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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你太忙了,对不对?”他很温和地对西泠说,“你的工作移交一部分给我吧,好好休息一阵子。”
西泠一愣,拒绝道:“不用了,大少爷,您不想做的事都交给我就可以。”
这话有些逾越,不过楚天磬并不生气,只是说:“我知道你能处理好,但是我希望你能够好好休息。我出去的时候工作大多都交给了你,回来以后又把肖的电影宣传这件事交给你,我相信你的工作能力,可负担太大会损害你的身体。我给你放两天假——去休息。”
说这段话的时候西泠的表情让楚天磬觉得自己做了什么伤害对方的事情,对一个工作狂来说,不让他工作大概就是最大的伤害,因此说他伤害了西泠也没错。
可是总不能随便他折磨自己的身体是吧?没有及时注意到西泠的不对劲是他的错,他确实总是会忘记西泠,因为他太温顺和太乖了,叶筠在他面前一向表现良好,就这样,楚天磬还要担心叶筠做了什么无法挽回的事情,叶筠有这样的先例,可西泠不是,他一直都这么省心,从不做多余的事,从不让他为难。
太乖巧的后果就是楚天磬几乎要忘记他了,就像人们总是会忘记自己的胃和心脏,除非是在饿得不行以至于胃痛的时候,或者剧烈运动后心脏砰砰砰跳个不停的时候,只有这种时候人们才会想起它们。
只有西泠出现某种状况的时候楚天磬才会想起西泠。
——我真是被宠坏了,楚天磬想。
他坐在宽大的真皮椅上想了一会儿西泠究竟做了多少事情,想来想去只觉得对方为他做过的事数不胜数。
因为穿越以后他好像啥事都没有干过,他的意思是,那些日常的生活琐事,除了工作和睡眠以外的生活琐事,大到国际合同小到服装采买,他只需要做一些核心枝干部分的工作,而那些需要时间和精力,需要仔细琢磨的小细节则是被他交给了西泠,或许还有一些生活助理不过楚天磬可以肯定多半都是西泠为他处理了,在对待他的问题上西泠向来不假他人之手。
“……好好休息吧。”他沉默了有一会儿,觉得这时候说感谢好像太生分和僵硬了,“你不能垮下来,我不能失去你。”
楚天磬从椅子上站起来,轻轻揽住西泠的腰,顺便隐晦地瞪了一眼借着电脑显示屏的掩饰偷偷摸摸往他们这边看的祝礼,“今天没多少工作,事情都交给祝礼好了,我送你回家。”
祝礼张了张嘴,似乎是想要哀嚎,但他到底没有傻到那个地步,只是做了个姿势,然后低下头,假装什么都么有看到。
“都交给祝礼?”西泠毫无反抗地被楚天磬往外拉,但一边还回头看祝礼,“算了吧,我的工作还是都给我留着,等我回来再做。”
“没关系,没关系,祝礼又不小了,历练好几年了都,该让他做点事情了,做得不好再说,最近也没多少大事,出不了差错,有我盯着呢……”
祝礼噼里啪啦地敲击着键盘,等这俩人走远了,办公室的门关上了,才肆无忌惮地翻了个白眼,心说秀恩爱死的快!
不过老板和他秘书到底是什情况?说是情人吧又不冷不热了这么久,说不是情人吧,腻乎起来简直没眼看。
算了算了,关心老板的感情生活那就太过火了,还是工作吧。
楚天磬揽着西泠的腰,带着他坐上车,然后当真是送西泠回了家。
西泠的家他只去过一次,但路程却被记得很熟,也没用导航,磕绊都不打一下的,他就把西泠送了回去。
这个点西泠的公寓楼层里没多少人,不,不是没多少人,走过去简直是万迹人踪灭,连个扫地大妈都没有。西泠安安静静地跟着楚天磬,也不知道在想什么,脸上的疲惫也看不见多少。
都到这个地步了,他还是不愿意让自己不精神、不利落、不干练的样子暴露在楚天磬的面前。
但他一定是累极了,他的瞳孔里有不是很明显的血丝。
进了家门以后楚天磬就赶他去睡觉,连西泠洗个澡再睡的请求都驳回了,只允许西泠用温水洗了脸。他果然是上了一点妆,水中有淡淡的肉色,洗干净脸以后,他的眼下也有了一层很浅的黑眼圈。
“还说不累?”楚天磬拧着眉头,口气却很温和,“好了,睡吧,我和你一起。”
说是一起睡,就真的是一起睡,楚天磬换上了西泠的睡衣,然后毫不客气地霸占了床上的大部分空间,西泠只好委委屈屈地靠在楚天磬的怀里,本来不是很有睡意,只是打算盯着对方休息的楚天磬把头埋进西泠的脖子,不知怎么的,竟然渐渐睡着了。
他睡着的速度比西泠睡着的速度还要快些。
而在他睡着以后,西泠才轻轻睁开眼睛,默默地注视着他的睡颜,心不在焉地发了一会儿呆。
很难说他到底在想什么,呆在楚天磬身边的时候他总是要思考各种各样的工作和满足楚天磬的所有需要,真正能思考一些属于自己的东西的时间,只在那些他无法真正接近楚天磬,而只能默默注视的时间。
对他来说距离楚天磬十分遥远才是一种常态,这种常态冷酷、无聊,可是十分安全,接近楚天磬总让他有一种自己就要被楚天磬身上那股旺盛的精力所掌控的感觉,而他的感觉总是会成真。他眼睁睁地看着楚天磬是怎么一步一步地掌控这个公司,怎样让董事长无声地选择了退让,很多时候楚天磬都表现出一种超乎他自身的冷酷,那段时间是他最看不懂楚天磬的时间。
楚天磬不是董事长那样的人,他不仅不是工作狂和控制狂,反而热爱享乐、敢于放权。他坐在办公室里,看着窗外的天空的时间比他看着电脑屏幕上的文件的时间要长得多,他懒散、傲慢、多愁善感,他不像是个掌权者,即使他已经成为一个掌权者,他还是不像,他更像是一个受到太多宠爱以至于无法无天的公子哥儿。
西泠伸出手,试探着摸了摸楚天磬的面孔,触感温暖、干燥、十分柔软。他把手放在楚天磬的脸上半晌,忽然触电般收回手指,然后闭上了眼睛。
和想象的不同,这次他没花多少时间就睡着了。
也许他做了一个美梦,因为他的脸上带着些微的笑容。
同样和想像不同的事情是,他不是被楚天磬唤醒的,也不是被闹钟吵醒的,而是被一阵砰砰咚咚的声音给吵醒的。
“……什么事?”他咕哝着说,从床上爬起来,披上一件长及膝盖的睡袍,然后走出了卧室。
随即他就被眼前所发生的一切惊呆了:一群工人正往他家里搬着十分庞大的器械!
“醒了?”一个温暖的躯体靠了过来,即使隔着一层很厚的睡衣,他依然能感受到那双放在他的肩膀上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