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节
只见她一副乖巧小白兔状,心里却道,【完了,他不跟我回去,那钱八成打水漂了!好不容易赢一回啊!】
宇文澜,“……”
竟是如此执着?
要不,明天叫人给她送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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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夜过去。
第二日有小朝会,朝中重臣列席,宇文澜身着九龙袍,神色严肃,一上来便询问川黔冻灾进展。
西南通政使奏禀,“启禀陛下,今早国库拨款与粮草已送达西南,各州府正派人前往领取,目前当地冻雨已停,状况正在好转。”
算是个好消息,宇文澜又问兵部,“西南大营如何?”
兵部尚书答道,“营中将士严阵以待,据悉因雪山暴雪数日,吐蕃国内亦有有不少地区受灾,目前并未有异动,请陛下放心。”
宇文澜颔首。
又见兵部侍郎柴为忠出列道,“启奏陛下,京郊前锋营与护军营已操练月余,不知明日冰戏是否照常举行?”
所谓冰戏,乃宫中冬日里一项重要的活动。
名为“戏”,实则操练,是皇家检阅兵力于冬日作战的各类技能手段,以往每年腊月十五举行。
但今年西南冻灾加上昨夜太后身体不适,叫人有些没底。
宇文澜道,“昨夜朕已经同太后商议过,冰戏明日如期举行,不去西苑,就在金波园办吧。”
话说完,柴为忠应是退下,宇文澜却忽的想起昨夜燕姝心里的“秘密”……
柴为忠……是断袖?
当然,除过柴为忠,他近前还有一人,文华阁大学士魏如章。
就是昨夜燕姝说,“年轻时做过风尘女子的小白脸”的那个……
宇文澜暗暗抽了抽嘴角。
往日十分熟悉的人,今日竟越看越别扭。
——昨晚他守在慈安宫,直到太后歇下才小睡了一阵,一早起来便赶赴早朝,直到现在才想起这茬。
别扭的同时,对李燕姝的疑问愈发多了。
她一个小宫妃,怎么知道这么多事?
又或者……
这些是她编的?
她在宫里太过无聊,所以整日胡思乱想?
“启禀陛下,”
大抵是被他扫了好几眼,文华阁大学士魏如章主动站住来道,“陛下,如今腊月已经过半,开春在即,明年春闱诸事,以及国子监招生都该提上议程了。”
宇文澜回神,颔首道,“不错,你同礼部及吏部商讨一下,后日来御书房禀报。”
魏如章及被点到的两部官员应是。
少倾,朝会结束,宇文澜回了寝宫更衣。
心思还在那件事上。
想来想去,他做了两个决定——
一,派人去魏如章的老家和柴为忠的私宅打探;
二,叫富海给甘露殿送了一箱子珠宝。
他可不想再听见那丫头心里不住念叨钱。
好像他欠债不还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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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姝一觉醒来,便听说了明日举办冰戏的消息。
深宫漫漫,每年冬日的冰戏和夏天的水戏是最令人期待的节目,不仅能见到将士们在水上或冰上炫技,还能出宫呼吸一下新鲜空气,宫妃们自然向往。
往年她位份不够,只能留在自己殿里,今次升了贵仪,总算有机会开眼了。
这可真是叫人期待,她高高兴兴的下了床,正要洗漱,手还没碰到脸盆里的水,却听系统警铃大作,【水中有毒。】
有毒?
她吓的一个后撤,【什么情况?】
系统,【有人要害你。】
忍冬正被她吓了一跳,忙道,“主子怎么了?”
燕姝想了想,道,“这水哪儿来的?”
忍冬道,“绿烟备的,可是太烫了?奴婢给您加点凉水……”
“不必,”
燕姝道,“把她叫进来。”
忍冬应是,虽有些摸不着头脑,却也照着去做。
须臾,便见那叫绿烟的宫女进了殿。
——早先在永宁殿时,燕姝只有忍冬莲心两个近身伺候的宫女,晋了贵仪后,内务局又调来四个宫女两个太监,此女便是其中之一。
此时,这绿烟低眉顺眼,看上去一副老实模样,只垂着眉眼道,“不知主子有何吩咐?”
燕姝不与她废话,直接道,“你来用这水洗把脸。”
却见对方立时变了脸色,嗫喏道,“这……奴婢已经洗过脸了。”
燕姝便明白了七八分,叹道,“我与你无冤无仇,为什么要害我?”
对方扑通给她跪了下来,却还强撑着狡辩,“奴婢不知哪里做错,惹了主子生气……”
燕姝放弃了,对忍冬道,“你去帮她洗把脸,记着,手别碰到水。”
眼见如此情景,忍冬已经大致明白了,便直接上前,将对方的脸摁到了水里。
顷刻间,便听绿烟针扎似的嚎哭起来,没过多久,脸上起了一片红疹,且有的还渗出黄水,叫人不忍直视。
作者有话要说:
某皇:自从暗搓搓吃完瓜,感觉周围的东西都不太对肿么办?
某作者:吃着吃着就习惯了崽儿。
第14章
要知道,这情景原本就要发生在燕姝脸上了。
忍冬气的当场怒骂,“是谁叫你这么害主子的,还不快说?”
绿烟却只哭着给燕姝磕头,“求贵仪饶命,奴婢方才不小心将火碱放在了水里……”
忍冬没忍住上前踢了一脚,“死到临头了还嘴硬!”
燕姝却琢磨起来。
她被人恨得牙痒痒这事她早就明白,只是这宫里还分周贵妃宁妃两大派,所以今次到底是谁出的手?
正想着,却见富海捧着一只箱子进来了。
燕姝眼睛一亮,立时道,“富公公来的正好。”
富海也已经瞧见殿中情景,忙问道,“贵仪这里可是出了什么事?”
燕姝叫忍冬把事情给他说了一遍。
富海听完,悄悄在心底琢磨。
这事儿可不好办——
这出手之人,只怕就算查出来,李贵仪也扛不过。
要知道,周贵妃有太后撑腰,宁妃还有长公主撑腰,哪个也不是好惹的啊……
正在此时,却听燕姝道,“这丫头还是前天内务局才拨过来的,说来也是我不好,居然放心叫这种人来伺候,若是哪天陛下过来,正不小心着了她的道,可怎么好?如今听说内务局的新总管还没上任,也不知道该找谁?”
这话可叫富海吓了一跳。
——也是,李美人虽然扛不过那两位,但人家可有皇上呢!瞧这几日把皇上哄得多开心!
那晚潘禄海下马,内务局还没找到新总管,这几天都是他兼任的,这样一来,岂不就成了他的了?
他于是忙道,“如果贵仪信得过,这事儿交由奴才去办吧。”
燕姝满意颔首,“有劳了。”
说着又问,“不知富公公过来有什么事?”
富海这才想起正茬,忙将手中箱子奉上,道,“陛下吩咐奴才给贵仪送珠宝来了。”
燕姝一愣,“珠宝?”
富海使劲点头,“昨夜陛下不是跟贵仪玩投壶来着?后来陛下一直守着太后娘娘,今早才得空,这不才下早朝,就吩咐奴才给您送过来了。”
昨夜的遗憾加上方才那点不痛快瞬间烟消云散,燕姝忙道,“多谢陛下赐赏。”
嘿,没想到飞走的财宝还能再飞回来,看来皇帝记性不错嘛!
她忙叫忍冬接下,又给富海打赏。嘿,有了这一箱沉甸甸的宝贝,一点碎银子也不算什么了。
“多谢贵仪赏赐。”
富海接下赏,心里头还在琢磨绿烟的事。
哪知燕姝又道,“还有个事,不知该讲不该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