毒发

雪似乎越来越大了,飘飘洒洒,夹着呼啸的风声。所有的人都维持着同一姿势,身后那道目光依旧紧锁着我,弥漫着绝望。

我看着仍旧没有放下弓箭的侍卫,随时待命而发。轻轻出声,“帮我去救救我的孩子吧,他现在应该在师宰相家。”

好久、久到浑身都挂上了晶莹未融化的雪花。那束让我压抑的目光才消失,却没有给我留下只字片言。

“都撤了吧!”宁弗澜随意的挥手,明黄色的黄袍闪了我的眼,那待命而发的侍卫才有秩序的快速离开。

雪花为这本是喜庆的皇宫,平添一份生动,却也带着一片凄凉。

“你知道的,我没有逼你!”他轻轻的揽过我的肩,仿若世间最珍惜的宝贝。“明天是封后大典,好好的做朕的皇后吧!我、对你还是有爱的!”

我没有挣扎,乖乖的在他怀里低着头,遮掩住眼中的恨意。又是这句话!上次你说的也是没有逼我!你宁弗澜还真好意思说!!!

“他是谁?居然化作朕的模样想要带走你!”

我拢了拢身上的棉袍,想远离他冰冷的身子,“我们快些回去吧!我要是明天生病了,将封后大典搞砸了就不好了!”

他没在说话,揽着我回了暖阁。

其实我真的很想问他,他为什么一定要让我做这个皇后!这内忧外患的,都在阻止,他却不管不顾!说他喜欢我,那更是不可能的事情!这个皇帝做的、真是一点都吧负责!

我看着铜镜里的自己,并不是什么绝色佳人,怎么可能会让眼高于顶的皇帝喜欢呢!我侧了侧脑袋,看到镜子里同我一般模样的女人发中有着个显眼的簪子。

伸手摸了摸,那冰凉的触感,果然有个簪子,脑中突然蹦出和芙安大婚的那天,人妖穿着一身红衣,宛若新郎般,同我一起出现在花厅,轻轻的将簪子别入发间。

摸着发簪的手有些抖,轻轻取下那枚碧玉的簪子。还是我摔碎的那个簪子,上面有着复杂的花样,细看,竟是张开翅膀的凤凰绕着细细的簪子盘旋而上。中间有着不易察觉的几道裂缝,却更是细细的装饰了凤凰张开的翅膀、更显形象。

细细的摩挲着那根玉簪,这个应该是他亲自雕刻的吧。耳中是他绝望悲凉的语气,“每次都让我找你,找到你、再看着你离开。。。我永远是主动的、而你,永远是被动的。好,我走!”

每次都是你找我的吗!是不是在醉芙蓉,你我相见的第一面,你就认出了我,抑或是认出了这张脸。。。

没待我细想,房门突然被踹开!我冷冷的看向来人,“我道是上帝才有这么大的架子呢!原来小小的暗卫也敢擅闯暖阁?!“

那黑衣男子大踏步走到跟前抓起我的袖子!“走!跟我去见爷!”

我不禁纳闷这些人在外面守那么长时间!大冷天的,还下着雪,身上居然没有沾染上一点雪花!“你们一直守在外面不会冷的吗!”

黑衣暗卫拉着我的手顿了一下。“爷中毒了!看样子同皇子中的毒是同一种!属下一时情急叨扰到皇后娘娘!”

我摇摇头,紧抿着唇,心思百转千回a是谁下的毒!

“现在知道爷中毒的消息已经被封锁,知道的就这么几个人!你过去看看吧!顺便好好回想一下,今天到底接触过什么人!”

顶着鹅毛大雪,跟着黑衣暗卫到达宁弗澜的寝宫,正坤殿。

刚踏进屋内,就闻到一股很难闻的中药味。转到里屋,就看见一个人挺尸一样的躺在床上,偌大的屋子就只有两个黑衣暗卫,还有一个御医模样的人。

“怎么样!”我凑到跟前,看着宁弗澜双唇时而紫时而白的交替着颜色。有丝快感闪过,快的来不及抓住。“是和散琪当时中的毒一样吗?”

那御医抬头看了看我,又看了看我身旁的黑衣暗卫,轻轻点了下头。“这毒应该和皇子中的毒属于同一品种!只是,上帝中的浅些,再加上本身体内有一定的内力压制着毒性,才到现在才发作!”

我眯着眼看着躺在床上的宁弗澜!脑中有个念头快速的一闪而过。却没抓住。

“但是。。。”那御医欲言又止,“当时上帝并没有喝那茶水!所以说,上帝中毒的原因应该不是茶水!应该是碰触了什么带着毒的东西,不像皇子那般直接吞入,而是从皮肤外层慢慢向里侵入!”

我知道了!是那封信!那个没有抓住的念头就是那封信!

“现在毒性抑制住了吗!要不要将封后大典往后拖延!”我的话刚说完,一侧的黑衣暗卫意味深长的看了我一眼,便低下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好半天他才冒出一句话,“我去叫齐公公请太后过来!看太后怎么说!”

我轻笑,“你问太后还不如直接问!她肯定会是希望封后大典推迟的!不过你要去说就去吧!听听她怎么说!”

“现在上帝体内的毒素是抑制住了!但这毒根本就闻所未闻,根本不知道接下来这毒性什么时候开始蔓延,什么时候发作!”那御医看着床头柜上的小碗,里面是黑黑的中药、带着微微的波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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