挑战自己的机会!

刘箭忽然转过头来,盯着任英雄,问他道:“你真的不后悔?现在后悔的话,一切都还来得及!”

任英雄收好文件袋,抬头直视着刘箭的眼睛:“你看我像是那种会后悔的人吗?”

“不像!”刘箭摇了摇头,然后和任英雄两个人同时哈哈大笑起来。

半晌,刘箭收敛起笑容,凝望着海天交接处那轮破碎的夕阳,问任英雄道:“如果有一天,我是说如果,你……你没能平安回来的话,你会责怪我吗?”

任英雄道:“这条路是我自己的选择,我不会责怪任何人的!其实我应该感谢你,是你给了我一个挑战自己的机会!”

刘箭微微颔了颔首,不再多说什么。

黑色的牧马人发出低沉的轰鸣,扬起一尾烟尘,将那轮破碎的夕阳远远甩在了后面。

刘箭请任英雄吃过晚饭,夜色渐浓,街上的霓虹已经开始闪烁起来。

刚刚吃了海底捞,席间还喝了半斤白酒,任英雄面色潮红,身体发烫,露出了精壮的胸膛,吸引了不少路过女子的目光。

刘箭提议说:“我们去趟医院吧,姚磊的尸体明儿一早就要火化了!”

任英雄点点头,跟随着刘箭来到了A市人民医院。

太平间里泛着阴冷冷的光,森森的阴气令人不寒而栗。

姚磊的尸体静静地放置在冷藏柜里面,上面覆盖着洁白的裹尸布。

看着姚磊的尸体,刘箭颇为感伤的说道:“我们做警察的,每分每秒,一只脚都踩在棺材里边,随时都有可能丢掉性命!”说完这话,刘箭两腿并拢,举起右手,对着姚磊的尸体敬了一个庄严的军礼,然后头也不回的走出了太平间。

走出医院,刘箭点燃一支香烟,狠狠地吸了一大口。

任英雄从刘箭身后缓缓走了上来:“你为什么要带我到这里?”

刘箭叹了口气道:“我是想要告诉你,我们的对手是多么的可怕和强大!他们可以做出一切疯狂的事情!”

任英雄抬手指着朗朗苍穹说:“人在做,天在看,恶人必定会有恶报的!”

“但愿如此!”刘箭掐灭了烟头:“走吧!今天你也累了,早点回去休息!明早到我的办公室,我会给你制定一套卧底方案的!”

夜浓如墨。

任英雄回到独自租住的公寓。

这里是三十六楼,从窗台上望出去,五彩缤纷的霓虹交叉闪烁,整座城市的风光尽收眼底。

打开窗户,阴冷冷的风从外面倒灌进来,发出倏倏的声响。

任英雄点亮灯盏,冲上一杯咖啡,在窗台边上坐了下来。

很多时候,他就喜欢这样坐在窗台边上,聆听风的声音,俯瞰芸芸众生,浮躁的心就会变得特别宁静平和。尤其是每当他杀死一名罪犯的之后,他更喜欢坐在这里,看日升月落,浮云聚散。

任英雄呷了一口咖啡,然后取出了那个黄色的文件袋。

文件袋里面装着厚厚的一沓文件,这些资料是警方派出的卧底,花费了不少心血搜集而来的。他们用自己年轻的生命,换来了这些资料。

任英雄翻看着那些资料,心中的热血在沸腾着。

卧底是卑微的,卧底也是伟大的。没有人能够忽视卧底在一场战争中的重大作用,有时候,一个卧底,能够决定一场战争的胜利。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任英雄把全部的精力都投入到了这些资料里面。

他必须尽可能的去了解傲天集团,每多了解对手一分,那么胜率都会增大一成。

看完资料之后,按照刘箭的嘱咐,任英雄将这些资料,一页一页的全都烧成了灰烬。

任英雄来到客厅,开始进行睡前的体能训练。

他的客厅很简单,没有沙发,没有茶几。除了一台电视机以外,就剩下几台强身健体的机器。作为一名特警,他要让自己的身体和精神,时刻处在一种最好的状态,以此来应对这座城市里随时可能发生的罪恶。

五百个俯卧撑,五百个仰卧起坐,五百个深蹲,这在常人所看来的超强度练习,对于任英雄来说,不过是热身运动而已。做完这些之后,任英雄又到那几台机器上面进行高强度的练习。最后又演武了一套格斗术,弄得浑身都是臭汗,方才收手。

冲完凉出来,任英雄走进卧室。

他从卧室的床头柜里取出一个铁皮盒子,盒子外面上着一个小铜锁。

任英雄打开盒子,盒子里面竟然整齐的码放着数十颗金灿灿的空弹壳。任英雄就像变戏法似的,不知从哪里变出四颗空弹壳,神情肃穆的将这四颗空弹壳放进了铁盒子里面。然后他从头到尾,一颗一颗的数了一遍:“一,二,三……三十五,三十六,三十七……”

数完弹壳,任英雄将盒子盖上,重新放回了床头柜的抽屉里面。

在这个铁盒子里面的每一颗弹壳,都代表着一个罪恶的亡魂。

每枪杀一名罪犯,任英雄都要在盒子里放上一颗空弹壳。

也许,这是一种功勋的象征!

看见这些空弹壳,任英雄就会油然而生一种骄傲和自豪。同时,作为人民的守护神,他更觉自己肩上责任重大。以此来鞭策自己,继续努力,不可松懈。

关掉台灯,任思绪在黑暗中放飞。

明天开始,也许人生将会是另外一番光景。

没有人知道前路是怎样的。

也没有人知道前方会碰上什么样的危险。

只是,选择了,我们就要义无反顾走下去。

哪怕荒芜。

哪怕陨灭。

第二天一早,任英雄来到警局。

刘箭早已在办公室,等待任英雄的大驾光临了。

“刘局,来的这么早?”任英雄随手带上了房门。

刘箭揉了揉太阳穴,“昨晚我可是一夜没睡呀!坐吧!”

刘箭指了指旁边的沙发,任英雄坐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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