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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机油有这么厉害吗?”黎邃问。

没有人回答他,叶贤灵想了想,又说:“可能还有一个原因。”

“我上次听附近的老人说,这片海很邪门,每四年都要卷走一个人,不多不少,准得出奇,”她顿了一下,“今年刚好是第四年。”

海面适时地刮来一阵风,冷飕飕的,两个人原本离得较远,听见这话,黎邃不由离陆商靠近了两分。

“害怕了?”陆商察觉,回头笑笑。

黎邃倒不是害怕,只是在这种氛围下,他总是下意识去留意陆商,唯有将人护在自己的掌控范围内才能让他稍稍安心。

刘星铭一下工地简直就像个老农民哥,那一身黝黑的皮肤与手上的铁铲子别提有多配了,别人都是能避就避,他倒好,直接在基地上挖了个香炉出来。

“上一次来的时候放的,还在嘛。”刘星铭嘿嘿直笑,指挥叶贤灵去他车上拿了几炷香,转头对游魂一样的老总们招呼:“来来,大家要不要拜一拜?”

之前在办公室吵得热火朝天,来了这里却又一言不语,好似生怕触怒了神灵似的。刘星铭这么一招呼,一开始没人理他,后来有那么两个迷信的率先过去上了柱香,剩下的立马也按捺不住,生怕落下了被那莫须有的神明怪罪,一窝蜂朝香炉跑了过去。

黎邃转头去看陆商,陆商却没动,他没有那个意思,黎邃自然也不会去做这件事。看着这群人的背影,黎邃不由心生感慨,觉得这些人也是不容易,又要赚钱又要面子,还怕给自己惹来灾祸。或许人总是这样,越是往高处爬,越是容易患得患失,拥有得太多,反而畏手畏脚,倒是像陆商这样的,一身重病,万事皆无欲无求,亦或黎邃这种本就一无所有的人,更豁得出去。

回去的路上,陆商一直没说话,盯着窗外,像是陷入了沉思,黎邃没打扰他,默默打开自己的平板偷偷翻看那些宝贝书籍。

吃过晚饭,陆商开电脑工作了一会儿,接着又开始发呆,黎邃放好热水叫他他也没应。

“你在忙吗?要不要先泡个澡?”

陆商回头看了他一眼,摇摇头,“我在想白天那块地。”

黎邃靠过去,“有头绪吗?”

不知何时起,陆商会和他讨论工作了,把电脑屏幕朝他转过来,“酒店不行,位置偏了点,投资回报率太低;别墅不行,有钱人忌讳多,销售周期长;土质太松,建不了高楼,商品房也不用考虑;唯一能拿出来说一说的只剩下度假村和游乐园。”

黎邃凑近电脑,上面是根据金沙海岸的土地写的规划提案和市场调查,他大概浏览了一遍,问:“这是他们写的?没有参考价值吗?”

陆商用一个词做了结论:“浮夸。”

黎邃有些哭笑不得,这些天,他也慢慢摸出来了,陆商这人看似随和,实际上是有点固执的,尤其是在工作上,凡是他认定的,基本上都没有别人插足的余地。

白天那些神乎其神的传闻在黎邃脑子里一闪而过,他脱口而出:“既然有这么多不好的传闻,干嘛不干脆利用利用,建个恐怖屋算了。”

他无心一句话,原本也只是吐槽,没想到陆商盯着他,竟然真的开始认真思考起来,眼里渐渐有了神采,抬手在键盘上飞速敲击起来。

黎邃心知他一旦投入工作,一时半会儿是不会停了,干脆去厨房准备宵夜。

☆、第十九章

陆商的规划成果并不是恐怖屋,而是以恐怖元素为主题的游乐园,近海区域是休闲区,内设酒店提供食宿,游乐区则以娱乐设施为主,建筑均采取大量造旧,甚至有一片地直接原地取材,保留了十几年前的被海水冲垮的断壁残垣,既节约成本又显得逼真。

光有硬设施还不够,他还另外拟定了一个计划,要在网文界中寻找一名人气高的作家,围绕金沙海岸的风水传闻写一个灵异故事,同时组建运营团队,炒热这个IP,将软文化发展起来,为建成后的宣传做铺垫。

有了这本的存在为前提,那些传闻的可信度反而大打折扣,之前有心去散播这些传闻的人,顷刻间全成了宣传帮手,陆商这一招反客为主确实厉害。

“可是为什么要强调是网络文学作家?”

“喜好恐怖元素的大多都是年轻人,与网文的受众重合度高。”

黎邃似懂非懂地点点头。

陆商把初步规划案发给了刘星铭,让他去做可行性报告,回过神来一看,已经是下半夜。厨房里飘出一阵香味,陆商这才觉得有点饿了。

“你在做什么?”

“鸽子汤。”黎邃关了火,揭开瓦罐的盖子,一阵浓郁的香味立刻溢满了整个厨房,他把那层浮油荡开,从中间舀了勺清汤在碗里,递给陆商,“你尝尝。”

汤汁是清透的焦糖色,见不到那层漂浮的肉沫,显然肉在入锅前预处理过了,肉眼可见的油脂很少,正冒着腾腾热气。浅尝一口,唇齿间全是鲜香,盐分很轻,作料也不宣兵夺主,全是食材原始的味道,香菇的香和红枣的甜加在一起,与鸽子肉的绵柔混合,简直说不出的美妙,除了这些能尝出来的鲜甜,汤里还带着一种说不上来的特殊味道,微微有些苦,似乎是中药。

陆商尝出这汤与他平时喝的有些不同,“你放了药材?”

“嗯,我问过护理,都是你可以吃的药材。”黎邃怕他不放心,又说,“没有放太多。”

陆商低头把汤喝光。

黎邃忐忑道:“好喝吗?”

“嗯,好喝。”陆商把碗递给他,示意再来一碗。

黎邃像是得到了极大的满足,顿时笑逐颜开,他眼睛大,笑起来一对卧蚕非常明显,厨房的吸顶灯倒映在他眼里,真应了他的名字。

陆商移开眼,想起了什么似的,伸手握了握他的胳膊,“之前的伤好了吗?”

“早好了,就剩下一点疤,夏天一晒就看不出来了。”说完,不甚在意地做了个曲臂的健身动作,鼓出小规模的肌肉。

确实是长大了,陆商想,他记得刚捡回黎邃的时候,明明瘦得像非洲难民,一眨眼的功夫,已经长成了大男人模样,甚至比他还要高了。这孩子好像前十几年一直憋着劲儿似的,一遇到优渥的环境,就跟入侵物种一样,拼命吸收养分,把以前欠下的全部一次性长了回来。

他突然有点能理解梁子瑞的危机感了。

规划提案发出去,第二天一早刘星铭就激动地打来了电话,先是一番溢美之词,后又委婉地催了个款,陆商让他不用担心钱的事情,尽管着手去办。

这份提案上会后,项目组的代表们又吵了几天架,终于给出了回复,表示同意通过。本来这份方案也才是最合理的,又没人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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