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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东西,拿去吧,你愿意怎么花就怎么花,只要不喝花酒逛青楼,什么都好说。”
巡城御史这个活太容易得罪人,谢玉之怕有那不长眼的找事,每日都暗中派人跟着沈妙平,雪衣捐钱捐银的事他自然知晓。
“我不喝酒也不逛青楼,天底下像我这样的好男人已经不多了。”沈妙平想了想,还是把银票收起来,对谢玉之道:“这钱咱们拿来开一间私塾好么?”
谢玉之闻言微不可察勾了勾唇,偏过头去:“钱是你的,你想怎么花便怎么花,我管不着。”
沈妙平凑过去看他:“我的就是你的,等以后我死了,剩下的钱全留给二爷花……”
“不要胡说。”
谢玉之伸手捂住了他的嘴,抬眼道:“虽说人生短暂,譬如蜉蝣,但你我正当壮年,死是很久很久之后的事了,现在不必提那些,再者说,你又如何断定我活的比你久?”
沈妙平闻言默了一瞬,然后缓缓笑开,亲了他掌心一下:“好,我不说,等七老八十了,咱们最好一块儿死,谁也不多活一刻,这样都不难过。”
说完又摇头晃脑的念他新作的诗:“愿为天地蜉蝣客,朝生暮死与君同……”
四季变幻,来去匆匆,这个冬天过去的很快,沉静了许久的盛京也开始逐渐喧嚣起来,小贩依旧热闹的叫卖着自己的货物,一切都没什么不同,只是在城中区不知何时悄悄建起了一座学堂,里头教书的先生在门口立了告示,说小孩去读书不必交钱,甚至还挨家挨户的敲门通知。
百姓心中犯嘀咕,不交钱就读书,哪儿有这样的好事?
旁人都还处于观望状态,李二婶家的小虎子直接就去了,谁不知他家穷的底掉,连饭都吃不起,但没想到小虎子去上了几天学,回来后竟然都能提笔写字了,没过多久又考上了童生,一传十十传百,最后跟着去学堂的孩子越来越多,名声也就传出去了。
沈妙平用余下的钱盘了几间商铺,每年也能挣不少,最后积攒一些银钱,效仿后世的图书馆建了间占地面积颇广的书斋供人免费读书,有谢家的帮助,里头收集了不少古籍孤本,藏书万卷,据说只要这世间有的书,里面就没有找不到的,不少贫寒学子都因此获益。
又是一年夏天,沈妙平正躺在院子里晒太阳,一旁的矮桌上摆着果酒点心,不远处新载的树也开了花,浅色的花瓣落了满地,偶尔那么一阵清风拂过,便带得暗香阵阵。
他双目轻阖,俊朗清秀,依旧不减半分风采,从沈妙平高中探花那年开始,他就一直是全盛京闺中女子的梦。
谢玉之曲膝坐在窗沿上,手中折了一根花枝,时不时便会恶作剧似的在沈妙平头上拂过,然后惹得后者频频嫌弃摆手。
他们二人都活倒转了,沈妙平越来越稳重,谢玉之越来越少年心性。
【叮!】
摇椅晃的人睡意酣然,于是那道熟悉而又陌生的声音在沈妙平脑海中响起时,倒惹得他瞬间惊醒,尚未反应过来,便听对方道,
【本次服务即将结束,历时九年,宿主成功依靠自己的努力在异世闯出了自己的天地,经星际审核官判定已达合格标准,也请您继续再接再厉,往后余生继续保持下去哟~】
沈妙平闻言先是一愣:“你终于要走了?”随后笑开:“我还怪舍不得的,你不怕我等你走了又吃软饭吗。”
【叮!星际审核官判定的标准并不单指物质上的自给自足哟】
如果说自立自强,早在沈妙平当上巡城御史的第一天开始就已经做到了,不过显然,系统的审核包括但不限于这个,也许更多的还是人心。
只有当你真正喜欢一个人的时候,才会心甘情愿把自己的一切都奉献出去,而不是一味索取。
沈妙平自从来到这里,除了那许多年前的一次,再也没有回忆过前世的一切,他不会主动去想,就如同他不会去思考礼亲王造反那年,如果自己没有带着系统给的武器去帮忙,谢玉之会是个什么下场。
这么些年的兴教育,修学堂,不止是因为沈妙平想这么做,更多的则是因为当初的那三个功德点,他总想着多做些善事,多攒些功德点,然后再从系统商城兑换一些保命的东西出来,尽管当初系统曾明确的表示不可能。
【这一方世界是因为你们而存在,宿主如果死亡,这一方世界也会崩塌,系统有义务维护此方世界稳定,并会根据宿主自身情况而随机调整面板性能,非危急时刻,系统商城会永远处于关闭状态】
换句话说,当初的系统商城开放仅仅只是因为宿主所需而临时开发的功能,并不是一直就存在的。
沈妙平望着头顶的花枝,还有手持花枝的人,笑意愈深,对系统轻声道:“还是多谢你,我曾设想的人生并没有现在这样好。”
【叮!不用谢哟,系统君只能起到规劝作用,你们的人生,你们的故事,只有你们自己才是主角,人生短暂,譬如蜉蝣,重来一次的机会难得,余生也请好好珍惜哟~】
冷心冷情不可怕,他们的心到底没有坏死,也能感受到旁人对他的好,这便足够了,否则再来十个系统也没用,沈妙平不坏,只是生错了环境。
系统的声音最后响起。
【叮!抽离程序启动,请宿主做好准备,
开启自检程序,
自检完毕。
解除捆绑中,
20%
50%
100%
解除成功,本次服务圆满结束,青山不改,绿水长流,后会无期~】
“……后会无期。”
沈妙平斟酒,然后抬手对着远方遥遥一敬,谢玉之跟着看向远处,出声询问道:“你在敬谁?”
沈妙平仰头饮尽杯中酒:“故友,不过他已离去。”
说完趁谢玉之发愣的时候,忽然从椅子上起身,伸手直接把人从窗沿上拽了下来,不偏不倚接了个满怀:“让你刚才用花枝子闹我,现在就把你扔进河里去!”
谢玉之闷声发笑:“这离观月塘可远着呢,只怕你走不动。”
沈妙平道:“你不知么,前些日子岳父在风来水榭新挖了个荷塘,几十步的距离罢了。”
谢玉之:“……”
晨光熹微,一切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