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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没。”男子摆手,“小茄那是白打工,我比他有钱。”
花崇状若不解:“嗯?”
米粉上得快,男子将三碗都端来,索性坐下说:“我是外人嘛,工资奖金都是正儿八经谈下来的,小茄是刘叔的小儿子啊,他这是帮家里做事。”
花崇想起夜里所见的情景,少年着实不像老板的儿子。
“那位呢?”花崇用眼神示意中年妇女。
“那是刘叔的姐姐,他们都是一家人。”男子不安分地晃了晃身子,压低声音道:“不过要我说,刘叔真偏心。”
花崇当初在洛城重案组时,任何案子都亲力亲为,很擅长和人民群众聊天,也压低声音,“怎么说?”
正巧这时没有新的客人,男子火速朝灶台瞄一眼,“一碗水端不平呗,大女儿是宝贝,小儿子就不是宝贝啦?小丽能上大学,小茄就得在家里干活。我家老子要这样,我肯定给他好看,也就是小茄性格软。你说一个男的,怎么能这么软……”
男子絮絮叨叨半天,花崇却琢磨着“性格软”三个字。
少年绝不是性格软,也不是逆来顺受,而是将情绪藏在心底。
这样的人从某种意义上来说,算是个定时炸弹。
男子刚说完,就被中年女人叫去一旁擦桌子。
“现在把老板叫过来?”裴情问。
少年出现在“村情”的事,特别行动队已经知晓,如说目前的线索还不能说明什么,但施厘淼来过“刘家米线”,而少年去齐束镇找过施厘淼,他们之间的交集越深,少年身上的嫌疑就越大。
“不着急。”花崇说:“先吃米粉。”
裴情正襟危坐。
许小周道:“你干嘛?”
裴情:“我一般不吃这种路边摊。不干净,也没什么营养。你们看这桌子,上面还有没擦干净的油渍,还有这筷子……”
花崇冲许小周一点头,“我们吃。”
许小周相当配合,夹起一戳米粉就往嘴里放,吞下之后眼睛发光,“花队,这也太香了!”
花崇:“是吧。昨晚我和小柳哥还加了一份肉。这阵子要辛苦了,多吃点。”
裴情:“……”
若海梓在,早就因为他刚才那番话和他吵起来了。这种事已经发生过无数次,每次都是他“勉为其难”、“盛情难却”吃得干干净净。
可,花崇不是海梓。
人花崇根本不跟他废话。
裴情咽了口唾沫,闻着卤汁的香味,空荡荡的肠胃一阵叫唤,右手刚想拿起筷子,却被左手握住。
左手:不,你不想。
花崇速战速决,吃完后好笑地看了裴情一眼。
裴情脸色已经绷不住了。
许小周站起来,唱着自己改编的歌:“是谁肚子饿,温暖了寂寞……”
裴情:“……”
花崇这领导当得颇具民心,表现之一就是虽然会逗队员,但不至于真的让他们挨饿。
“我进去找老板聊聊。”花崇笑道:“你就不用跟来了,坐这儿帮我盯着。换班时间快了,那个小茄说不定马上就到。”
许小周跟在花崇后面,走出几步了还不忘回头,“是谁肚子饿!”
裴情用口型骂他:“滚!”
骂完顺着领导给的梯子,“不情不愿”地拿起筷子。
得知花崇是刑警,老板吓一跳,米粉不煮了,牦牛肉也不切了,赶紧让中年女人来接替自己,紧张地问:“我们没犯事儿吧?”
“没有,我是想跟你打听一个人。”花崇从手机里找出施厘淼的照片,“你见过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