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完



“你要干什么?”

靳则周抽出户口本,刚刚吃饭的时候这人就偷偷摸摸下桌,原来是进她爸妈房间偷这个。

明桑语气有几分泄气,“结婚...”,换了个舒服的姿势坐在男人腿上,试图解释自己奇怪的行为,“我说了要给你一个家的,不结婚怎么算家?”

“你还没毕业,还没去见过大千世界,甚至没有实现自己想要的人生价值,就这么确定要和我绑在一起?”靳则周圈住女生的腰,下巴放在她毛茸茸的头顶,感受着从她身上传来的温暖。

他的声音一如往常的冷静自持,唯有放在明桑腰间的手在微微颤抖。

“难道和你绑在一起就不能实现这些了吗?”明桑抬头认真地看他眼睛,“甚至我只想到要和你一起做这些事,会让我更加期待。”

靳则周盯着女生亮晶晶地眼睛,像是缀满星光,自己不可避免地沉浸于此,被满足又好像对她认输,“好,那也请让我来做这件事。”

带着轻浅香气的吻落在明桑头顶发丝上,“一会把东西放回去。”

明桑应声,跟着靳则周的目光看向桌面上的相册,是她高中毕业照,梳着个高马尾看镜头,她尤记得那天太阳格外烈,晒得人睁不开眼。

靳则周看着她照片里有些不耐烦地眼神,低声笑,“还挺凶。”

“那是,我高中横扫附中成绩红榜和罚单红榜。”说起自己高中地事迹,明桑还倍自豪,“你要是高中就出现,我现在肯定赶上早恋的尾巴了。”

想起她以前追人时候的大胆操作,靳则周毫不怀疑她会把人堵在楼道尽头开玩笑,挑眉逗她,“你不一定能早恋,但是一定会失去第一。”

明桑刚要反驳,想起靳则周金光灿灿的履历和京市附中的实力,到嘴的反驳又咽了回去,确实有可能发生,靳则周不再逗她,拉着人在怀里翻看明桑以前的照片和书。

一直到快晚上,明妈还没回来,明桑想着明天国庆假就结束了,自己和靳则周都还有课要上,又赶了回去。

明桑急着赶课,后面都没怎么关注新闻,直到某天看手机推送,看见熟悉的名字点开,才知道张景因为故意杀人和经济犯罪被送上了法庭。

罪有应得,明桑心里恨恨地骂着,靳则周刚好来接她,不小心瞥见了屏幕,像是给她一个交待一样,“不用害怕,她不会再出来了。”

十年前那场车祸做的隐蔽,加上有靳衷替她遮掩,一直拿不到证据,这次张景急中生错手脚没做干净,靳则阙这几年势力愈发稳定,一举把事情定了锤。

“那他呢?”明桑也不知道怎么称呼靳衷,试探地问着,既然张景有经济罪,靳衷肯定也不干净。

靳则周倒是坦然,“靳家不会允许有污点,他以后会在疗养院了却残生。”

明桑心里叹了口气,听说靳则周爷爷白手起家,择一人终老,靳则周也是清风霁月,怎么中间夹了个这样的人。

靳则周没说的是,那个疗养院只是一个独立的院子,每天有人送饭保证他不死,靳衷一生爱权爱色,最后十几年让他在无人理睬无人端着他的日子没有尊严的活着,是对他最大的折磨。

——

京市神经方面重大研究典礼。

闪光灯在台下疯狂闪动,聚焦在台上一身黑色高级定制西装的男人身上,两年过去,当初莫名沉寂一段时间的京一院脑机接口研究所带着新成果成功走近大众实现。

“您为什么会想要研究信号破译领域?”台下颁奖后的提问环节正进行着。

台上从宣布奖项到上台一直神色沉静的男人,终于有些松动,“因为想知道答案。”

当初一直害怕知道的答案,最终还是由他亲自解开。

“您破译的案例,是一句生日快乐,请问是有什么故事吗?”记者继续追问。

靳则周顿住,像是又回到几个月前的那场雪,窗户外面簌簌的落雪声,他手脚冰凉的看着电脑面前最后的破译阶段。

“没事的。”明桑握住他的手,希望借此给他一些支撑。

终于,电脑跳转页面,靳则周缓缓盯着上面最后的“生日快乐”,大脑神经绷断,他设想过无数种可能,却从来没想过他妈妈最后想得居然还是他的生日。

即使所有人都说他不祥,她最惦念的事情,终于隔着十年茫茫时间长流,用最复杂的神经信号送到了靳则周面前。

一滴湿冷的液体倏然落在明桑手上。

“没什么故事。”靳则周收敛心神。

“请问您亲自命名这项技术叫什么?”已经到了最后一个问题。

靳则周垂下眼,想到那个总是躺在床上身体不好的人,却还是要出去给他蛋糕,心口发闷,“晚秋。”

周晚秋。

回答完问题,男人重新走回麦克风前面,清冷音调夹杂着电流声响彻会场,包括京市今天的直播新闻。

“我一向不喜参加这种,今天出现是为了弥补一件事,一个人。”靳则周的目光落向台下第一排中间坐着的女生。

明桑感受到他的目光,抬眼和他对视,今年刚毕业的她现在出现在这里不仅是以靳则周女朋友的身份,也是研究所代表。

“她说希望所有对这个技术寄予厚望的人能如愿以偿,而我只想让她平安喜乐。”靳则周眼神从未离开女生,“我此刻最想感谢,表达爱意的人就在这里,她以前说只要想到以后要和我在一起生活就会充满期待,我也是,甚至只有和你在一起,我才是真正的活着,她就是我未来的妻子。”

“明桑,我听到了,所以现在能给我一个家了吗?”靳则周向台下张开手。

镜头跟着转向台下眼睛已经缀着泪光的女生,毫不在意身旁的闪光灯和镜头,起身上台扑进男人怀里,嗓音有些哽咽,“当然,说话算数。”

我所有的不安愧疚,摇摆不定,总在你赤诚热烈的爱下无处遁形。

我自以为是的底线也消失殆尽。

在我从不向外界表露的隐秘地界上,纵容你。

正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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