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选择
甘沙有点听明白了:“天!就是阿谦第二天去接你回来的那个民宿?那天陌白也在哪?没被阿谦发现么?你们也太激情,太刺激了吧!”
“也就是不小心的发生了关系,我这个月没来那个,你说会不会是怀上了?”菲儿心里打鼓般的没底。
“那会不会是延迟了?也许只是延迟了,不会那么巧吧!”
菲儿脑子已经乱掉了:“我不清楚,也不敢去查证,万一让阿谦知道了,我怕对他病情有影响。”
甘沙懂她的意思,阿谦要是知道菲儿怀了陌白的孩子,一定会很难过的,对他的病情肯定会有影响,说不定会赶菲儿走,那就更没人照顾他了。可是孩子耶3着孩子不是儿戏啊!“那你就不检查了?最好是没有,但万一要是真怀上了,怎么办?你想过没有,打掉还是生下来?”
几乎没有考虑菲儿说:“万一怀上了,我肯定会生下来的,我有多么爱陌白你知道的,有一个他的孩子我会觉得很幸福。”
甘沙点头说:“这样就简单了,你继续照顾阿谦,不要说出去,也不要表现出来,万一真怀上了,要好好休息,我再多个干儿子,我不反对啊!我可以帮你一起带孩子,带一个是带,两个也是带。”
听她这么说,菲儿像是被打了安定剂,心里终于安稳下来,对啊!她怎么没想到,真是当局者迷了。听沙沙这么一点拨真是豁然开朗了:“恩,我明白了。万一有我就生下来!”
这世上甘沙是她最好的朋友,自然要帮她:“如果真怀上了,工作就别去了,你又要照顾阿谦,又要照顾孩子,还要工作,我怕你力不从心对胎儿也不好。”
“如果怀上再说吧!”菲儿微笑,一点也不紧张了。
乔谦的身体一天比一天差,这也就是菲儿搬进来一个月左右,他的前后变化如此之大,医生说乔谦恶化的很快,可能没有半年那么长的时间了。乔谦自己也很清楚自己的身体,他已经交到好了后事,现在只管享受最后的生命时光了。
他很清楚菲儿希望自己接受手术,但他还是不愿意的,甚至说是从内心排斥的。
直到这一天,乔谦坐在书房里看文件,菲儿靠坐在窗前看窗外的枫叶纷飞飘零,她现在几乎是他的全职保姆,公司那边老板上次来看过阿谦以后,特意批准菲儿的无限期假期。
乔谦到哪,那里就有菲儿,就是因为怕他突然昏倒。她坐了好一会,见乔谦还在忙忍不住上前一把抢过他手里的文件:“别看了,走我陪你去院子里坐一会吧!你需要休息。”
“这份文件很重要,我签了就去休息,马上看完了。”他不肯离手,这份文件关系着公司未来五年的命运,他必须仔细看完。
菲儿说不过他,只好作罢。去楼下端了药上来,乔谦的药味道不但苦而且臭,里面有蜈蚣做的药引,菲儿不敢告诉他,味道腥臭是在所难免的。
他一闻到这气味就皱眉,却也捏着鼻子喝了下去:“菲儿天色好像暗了,你去把窗帘拉开些。”
“我觉得挺亮啊!”她看了一下手表,诧异的回答:“才下午四点,我看你是看文件看的眼花了,我陪你到院子里坐一会吧!走动走动说不定就能吃得下东西了。”
乔谦想应该也是这样,站起身来。
“我给你拿外套。”她细心的给他穿上短风衣,手指划过他皮肤的温度很温暖,至少对于手脚冰凉的他来说是这样,秋天已经深了些,他今年秋天特别怕冷,菲儿早早的给他穿上了薄毛衣。
他说:“辛苦了。”
院子里的枫叶落了一地,很是美丽。乔谦坐在树下眨了眨眼睛感觉到有一些不适,菲儿刚想叫他别揉眼睛,乔谦突然头疼欲裂,他张了张嘴只说出一个字:“药!”
“我马上去拿。”菲儿马上朝屋里跑,因为怕乔谦突然需要药,所以进门的鞋柜,茶几的小柜以及楼上都有放他的药,菲儿从鞋柜里抽出瓶子来,顾不得关上柜子,一边扭开盖子一边往院子里跑,乔谦一痛起来有时候甚至在地上打滚,只有吃止痛药才能缓解也只是缓解。
她跑过去扶住他:“阿谦,快吃下去。”
他张了张嘴,努力的吞了下去。因为吃的多了,没有开水送服,他也能吞下药丸。看他满头的冷汗,脸色苍白的可怕,菲儿拿纸巾给他擦了擦额头,药效没这么快的,他还得疼一会:“阿谦,我们进去吧!躺一会就好些的,李阿姨快出来!阿谦不舒服了。”
“我没事……”他话没说完,突然就这么昏倒下去,倒在菲儿瘦弱的肩膀上。然后毫无知觉的闭上了眼睛,像是死了一般,这一切如同慢镜头的噩梦在她眼前播放着。
他又晕倒了!
这不是好现象,说明他的病又恶化了,菲儿扯着嗓子喊佣人:“李阿姨!快出来,有人吗?快出来。”
一个叫小桃的女佣急急忙忙跑出来,她正在拖地是第一个听到的:“小姐,该怎么办?”
“小桃快叫小陈把车开过来,我们一起把他扶上去,他昏倒了!现在必须去医院。”菲儿一边说一边用手紧紧的扶住他。
听到声音从走到二楼阳台的乔妈妈看见这一幕,惶恐叫菲儿:“快!去医院!”
接下来的流程,菲儿选择性的记不清了,她只记得他的手好凉,冰凉的像是死了,呼吸也很微弱。
又是医院的走廊,又是焦急而漫长的等待……
菲儿握着乔妈妈的手,想给她力量,自己却忍不住先发抖了,她瑟瑟的发抖,穿的再多还是感觉到了一丝寒冷的气息停留在她手中没有散去,那是乔谦留给她那掌心冰冷的温度。“伯母!”
“菲儿!我们要坚强,阿谦一定能挺过去的。那么多的挫折他都挺过去了!”乔妈妈安慰着菲儿,自己心里的凄苦却更甚。说会挺过去,会坚强,那是骗人的。她现在惶恐着,很怕一不小心,这个世界上就没有乔谦这个人了,也许转眼就变成一个墓碑了。
菲儿什么都不想说,也也说不出来,只是握着她的手,一起颤抖着。
能够探望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了,菲儿陪坐在他的身边,拉着他的手;“阿谦你要坚强,想想伯母,想想小俊,还有我们大家。”
乔妈妈拉着儿子的另一种手,严重有浓浓的哀愁,那是对儿子的满满的爱。
乔谦还没有醒过来,他看起来还是很虚弱,靠着氧气维持着呼吸。
主治医生看他们这样,张了张嘴,忍不住说:“扫描图已经出来了,乔总裁脑中的毒瘤扩散的非常快,比我们想象的都要快,只有做手术取出毒瘤才有一线希望。你们考虑一下吧!已经不能再拖了,再拖也就没有做手术的必要了,他现在很危险,不做手术,大概就只能活两个月了,做手术也许还能活下来。”
他言尽于此,至于乔妈妈的决定,他管不了,只是给了作为医生应该告知的建议。
听到这句话,乔妈妈的脸色也跟着发白:“没有别的办法了吗?”
“没有。”
乔妈妈绝望了了,难道只有去做手术这条路吗?
菲儿抬起头来,眼神真挚的望着乔妈妈:“那就做手术吧!德国那边我已经联系好了,随时可以过的,我陪他去,等我们回来时,给您一个健康的儿子。”
“你拿什么保证?”乔妈妈严肃道,连专家都无法保证,她拿什么保证,简直是心口开河。
“我无法保证,但我相信我可以做到,我可以照顾好他,而他为了您和小俊也一定可以挺过去,阿谦的身体素质一直不差,不是吗?你为什么不愿意试一试了?”菲儿苦口婆心的皱着眉,力争为乔谦做手术。
乔妈妈偏过头生气:“说的轻松,那是因为你没有这种切身体会过这种痛楚。”
这点,菲儿敲最有资格发言:“你错了,但我知道我的手臂再也无法动弹的时候,那种失去梦想和肢体的疼,绝对不比阿谦少,我知道该如何挺过去。我就是这样挺过来的,阿谦为什么不可以?”
她握着乔谦的手,以理力争道,她觉得自己是对的。
又过了几个小时,乔谦还没醒来,乔妈妈突然妥协,她含着眼泪对菲儿说:“也许你是对的,这件事你让阿谦自己做主,他自己同意就随他去吧!你去和医生联系一下,现在该怎么办?”
菲儿去问了医生,医生说乔谦不容乐观,要是有什么人要见的,就先见了吧!趁着现在人还比较清白。
乔妈妈听见这句话又哭了,却马上计算起来,她想了想:“阿谦的爷爷奶奶还不知道这件事,我通知他们过来吧!万一有个什么,可能就算是最后一面了。”
看她这样难过,菲儿主动接过这个苦差事:“伯母我来打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