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尝试。”
窦有莺非常有教师的派头,花膏说,你傻啦?“怎么突然变成了这么正统的人啊。我说了她要去哪儿是她的事,跟我没关系,我又不是她监护人规定她去哪儿去哪儿……何况你就是这么确定她要勾你?想多了吧。”
“最好是想多了。”
窦有莺傲然把一只脚踩在垃圾筒上——一个破掉的垃圾筒,只剩下底部,里面有一个桔子皮一些瓜子壳。
“我只是目前阶段不想跟任何人上床而已。谁也不想。我不想再这么混混噩噩地过生活了。我有预感,我会等到我的真命天女。我的恋爱会到来的,就像夏天一样,马上就会到来。在这之前我要本分,安静地过生活,收敛起来,绝对不可以有什么本能冲动的发情一样的举动。”
花膏要说什么窦有莺歇了一口气又说,“索西尼,那个女孩子也不是那种随便的人。她只是空虚,又迷茫,有点长辈情节泛滥了而已。”
“喂,喂,到底要我说多少遍,她比我们都大啊。”
花膏摆摆手。她想说,你只是在这紧张得透不过气来的生活里突然警醒,产生了幻觉,觉得自己可以开始一段新生活而已。其实你是网里的鱼,出不去的。她很想这么说,但是想想还是咽下了。就保持这人类常产生的幻觉吧,有幻觉的人是幸福的。
“我知道你又要说我是幻觉了。不是的,幽猫饼,就算我的头被你在墙上砸过脑震荡到现在还有后遗症,但我很清楚地感知到我现在的想法是真的,不是错觉。真的。”
“啊哈。”
花膏没劲地笑了一下,“那你就觉得是真的好了。”
“那个女孩啊……索西尼啊,给我讲了一个她的恋爱故事。哎,我听了很感动啊,虽然当时是打击了她。不过我很羡慕那样清纯的恋爱,嗯。大概是被她的纯真影响了吧,最近才这样想的。结果她却先把持不住了……”
作者有话要说:
☆、也说不定是想着吴樱秾这没出息的,越想越气,一个脚下踩空就
“人家女孩子家家想要恋爱,哪里有错了。你就这么觉得她配不上你?”
“不是配不上我,是我配不上她,好不好?我这个摸爬滚打的老油条不想用一个带着成熟幌子的‘社会人’的身份使她对我产生不恰当的憧憬和性趣。我知道我的优势,也知道这其实并不算什么,好吗?……说开了,她想找的人,遍地都是。比如,你,你看你就符合这成熟的条件,由成熟还可以引出会照顾人这种对小姑娘有诱惑力的特质。不过,算了吧——我们都知道,成熟的人是什么样的,成熟的人就是世故的,冷漠的,但我还没有世故到会用这种社会经验的差异去骗一个比我小的女孩子。”
她耸耸肩。确实,这家伙耸肩的姿势看起来还是和一般意义上的老油条有所区别。花膏说,“你是一个不太老的老油条。”
“我只是一个有原则的老油条,期望一个天使的救赎。”
窦有莺在阳光里回过头。
“我只想要找一个对我来说,以及我对她来说,是拥有唯一性的人。”
“你,还相信恋爱注定说吗。”
花膏说,“现在很多人都不相信了呢。爱情像个传说。”
是老套的传说,过时的传说,十五岁以下还能骗,有时候十二岁也不相信了。谁还需要那种东西啊,爱情?一夜情都能给你玩出各种花儿来了,打炮那么容易,男人女人那么轻浮,要啥爱情(自行车)啊。
花膏又回去找吴樱秾了。吴樱秾坐在石头上,衬衫下摆浸到水里浸湿了。她那么忧伤地坐在水边,像是想心事的独居妇女。花膏走近她身边,说,“我想告诉你……我这辈子最恐慌的是什么时候。是索西尼,拿着一把枪闯进我的店里来,威胁着要杀掉我的时候。我时候我感知到了恐惧,真的快要尿了。在这之前,我从未恐惧过。我没有体验过恐惧,任何时候,都没有。只有那一次……是真的快吓得死掉了。”
“在帮李言,和她密谋陷害我的时候也没有吗?”
“不好意思,没有。所以我觉得那应该是不寻常的。你去看看她吧。”
她静默着转过身来。花膏微微翘起嘴唇,眼神向左上方飘去。
“看那个,索西尼?”
“是殷沓沓啊。”
吴樱秾在病房外面,要求进去。窦有莺不让她进去,“医生说的。”她生硬地说。花膏说,让她进去。
“不……”
花膏拿鎯头敲碎了玻璃,在窦有莺的一片震惊声中吴樱秾踩着碎玻璃闯了进去。
“你……你……”
“殷沓沓人生中每个重大事件,都是我替她作决定的。九岁那一年她来见我,给我买了女孩子都喜欢的大熊和糖果,曲奇饼干。十二岁那年她又来见我,对我作最后的被关进精神病院前的道别,她和我约好,要一起飞越疯人院。十六岁,她要当通感网络设计师,问我要一个主意。十八岁,她遇见了吴樱秾,那一次,她没有来找我——因为我知道,她会见到她。”
花膏眨着眼。她已经是完全不同的人了。窦有莺觉得她和刚才在草坪上和她打哈哈,谈爱情,说小姑娘,小女孩什么的,根本不是同一个人。
吴樱秾来到病床边,绕着床,来到床头。
她可以用拳头敲着玻璃声色俱下地说,但是,太远,那样,离她太远……
她终于看见了殷沓沓。躺在病床上,像是一个普通病人的殷沓沓。她普通,太普通了。终于看见了她没有化妆的模样,她就是那样苍白。无声无息的,像一个死人。
“沓沓,原谅我……你能醒来吗,你能吗……”
她试图把殷沓沓抱起来,用力扳起她的肩膀和头部。这时花膏也看不下去出手阻止了,“喂她得的是颈椎病你这样会要了她命的!”
“你看你放进去个没有常识的疯子。”
这是窦有莺说的。吴因浓很难受,她觉得自己就是个疯子。疯子眼看要失去最重要的东西了,那是生命。殷沓沓不能死,殷沓沓死了,吴因浓就会很难受,很难受,很难受……
“疯子。”
“我不是疯子。”
吴樱秾捂着鼻子哭了,酸楚的眼神,为了逃避而漫无目地的向上方扫射。没有焦距的眼神,什么也看不见,一片泪眼模糊。
“我只是对不起你。我们相处了那么久。或许还不够久?我一直以为我们还没有走到那一步……互相了解,互相坦承的那一步。但是我们也吵架了呢,为了很小的事情。比如吃鸡蛋吃几分熟的,要流黄的不流黄的,早餐吃面包好还是面条好。我想这就是她们说的爱情?……我太痛苦了。为什么相爱会吵架。我们明明连爱情关系,都没有确立呀——就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