巨变
莫非这皇甫夜爵也有什么古怪?还是突然之间,她对他没有吸引力了?可是这些事情,让凤归晚如何问出口?只能默默的跟上他的步伐,看着行色匆匆的他。
“归晚,我刚才就是突然一下脑子里面很乱,你不要介意,绝不是你所想的那样。”
来到集市上,挑选了几样小天天喜欢的小玩意儿之后,皇甫夜爵转过身来,冲她轻声说道。
他现在只是心里异常慌乱,为何脑海里要突然闪现出这样的画面?与他缠绵的女子又是谁?那种真实的感觉,绝对不会是幻象,有没有可能是因为他未经人事,因此在真正去面临这些的时候变得非常紧张起来?可是脑海里突然浮现出来的那些,更像是某种记忆。
“我没介意啊。”
凤归晚挑着眉,她能怎么介意啊?
介意他不轻薄自己?瞧她,在想些什么啊。。。。。。
“我和儿子都不会留在这里,我会跟你一起去面对修年,因为这些事情,或多或少,我也要负一点责任。”
她冲着他的背影,坚定的说道。
修年是灵族人,灵族与皇甫中瀚之间的恩怨由来已久。
而让她忌惮的是修年的强大,不是皇甫夜爵可以抵挡得了的。
即使方才的事情让她觉得有些诡异,但她倾向皇甫夜爵的心,是不会改变的。
这一站过后,他们将直接赶往帝都。
修年已经顺利登基,并进行大规模改革,首要的一件事情便是灵族人的地位陡然成了最尊贵的,皇甫这个姓被他明令废除。
“站住!抓住那个女人!”
丽城的集市上,人群里发出这样的喊声。
正在买肉包子的凤归晚只感觉身后有一股强大的冲力朝着她撞了上来,朝一侧躲避的同时手里的包子也滚落一地,有一个衣衫破烂的身影便倒在了她的脚边。
这张脸,在对上凤归晚的眼神时,顿时变得悲愤交加起来,半晌也说不出话,只是直直的盯着她。
“上官妩菁!”
凤归晚失声低呼道。
这个如此落败的女人,竟然就是那个永远意气风发的上官妩菁,一袭火红的衣服像一朵带刺的玫瑰,娇艳无比,怎么会变成现在这个模样?
既然认出了她,那些前来抓她之人只不过是因为她偷了那个馒头铺的馒头,给点银子便打发了。
将她带回居住的客栈,沐浴过后又吃饱东西的上官妩菁仍然沉默寡言,她现在格外的小心翼翼,不时会拿眼神扫向凤归晚,在遇上她的眼神之际又赶紧垂下来。
“你到底遇到了什么事情?可以告诉我吗?”
她耐心的在妩菁的身前坐下来,认真的看着她,
“你不要害怕,我至少不会害你,你相信我。”
“我被人卖到了好多个地方,几经转手,自己就跑了出来,可是我身上没有一点银子,我又累又饿,所以我只能去偷东西吃。我不想再被人卖到青楼里去,那些客人很恐怖,很恐怖,我被折磨得快要死掉了他们也不放过我。。。。。。”或许是凤归晚的话起了作用,上官妩菁开始喃喃的说着她这几个月以来的经历,眼泪像决堤的洪水,一发不可收拾,“我的家人都没有了!什么都不一样了,先帝死了,现在的皇帝就是一个恶魔,就是他下令抄了我的家,再把我们贬为庶民,任人摆布!”
她哭得像个孩子,紧紧的环抱住自己。
“一切都会好的。”
凤归晚唯有这样安慰着她,心里酸楚不已,原本只是个被宠坏了的大小姐,倾刻之间失去所有,这般巨大的变化,不是一般人可以承受得住的。
房门再度被推开来,皇甫夜爵牵着小天天出现。
一见到来人,上官妩菁的脸上,这才有了另一种表情,她立刻冲上前去,紧紧的环抱资甫夜爵的腰,哭得肝肠寸断:“表哥!”
兴许这个时候,她想见的人,只有皇甫夜爵而已。
凤归晚在心里默默的叹息了声,识趣的领着儿子走了出去。
两个人站在长廊的拐角处,她指着落日的余晖问儿子:“美不美?”
“还是娘亲比较美。”
小天天细腻的心思,能够看得出来此刻凤归晚的失落,小嘴儿甜甜的说着讨好她的话。
“儿子,娘只要有你一个人就够了,其它的,都不去奢想了。”
她伸手,轻轻的抚着儿子的后脑勺,唇角的笑容,恬淡若水,却醉人心扉。
从另一个角度上来说,她确实不应该将穿越过来的那个经历,当成是一种耻辱,倘若没有那个她不知道是该恨还是该怎么样的男人,可爱的儿子又如何得来呢?
母子俩站在这里,欣赏了许久的落日,直到夜幕慢慢的降临。
“归晚,你和小天天都饿了吧,妩菁现在的情绪也不那么激动了,咱们一起吃点东西吧。”
皇甫夜爵铁青着脸色走出来,站到她的身后,语气里皆是疲惫不堪。
他的疲惫,她能懂。
倘若一切还是如从前,他不会有这么多的无可奈何。
现在一切都不一样了,上官妩菁由一个千金大小姐沦落至此,身边已经没有任何一个亲人,而她现在唯一的依靠,就是与她有过婚约的皇甫夜爵了。
而面对此情此景,皇甫夜爵也不可能再像从前那般随意,他身上已经扛上了无法抵御的重任。
饭桌上,三个大人全部沉默。
小天天抿着小嘴,突然帮皇甫夜爵夹菜:“爹,这个给你吃。”
话音刚落,上官妩菁突然啪的一声,将筷子摆在桌上,扭身就跑了出去。
“归晚,你和小天天继续吃,我出去看看。”皇甫夜爵默默的放下碗筷,眼里,只剩下无奈,起身追了出去。
“娘啊,这是为什么?我刚才说错话了吗?”
小天天明显受了委屈,他不笨,他知道是他说完话,那个女人才跑出去的。
“没有,你最乖了,怎么会说错话呢?只是今后有她在场的时候,你尽量少避免叫爹,好吗?她现在病了,不能受到任何刺激。”
凤归晚尽量平谈的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