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分节阅读_17
千越被噎得无语,只能站在那,浑身筛糠似的抖着,可怜他根本就没想过,黎雨馨再说一遍的话他要怎么办,这回她连说十遍,他都不知接下去该怎么做,才能挽回面子,他感觉他的自尊受到了一个女子的凌辱。双手握紧了又松,松了又握紧,最终,千越咬咬牙,好男不跟女斗,他决定不再理会黎雨馨,他也完全不必心有愧疚了。这女人是个沷妇,是他命中的克星,他还是远离她比较好。
元希篇第四十一章冤家路窄(三)
千越转身正要离去,忽听黎雨馨惊叫:“啊~我的耳坠,我右边的耳坠不见了,快帮我找找。”
主仆三人弯着腰在草丛里翻看。千越回身瞄了黎雨馨的左耳一眼,他是见惯好东西的,一眼就瞧出那珍珠耳坠价值非凡,他锐利地凤目又在斜坡上扫视了两三遍,确认耳坠并没掉在草丛里,于是好心提醒:“不在草中,一定是掉入水中了。”
黎雨馨没好气的说:“你找都没找,乱说什么。”
千越闻言气结,“不识好人心!你的珍珠光泽明亮,草丛中并无反光之物,当然不在草中。”
黎雨馨抬头瞧了瞧太阳又瞧了瞧草丛,觉得他的话有道理,正要道谢,忽地想到耳坠不见就是他害的,于是撇撇嘴不说了,跑到水洼边将手伸入水底摸索,文清竹清也过来帮忙。
千越没等到谢谢,心有不满,重重地“哼”了一声,又见她们主仆三人趴在水洼边摸索,这要摸到什么时候去,还是好人做到底吧。于是上前几步,挥出一掌,掌风到处,“轰”的一声,水洼中的水飞溅而出,转眼水洼就见底了。
尽管千越对自己的掌风极有信心,但还是有不少的水迎着黎雨馨的面门淋下来,害她再次湿身。黎雨馨抹了一把脸上的水,冲着千越怒吼:“你干什么?”
千越心中极度憋屈,他不计前嫌帮她把水拍走,方便她找耳坠,这女人居然吼他?!他也吼回去,“你自己不会看?”
文清这时在一边惊喜地叫道:“小姐,找到了。”也不等黎雨馨回应,急忙跑到小溪边,用溪水将耳坠上的淤泥冲洗干净,再折返回来送到黎雨馨的手中。
黎雨馨低头瞧着躺在手心中的耳坠,再看看干涸的小水洼,终于明白了千越的用意。但此时山风吹得正劲,黎雨馨冷得牙齿打颤缩成一团,没好气的说:“你不会先叫我们让开?存心让我们生病是不是?”
千越闻言气得两眼发黑,他帮了这么多,等到的居然不是“谢谢”而是抱怨,看来圣人说得对“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这次他没再停留,直接纵身跃出一丈多远,决定有多远走多远,不跟这个女人再多说一个字了。
黎雨馨向着他的背影说了句:“喂,谢了。”也不管千越收没收到,反正她说了“谢”字,礼貌周全了。
竹清还在一边嘀咕,“小姐为何要向这人道谢,明明是他有错在先。”
黎雨馨戴好耳坠,大度地挥挥手,“我不能跟他一般见识,那是降低了自己的层次。”
千越倒是一飞就走了,黎雨馨她们三个却不会飞,此时文清竹清的胸前也湿了一大片,但大部分还是干的,两人争着把外衫脱下来给黎雨馨披上。黎雨馨推开了,她里面的衣物是湿的,披上干衣也没用,会被里面的衣物浸湿的。
“我们快点跑回马车上去。”黎雨馨拔腿就跑,文清竹清只得跟着,还多亏了这几个月每日清晨坚持不懈的长跑,黎雨馨才能一口气跑到山下,二话不说钻进自家的马车。
文清竹清也气喘吁吁地赶到了,黎雨馨让两人守在马车外,她要把湿衣服都脱下来,再换上两个侍儿的干外衫。换好衣服后,黎雨馨叫文清竹清上车,嘱咐车夫尽快赶回黎院,因为换上的衣衫胸口湿了一大片,她担心自己会生病。
等马车驶回黎院,也是半个时辰之后的事了,黎雨馨一下马车就往竹风居冲,连站在大厅前迎接她的爹爹都来不及问候一声。黎老爹忙跟在后面,边走边问文清竹清怎么回事,文清只说了句:“小姐落水了,衣物都湿了。”
管家黎强不等老爷吩咐,立即安排人手,烧水的烧水熬姜汤熬的姜汤,一通人仰马翻之后,黎雨馨终于泡在热水中,喝着滚烫的姜汤驱寒。
黎老爹在屏风外走来走去,急得不得了,一会问小厮,“管家呢?怎么还没把大夫请来?”一会对跪在地上的文清竹清怒道:“你们俩个是怎么伺候小姐的?”
尽管刚才黎雨馨就已经说明不关两个侍儿的事,还强调他们主动提供外衫保暖,但黎老爹坚持认为,他们俩护主不力,该罚!那名男子拦住去路的时候,他们就应当挡在女儿的身前保护她。在黎雨馨的百般求情兼撒娇下,黎老爹才答应把杖责改为罚跪两个时辰。
黎雨馨泡在木桶里,无奈地仰望房梁,爹爹硬要把刑堂设在她的寝室,害她现在泡澡都泡得不安心,一大群男人就在外面闹腾着,只隔了一道两米宽的透光屏风,要她怎么不担心走光的问题。而且黎雨馨现在的状况很不好,鼻子已经被塞住了,嗓子又干又痛吞咽困难,头也越来越沉,她预感到自己会大病一场,忍不住哀号:“又得吃那苦得要命的药了,我真是倒霉啊,穿到一个药罐子身上。”
不多时,黎强请来了大夫,看过诊,喝过药,用了午饭后,黎雨馨要求一个人歇歇,黎老爹将下人都遣出了竹风居,让黎雨馨安心休息。她刚闭上眼,就听到“呯”地一声骨头撞地的声音,一个男声低声说:“属下报讯来迟,还望小姐责罚。”
黎雨馨睁开眼睛,就看到侍卫同志跪在地上,低头认错。原来韩夜因家中有急事,今日凌晨就赶回寒月山庄去了,临走让他告知黎雨馨。可他一时热心,路见不平拔刀相助,待赶到黎院时,黎雨馨已经出发了,他直追到广济寺也没遇到黎雨馨,又在山上找了一圈,听到有人谈论一名少女一身狼狈狂奔下山,怀疑是不是黎雨馨,才折
邪意都市(神魔都市)吧
回黎院。
黎雨馨心想,“这可真是无巧不成书啊。”于是摆摆手,“无妨,你办你的事去吧。”
侍卫同志抱拳行礼,“嗖”的一声飞走了。
下午黎雨馨刚睡醒,侍卫同志又来了,这次背了个大布袋,他放下布袋双手抱拳,“见过黎小姐,属下接到讯息,必须赶回山庄去,这布袋里是属下能买到的所有木瓜。”
黎雨馨诧异地望着他,侍卫同志对待工作还真是认真负责啊,临走都不忘替她买木瓜,“多谢了,你去办事吧,一路走好。”她这时说话鼻音已经很重了。
侍卫同志皱着眉头看了看黎雨馨,只见她面色潮红,似乎病了。黎雨馨见状忙吩咐他道:“我只是有一点点鼻塞,你不要告诉韩夜。”
侍卫同志原则性极强,斩钉截铁地拒绝,“属下只听命于七公子。小姐的吩咐,恕难从命。”说完“嗖”地飞走,不管黎雨馨额头掉下几根黑线。
元希篇第四十二章别扭的少年
第二天黎雨馨睡到很迟才起来,头晕脑涨、四肢无力,但还是坚持在院子中跑了几圈,发了一身汗,又洗了个热水澡,觉得轻爽了不少。
这时,管家黎强领了一位意想不到的客人进来,居然是一裘宝蓝锦缎的千越。今日他从头到脚一身宝蓝色,头顶的发髻也用一条宝蓝色的丝带绑着,衬得他肌肤雪白,媚眼如丝,要不是傲慢得鼻孔朝天,黎雨馨一定会认为他是个美女。
“你来干什么?”正是被他害病的,当然没好气。
“你……哼,听说你病了。”听她的鼻音就知道了,直接将问句换成陈述句。
“听说?听谁说?我不认为我们会有共同的朋友,我看你是偷窥吧?干嘛偷窥我?是心怀愧疚还是想再下杀手呀?”
千越被驳得脸红耳赤、恼羞成怒,他的确是偷窥的!那天在山下,他亲眼见到黎雨馨钻进了马车,便记住了马车上的标记,让下属打听到车是属于黎院的。昨晚他趴在墙头上,看见家奴忙进忙出的,似乎是送药,觉得良心有些不安,今早一办完正事,就带了些药材过来探望。可这女人不但不领情,还咄咄逼人,他再次觉得自己被羞辱了,口不择言地吼回去,“谁让你身子这么差,不过是轻轻推了一下,就能滚那么远,还病成这样。”
还没等黎雨馨作出反应,黎老爹‘噌’地一下从门外窜进来,一把搂住宝贝女儿,“宝贝儿,就是他推你落水的吗?”
“嗯。”黎雨馨对爹爹出现的时机非常疑惑,莫非爹爹一直在外面偷听?“爹爹,您不是该去店里了吗?”
“呃,这个,呵呵,呵呵,家中还有些事,所以就晚些再走。”黎老爹尴尬的左顾右盼,看见千越立即伸手一指,“黎强,赶他出去,我黎院不欢迎他。”开玩笑,他还以为又是宝贝女儿的追求者呢,白白窃喜了半天,原来是害女儿生病的元凶。
千越面子上挂不住,脸一阵红一阵白,将手中的盒子扔在桌上,“这些药给你。以后求本少爷来,本少爷还不来呢。”说完,头也不回地走了。
黎管家打开桌上的盒子,惊道“呦,老爷,是五百年的人参,给小姐服用正合适啊。”
黎老爹正要豪迈地挥手,叫管家把盒子扔出去,一听是五百年的人参,立即改了主意,这小子害宝贝女儿落水受凉,赔份礼也是应该的,“黎强,吩咐人把人参炖了,今晚拿给小姐服用。”
黎雨馨忙拦着,“你们知不知道要多少份量啊?可别把我补得流鼻血。”黎老爹一想也对,让黎强拿到医馆去问大夫如何服用,每次用多少量好。
黎雨馨眼睛瞄着盒子,暗暗笑,原来这个小破孩是来道歉的,却摆出一副等人参拜的架势。这别扭孩子,下次见到他,还是谢谢他这支人参吧。
第二日一早,谁都没想到,千越居然又来了,这次当然不是走正门,黎老爹已经吩咐门童,不给他应门了。
黎雨馨诧异地瞧了他几眼,见他一脸高傲,杵在房内一动不动,等半天不道歉,也不说句问候的话,觉得这小破孩被家人给宠坏了,得有人教训教训他,不是什么人都会把他当太阳的。于是照旧练自己的字,吩咐文清竹清该干什么干什么,不必理会他。
千越杵了大半天,没人理采也不觉得尴尬,下午又来了,依旧站门岗,黎雨馨依旧没理他。连着七天都是如此,家奴们进进出出时,开始都惊奇地看他一眼,而后就习以为常了,最后就连家中守院子的大狗都当他透明了。
最终还是黎雨馨心软了,先打破僵局。此时她的病好了大半,心情自然也好了,心想自己一个成年人,跟个小破孩斗什么气呀。于是吩咐竹清,“给这位公子倒杯上好的茶来。”又拿眼瞟着千越,“喂,你站着不累呀?有椅子不会自己坐。”
千越高贵的冰山脸立即露出了一丝笑意和得意,马上又收住,高昂着头说,“本少爷复姓宗政,名千越。你不知道不会问,喂什么喂,真没礼貌。”
黎雨馨觉得好笑,“我还能比你没礼貌,害我生病了,道歉的话都没一句。”
千越立马涨红了脸,倔强地呡紧双唇,黎雨馨看着他那别扭样子,笑得咯咯的,“算了,谁还指望你大少爷道歉啊。我好女不跟男斗,免了你的过错啦。”
千越鼻子里哼了一声,自己找了张椅子坐下,掩饰性地端起茶杯喝水,不可否认,得到黎雨馨的谅解,他的心情是十分雀跃的。他脾气虽然不好,心地倒不坏,这些天也是因为愧疚,才会来黎雨馨这站岗,他要亲眼见到她无事了,才能安心。不过要他道歉就不可能了,千越少爷从来只接受别人道歉的。
黎雨馨好奇地问他,“宗政这个姓很少啊,你家是干什么的。”
“我父亲是威远大将军,统率三军。”千越得意得眼睛都翻上头顶了。
“切,”黎雨馨鄙视,“你又不是威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