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我和他不熟。
仇梁胸口剧烈起伏。
“好,就当不是你写的,不管怎么样,事已至此,我只要求你保密。”仇梁生硬的说,随后意识到什么又勉强加了一句疑问。
“可以吗?”
夏琳说:“不用你说我也不会出去乱说,我与夫郎感情很好,我也不想夫郎知道。”
“只是这件事真不是我做的。”
为了证明清白,夏琳提起笔在威胁信的空白处写了一手娟丽的小楷。
“我已经好久没在学堂写过字了,现在的字迹是这样的。”
仇梁脸色不好看。
夏琳打破他最后一层幻想:“与其叫我保守秘密不如查查这封信是谁写的,他给你写威胁信为的总不是让我称心如意吧?”
“我们两个在一起对谁有好处?”夏琳暗示:“你的秘密已经被人知道了。”
“我懂你的意思,别说了。”
仇梁和衣躺在床上背对着夏琳,拒绝再沟通。
夏琳沉默的吹了蜡烛,这一晚,真的没人睡得着。
她纠结了一晚,为了不影响她和夫郎的感情最终选择默默吞下委屈。
毕竟这里人的认知是,不管仇梁是不是强迫她,只要他们做了,受委屈的人就只能是仇梁。
人得为环境低头。
她现在生活的很幸福,不想改变。
从某种程度说,夏琳比仇梁更怕他们昨晚的事曝光。
第二日一大早夏琳就去找山长想要换间宿舍。
山长问她为什么要换?
夏琳说:“女子和男子共处一室略有不便。”
山长为难的说:
“那没办法了,宿舍全都满了,再换一间也是和男子共处一室,而且其他宿舍男子更多,除了你以外没有女子住县学的,学堂不可能为了你另辟一间宿舍。”
“或者你去问问仇梁,看他愿不愿意搬出去和其他同学挤一挤?”
山长又把皮球踢回给了夏琳。
夏琳还想多说正巧敲锣声响起,山长收拾收拾书本。
“宿舍的事我真没办法,县学条件有限。”
“好了,快去上课吧。”
课上。
夏琳第一次开启过目不忘金手指,果然,夫子刚刚讲完的东西马上就印进了她脑子里。
好神奇。
晌午休学,看见韩珺在门口等她,夏琳一阵心虚。
韩珺是何等人?路上便瞧出她有不对,还以为她在学堂受了排挤,低声安慰起来。
夏琳心不在焉的听着,直到到了医馆门口她才鼓足勇气问夫郎。
“韩珺,你能不能和廖伯伯商量商量,我想和你住一起。”
韩珺狐疑的看着夏琳:“出什么事了?”
夏琳说:“没什么。”
“你别想瞒我。”
“忘了我从前是干什么的?”
不知道为什么,韩珺有种不好的预感,以至于突然说话严厉了许多。
夏琳毕竟不是女尊国的女人,没生气,反而唯唯诺诺的说:“就……就感觉孤男寡女共处一室不合适。”
“孤男寡女?”
“共处一室?”
韩珺脸黑了。
“不是你一人一间宿舍吗?”
夏琳摇头:“不是的。”
韩珺转身往县学的方向走。
“我去找你们山长。”
“办理住宿时我明明特意确认过是不是你一人一间房,去给你整理房间时房里也没有别的床铺,更没有别人生活过的痕迹。”
“我特意检查过,真的。”
“别去。”
夏琳拉住韩珺。
“我已经去找过山长了,山长说没有别的房间,要么我搬出去要么我让室友搬出去。”
“欺人太甚。”韩珺低着头咬牙切齿。
他眼里闪烁着压抑的凶光,转过身没让妻主看见。
在夏琳眼中:
夫郎明明气急了,却苦苦压抑着自己,连咒骂都不敢大生说出口。
好可怜!
夏琳从背后抱住韩珺,把脸贴到他单薄的后背上,双手环着他的腰。
“相公莫气,日后我若有了功名,他们便不敢再这般待我。”
“而且这次的事,不是针对我。”
夏琳说。
韩珺马上反应过来。
“那是针对你同住的男子?”
韩珺回头细问:“怎么回事?”
夏琳把她和仇梁的事情一五一十的说了,只是隐瞒了她们真的发生了关系这件事。
夏琳骗韩珺说仇梁一开始便拿出书信与她对峙,她只拿笔写了几个字,见字体不对,这事便水落石出了。
“你说那仇梁搭上的是女侍郎?还是户部的?”韩珺问。
“是的。”
“看来有人不想让他们成婚,那个仇梁是不是得罪了谁?”
“嗯,我也这么想。”
“不过我和他不熟,也不好过问。”
夏琳叹着气说:“怕是那人身份不简单,连县学的山长都要唯唯诺诺为他办事,就是苦了我了,无辜被牵连,你说冤不冤?”
“就算我是女子,无权无势,一介平民能找谁说理去?”
“所以相公~你和廖伯伯好好说说,让我来医馆住好不好嘛?反正廖伯伯住后院,你住堂屋,我们打扰不到他的。”
她又开始拉着夫郎的手撒娇。
女尊国女子不爱撒娇,他家妻主是个异类,但韩珺还挺喜欢的,特别招架不住。
而且就算她不说韩珺也不会让夏琳和别的男人共处一室,当然是答应下来拉。
这事本也没什么难的,廖大夫对夏琳改观了很多,没有拦着夏琳住下的道理。
就是人生病从来不看时候,医馆时常晚上有病人找过来,一来就是一大家子,又是敲门又是喊叫,十分吵闹,韩珺担心影响夏琳学习。
算了,也没有别的办法。
眼下先这么对付一阵,等找到合适的房子,再和妻主搬出去罢。
韩珺想。
廖大夫果然没拦着他们,吃过午饭夏琳回去上学,韩珺去宿舍帮她收拾东西。
韩珺没想到他会在宿舍看到夏琳的舍友。
老实说,那个仇梁长的并不多出色,虽也不差,但和他比起来是差远了。
但仇梁通身的气度,是一般人没有的。
即便他穿着一身粗布衣服也给人一种高不可攀之感,让人自惭形秽。
怪不得高高在上的户部侍郎会愿意娶一个小地方的秀才。
想到妻主昨日和这样的男人共处一夜韩珺就心里发闷,很不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