会让她发现的吧，否则，他就不是那个骄傲的莫辰风了。

她努力想着以前发生的点点滴滴，她记得有次她说她长高了，他接着就说，她三个月长了有一寸。

他对她的事如此上心，却一直装作对她很不在乎的样子，而他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辰星的幸福。

他自己呢，他自己的幸福，就不重要了吗？

世上，居然有这种男人…

“你知道吗？大婚的那天夜里，其实我对你，还是有一点点期望的。”她叹道：“要是那时候你对我好一点，也许，我不会爱上辰星哥哥。”

儿时见到的辰星哥哥，就宛如仙人一般，她对他很是喜欢，却没敢奢望去爱他，他对她来说，太过于完美。

“辰星他为了你，一直没有纳妃，为了你，他去跪求母后，他所做的，我自叹不如。我身上背负着太多的责任，很多时候，我都不得不去做一些不想做的事，说一些不想说的话。相较于生性淡泊的辰星来说，他其实更适合你。那时候，我是真心希望你和辰星幸福，可是…”

在他做出决断的时候，辰星却早他一步，服下了毒药。

想到辰星，他们的脸上都蒙上了痛苦。

“如果我是辰星哥哥，在你为他做了这么多之后，我也会为你喝下那碗毒药的。”她幽幽地说道。

“不，我没有做什么，我什么都不能给他，甚至不能保护他。”莫辰风紧紧闭上了眼睛，长长的睫毛因为激动的关系，不停地颤动着。

“那不是你的错。”她的小手抚上他苍白的脸：“那是胡姬，是你父皇…”

“其实我有时候会觉得，你很辛苦。”她的头靠上了他的胸，伸手抓住他的左手，掰开他的手掌，用食指在他掌上的刀痕上来回摩挲。

他沉默着，没有说话。

“先是母后走了，紧接着就是辰星哥哥…”她不由抓紧了他的手：“风，你会不会觉得很孤独？”

“有时候，会的。”他轻轻叹了一声，说道：“不过忙起来的时候，会忘掉。”

她的身子稍稍颤了一下，虽然没有说话，不过他能感觉到，她在为他难过。

“现在有了笑笑在身边，我就不觉得孤独了。”他伸手抚上她的脸：“笑笑，永远都不要离开我，好吗？”

“嗯。”她重重点了点头：“无论生老病死，无论富贵贫贱，我花映笑都会对莫辰风不离不弃，除非…”

他的眸子沉了沉。

“除非有一天，上天让我不得不永远离开你，就像辰星哥哥离开了我一样。”她坦诚地说道：“我曾经和辰星哥哥说过，山无棱，天地合，乃敢与君绝…可是他走了，永远不会回来了，而我，却爱上了你。

我现在不敢向你保证，我会爱你到天荒地老，我只能告诉你，只要你在我身边一天，我就会爱你一天，绝无二心。”

“呵呵，这样，也就足够了。”莫辰风轻轻地笑了笑，他本想接下去说，如果我失去了你，我这一生，便不会再爱上第二个人，因为在我的心里，笑笑是唯一的。

可是话到嘴边，他就是没有说出来。

笑笑曾经爱的是辰星，如果他说了这番话，只怕多多少少，会让笑笑误会。

有些话，还是藏在心里的好。

他微笑着将她抱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