摆布的棋子
楚廉杰和苏雯,都坐在自己公司的最顶层。楚廉杰办公桌上的电话响起,他抓过话筒:“喂,我是楚廉杰。”
“我是苏雯,你能帮我一个忙吗?”苏雯焦急的说。
“帮什么忙?”楚廉杰的情绪很淡定,苏雯找他帮忙不止一回了。“我计划要在杭州开发一个夏日度假景区,我找过银行了,但是有人比我先下手跟他们贷了一笔巨款,我现在只能找你了。”
“开发景区,成本应该要很高吧。”楚廉杰想了想,问:“大概需要我投资多少?”
“五千万吧。”苏雯说。“我有时间去银行办一下手续,你留意查收公司的帐款。”楚廉杰干脆地说,他公司的总资产累积起来是过五亿的,况且现在向他求助的不是别人,正是自己的妻子。
“谢谢啊。”苏雯没想到楚廉杰出手这么大方。她打从心底受到一丝小小的感动。“呵呵,开发景区,是个稳赚的业务,我以前也有想过要这么做,但后来放弃了。”
“为什么要放弃?”
“因为,别的一些事情,你不要想那么多了,好好地做吧。”楚廉杰挂下电话,向后座椅靠去,长叹一口气,然后闭上眼睛。脑海里又浮现出那个女人的迷离侧面。
在一个五彩泡沫纷纷飞扬的游乐场,她坐在荡秋千上,享受着冬春相交的丝丝凉爽的微风抚过脸庞的感觉。
“看你闷在家里那么久,终于可以把你叫出来玩玩了。”楚廉杰在她的后面,平缓而有节奏地推着秋千。“是啊,外面的世界真美丽。”她终日在家里,望穿了一双温和的双眸,窗台上蔓延的青苔早已悄悄地爬入了她的心田,把她的春天安放进绵绵地细雨中。
春日的风轻轻地抚过脸庞,发丝,直到发梢,她的头发很柔顺、秀丽,给人的第一感觉就是飘逸。乌黑的头发在飘在风中,蔓延开一种特殊的香味,沁人心鼻。
“等以后我赚了更多的钱,就创造一个大型景区,景区里面有一个大型游乐场,游乐场里面还有你的私人休息室。。。。。。”她被莫名地逗笑了:“得了,做好你现在的工作吧,医生说,我怀孕了。你以后可不能亏待她啊。”
“真的假的?!!”楚廉杰一时激动,连忙回到她的身边,两个人一齐坐在荡秋千上。“真的啦,看你激动得。”
“几时有的?”
“两个月了。”她温和地说,继而把目光投放到天空上。“呵呵,我要当爸爸了。”楚廉杰感慨了一声。
“是啊。”她微微地笑着,符合地说。
“那给孩子取一个什么名字好呢?我比较喜欢女孩诶。”楚廉杰痴痴地说。“医生说,没准就是女孩了。”她还是符合着说。
“真的?!!你太厉害了!”楚廉杰又开始激动了,“其实名字我早就已经想好了。我想叫她攸舞。”
“攸舞。。。。。。攸舞。。。。。。真好听。”两个人静静在荡在秋千上,向着春天诉说自己的私语,从那个时候开始,她就已经成为攸舞最美丽的守护者了。
这些回忆的画面,像被漆上了朦胧的雾气,两个世界相隔,遥不可及,伸手一摸,瞬间就成泡影。这一切的一切就好像是一个仙境童话,纯洁得格外脆弱。
“终究是回不去了。”楚廉杰睁开眼睛,再次长叹一声。
。。。。。。
“帮我,照顾好攸舞,她还小不懂事,她不知道她有我这么一个妈妈。”506号的病床上,躺着脸色苍白的她。楚廉杰心疼地看着却不能帮上什么忙,“好,我一定会照顾好攸舞的,我不会让她受半点儿委屈的。。。。。。”在楚廉杰的眼眶里,打转着一打男人的眼泪。
(世界都在为她哭泣,纵使世界为了她停电,他也会为她点上那支蜡烛,卑微的光线唤醒不了这睡美人。“506”号床宽容地接纳她的接近冰冷的身躯,敲门声打破了这份久违的宁静,身着白色制服的医生进来,对他鞠了一个躬:“董事长,我们尽力了。”
妈妈放掉攸舞,当着众人的面一不做二不休,随即给了攸舞一个比攸舞给攸林还重的巴掌:“小杂种,你不看看现在着个家是谁的?竟然敢撒野到攸林的头上?你不知道她是我的女儿么?!”
爸爸揪心地一笑:“爸爸对不起你。”“妈妈会保佑我们的。”
她们手中拿着一块白布,这医院,到处都是这种白色,这刺眼的白色几乎能使自己窒息。白布终于盖上她的双脚,再是双腿,再是幽雅地交叉在消瘦的肚皮上的双手,而后是掩护着失去颤动心跳的心脏的胸膛,慢慢的,是脖子。)
几天后。
“什么?!!你最好给我解释清楚!!!”苏雯的怒火燃烧到极点了,她在办公室内对着电话破口大骂。“我,我真的不是故意的,都是那个贩卖木材的人!都是他骗了我们!”
“什么人?他现在在哪里?我要去找他!”
“估计我们很难找到了,这次他卖了我们不下百万的木材,他知道自己犯罪严重,不可能继续留在这里等我们指证的。”
“你这个混蛋!你怎么这么不长见识呐?!<州那边的块地已经很抢手了!我付了五百万的预订金才取得优先权的!现在你倒好,一句自己不识货,亏了几百万的钱买一大堆朽木不要紧,你把白白摆在我眼前的机会全都给打成泡影了!”
“苏董,苏董你听我说,现在再赶到别的地方买高级木材说不定还来得及。”
“现在?你是说,我还要花一次冤枉钱给你去‘旅游’?”苏雯实在笑不出来了。她现在只有咬牙切齿的恨。
“不不不,你就再给我一次机会吧,那天的贩卖人太高明了,把我们几个兄弟都唬得团团转,这次我留了一个心眼,绝对不会没见货就付钱了。”
“你说什么?你没见货就付钱?!!”苏雯简直是怒火攻天地破口大骂,“我造一架飞机扔进水里都有一声‘噔’,我喂给狗一块肉它都会对我摇尾巴,你这叫什么?没见货就买了,你还有脸了,敢跟我说?!!”
电话那头的人的表情那叫相当地复杂,他挂电话也不是,继续聊下去也不是,真是左右为难:“苏董,我错了,我真的错了,我看我们还是派人把那个人抓回来吧。”
“派人抓?我估计他一辈子都没做过这么大的生意,他正打心里嘲笑你呢!没准他骗了钱现在已经换了户口改了国籍了!”
“没那么快的,要么你再给我个机会,让我重新改过。要么就放弃杭州的景区开发计划,索回预订金,趁着时间来得及,我们报警吧。”
“你这是威胁我吗?你这是在跟我谈条件吗?你这只蠢驴!”苏雯毅然挂下电话,胸口起伏节奏之沉重压得她喘不过气来。小安正好路过这个门口,重新来到日柏林,苏雯已经不认得他了。
小安想这是有理由的,当初小安见到苏雯并被指示去盛风做卧底,苏雯对他就没有什么印象了,更何况这一年多他们从来没有见过面,只是靠电话偷偷联系罢了。现在他冒然来到公司做了端茶送水的差使,正是靠近苏雯的最好目的。小安知道凭自己的本事和家境条件,永远也攀不上顶尖的职业,也只有端茶送水,才是小安靠近各个公司高级职员的最好介质。
小安想起攸舞的一句话:等到盛风强大了,随时欢迎你回来,我对于对自己有恩的人,绝不会随便抛弃。
又联想到苏雯被迫与盛风解约后在电话里对他说的话:“小安,我知道这一年多来你在盛风混得挺好的,反正你也没有被发现,那你就干脆继续待在那里吧,刘董人不错,虽然懦弱了点。至于你的卧底薪水嘛,你也知道的,你没有这个能耐了,你应该清楚无功不受禄的含义。好了,去重新洗一下头,改换一下面容,我们就两清了。”
就在小安听到苏雯对他说完这些话的时候,一种报复加上一种报恩的心理,促使着他发誓自己一定要竭力为盛风效劳,他也想攸舞尽快招他回去,他想杨宇,也想刘董了。
小安在门口偷听多时,等到办公室内没有了动静,确定苏雯已经不通话的时候,便打开门进去了,他低着头来到苏雯的桌前,端起木板上的一杯茶放到苏雯的桌上,他前前后后都没有说话,最后转身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