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节
“没事。若有误会,正好可以解释清楚。”
“那好。”崇修竹见她如此坚决,也就随了她了。
可许青雪没想到刚进二房院子,就见崇母把家法都准备好了。
崇寒舟还在一旁看着,觉得那家法是理所应当。
许青雪真是没法忍了。
第19章
“娘,二弟,你们这是做什么?”崇修竹脸色不好的质问。
崇母怒道:“你还好意思问我们要干什么,你怎么不问问你那个好媳妇昨天都干了些什么!
现在外面都是她勾引寒舟的风言风语,简直把我们家的脸都丢尽了。
你二弟妹得知这消息肚子又难受了,你那媳妇一而再再而三做出这种恬不知耻的事情,简直不可饶恕,今日你也别想护着她。”说到这里,崇母已经火冒三丈:“来人啊,请家法。”
“是,老夫人。”两个小厮行礼之后,径直朝许青雪走去,想要把许青雪架过去动家法。
崇修竹直接把许青雪扯到自己跟前。
“谁敢!”声音透着不容置疑。
两个小厮一时之间也拿不定主意,转头看着崇母,等待新的指令。
崇寒舟见大哥这般维护那贱人,眼睛都气红了:“大哥,你就这般袒护那贱人,连自己的家人和未出世的侄子都不在乎了吗?若不是那贱人,若雨怎会气的又动胎气,一切都是因为她而起,娘请家法都便宜她了。那种贱人,不知道使用了什么狐媚手段,让你眼瞎心盲至此,你真是太令人失望了。”
“住嘴。”崇修竹见二弟越说越难听,再好的脾气也忍不住动怒了。
“你现在已经猪油蒙了心了,说再多也无甚用处。”崇母已经习惯大儿子对大儿媳的维护,对那两个小厮道:“给我按住大少爷,立刻把大少夫人架过来请家法。”
“是。”两个小厮道。
“布谷,给我拦住他们。”崇修竹直接下令,手死死拉着许青雪,把她护在方寸之间,任谁也不能动她。
许青雪从来没和崇修竹离得这么近过,他身上的淡淡冷香都闻的那么清楚。这个连路都走不了的男人把她维护至此,许青雪心里划过道道暖流、
被偏爱的感觉真好。
许青雪原本升腾的怒意也被崇修竹这一举动消散许多,她现在平静多了。
拍了拍崇修竹的手:“相公,让我来。”
崇修竹迟疑。
许青雪展颜一笑:“放心,没事的。”
崇修竹点头,放开了许青雪的手。
崇母被气的火冒三丈:“再过去几个人,把大少爷挡住。”
许青雪直接站出来:“不用挡了,我自己出来。”
“看来你还知道自己做错了。”崇母冷冷道。
“娘,您不觉得您这般不分青红皂白动家法太草率了吗?从流言传出到现在,您确认过事实吗?”
喜乐赶紧走出来,噗通一声跪下,对着崇母连连磕了好几个头,着急解释:“回禀老夫人,大少夫人确实是被冤枉的,昨日是奴婢陪着大少夫人一起去的书肆,大少夫人见到二少爷都是绕道走到的,绝对没有做出什么勾引之事来。”
说罢,转头看向崇寒舟:“二少爷当时也在场,大少夫人有没有勾引您,您最清楚不过了,还请您出面向老夫人解释一下,还大少夫人一个清白。”喜乐赶紧磕了三个头。
“就如同你所说,如果许青雪真的没有勾引寒舟,那寒舟早就把事实告诉我了。也不用请这顿家法了。”崇母道:“那许青雪对寒舟什么事情做不出来,在书肆搔首弄姿如何就是冤枉了,我看她就是死性不改。”
崇寒舟站在一旁全程没说话,算是默认崇母的话。
许青雪冷冷看着崇寒舟:“崇寒舟,你沉默是什么意思,昨天在书肆我有勾引过你吗?我见到你难道不是绕道走的?你为什么不说实话!”
“你那欲擒故纵的把戏,难道以为我看不出来吗?”崇寒舟厌恶道。
许青雪笑了:“我欲擒故纵?
你凭什么以为我欲擒故纵?
你以为你是谁?
镇子里就一个书肆,碰到难道不是很正常?
且碰到之后我也没说话,是你主动说的!之后我还见你绕道走了,难道还不够对你避如蛇蝎?”
说罢,许青雪看向崇母:“娘,您如果不信我说的话,可以派人去找书肆掌柜求证,昨日的事情他看的真真切切,想来他能还我一个公道。”
崇母迟疑的看着许青雪,在斟酌她话里的真假。
崇寒舟小厮程青此时站出来道:“回老夫人的话,奴才要为二少爷辩驳两句。
整个柳镇谁人不知大少夫人倾慕二少爷,甚至为其做下不少荒唐事。
敢问老夫人,二少爷平日很少去书肆,偏巧昨日去了,就碰到了大少夫人,且大少夫人还打扮的花枝招展,虽说两人没说几句话,但二少爷难道看不出这是大少夫人故作偶遇的欲擒故纵吗?
我们二少爷行事坦坦荡荡,难道还能冤枉了她不成!”
崇母点头,显然信了程青的话。
许青雪听了只觉得可笑极了,质问程青:“听你这小厮言之凿凿,想来读过些书,那我问你,浪子回头金不换是何道理?
洗心而革面者,必若清波之涤轻尘又是何道理?
佛经里苦海无边,回头是岸又是何道理?
先贤留下这些震铄古今的金句,不就是在昭告后人,若幡然悔悟改过自新,依旧能重头再来拥有锦绣人生?
我如今看到相公的好,幡然悔悟痛改前非,难道就不行?”
说罢,许青雪看向崇母旁边的崇寒舟,冷冷道:“一次在书肆的偶遇,就因为之前的事情,被你们轻易下定论,给我安上个勾引,搔首弄姿的罪名,你们可知道对于我来说这是多么沉重的打击!
今天娘请家法是其一。
若我相公误会我,导致我们夫妻关系破例,轻则关系冷淡过一生,重则一封休书遣送回家,我这一辈子都会背负上这勾引的骂名!
你们可知道这罪名对于我,对于我的爹娘都是奇耻大辱!
若是我再嫁,我还能寻到好夫家?以后的夫家能看的起我?
若是我不嫁,我也逃脱不了众人的指责,只要我一出门,就要面对众人的指指点点,甚至府里的下人都会背地里议论我,看不起我!
崇寒舟,你摸着你的良心问问你自己,昨天在书肆我真的对你做什么出格的事情了吗?
我告诉你,凡事要讲求证据,就算县太爷知道了这件事,他也不会轻易断定是我勾引你。
崇寒舟,因为你之前悔婚的事情,你已经害得我遍体鳞伤,如今你还想害我一辈子吗?
一个女人的一辈子,你赔的起吗?”
崇寒舟被许青雪说的卡壳了,他真没想那么多,只是觉得漫天流言出来了,若雨动了胎气,就是许青雪的问题。
“你别以为你说这么多,这件事情就能过去了。若不是你之前做下那么多荒唐事,别人也不会这么怀疑你,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若雨因为这事儿动了胎气,你难辞其咎。”
许青雪真的气狠了,敢情之前说的那些话他都没听进去。
“好一个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你说的太对了。
若不是你悔婚,我以前会做出那些荒唐事?
若不是你悔婚,别人会见到我俩碰面就觉得我俩有事?
若不是你悔婚,能有这漫天流言?
你所说的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难道不是在说你自己?
今天陈若雨动胎气,难道不是你自己造成的?
你怪的到我头上吗?”
第20章
崇寒舟气的吐血,火冒三丈:“悔婚悔婚悔婚,这事儿你要拿出来说多少次!我承认我悔婚有错,但当时我也是带着重金上门道歉的,我不欠你什么!而你和大哥成亲以后,三番五次恬不知耻的骚扰勾引我,否则别人会怀疑你?明明是你不要脸造成今天的一切,你凭什么觉得自己冤枉?若雨动胎气,你就是元凶。今日任你巧舌如簧,也别想躲过这顿家法。”
“呵,我是元凶?那漫天流言已经不可控制,但陈若雨一直在府里养胎,平时基本不出房门,她是怎么得知消息的?定然是她身边的丫鬟蓉儿说的,可蓉儿明知陈若雨已经怀孕了,还拿这种事情刺激她,难道不是明知故犯?我想一个普通的丫鬟都不会做这种事情,蓉儿是她的贴身丫鬟,还说给陈若雨听,到底安的什么心?”
崇寒舟道:“偌大的崇府传的沸沸扬扬,若雨想要知道这事儿,太正常不过,关蓉儿什么事,你休想攀咬他人。”
“蓉儿身为陈若雨的贴身丫鬟,平时和陈若雨相处最多,最是清楚她的性子,就算陈若雨是从别人口中得知这个消息,蓉儿也该尽心劝导,何至于一点流言就让她再次动了胎气。”
“你休要狡辩。”
“我没有狡辩,我说的都是事实。说到陈若雨动胎气,你也难逃责任。当你得知流言时,你为何不第一时间去劝导陈若雨?
我在得知流言后,也是第一时间向相公解释说明,这才让他信我,不至于让流言所扰。
你明知陈若雨怀孕,却还不把这些事情放在心上,她如今动胎气,你才是那个最大元凶?
且你为陈若雨连悔婚的事情都做了,平时对她也甚好,她合该知道你的心思,为何在流言传出时,她不信你,反而胡思乱想动了胎气?这实在诡异。”
“你……你……你现在不仅把是非对错推到我这边来,还攀咬若雨是故意动胎气来害你,你的思想怎么那么肮脏!”崇寒舟气的脸都绿了。
崇修竹也诧异不已,他没想到许青雪这么会说,把二弟怼的话都说不出来了。
“我现在都快被请家法了,难道怀疑一下都不能吗?陈若雨本身就和我有仇。你们没成亲之前,我可没少欺负她,成亲之后我还各种骚扰你,以至于害她之前见红,她恨我也是人之常情啊。”之前见红是真的,但这次动胎气,许青雪不知道是不是真的,但从很多点看来,动胎气根本就是说不通。
“若雨才不是你这种卑鄙无耻的小人,她最是单纯不过,才不会像你那么阴险,为达目的不择手段。”崇寒舟道。
崇修竹道:“之前给二弟妹诊脉的是崔大夫吗?”
“正是。”
“崔大夫是怎么说的?”
“他说只是动了一点胎气,并无大碍。卧床静养即可。”崇寒舟见崇修竹都这样问,气的不行:“大哥,就连你也怀疑若雨?你现在为了许青雪真是连理智都没了。”
“你大嫂说的没有错。你和二弟妹感情甚笃,她不可能因为一点流言就气的动胎气,毕竟流言说的是你大嫂勾引你,不是你怎样,她难道对你一点信任都没有,觉得你会对不起她?你大嫂之前也做了不少荒唐事,她也知道你的态度的。”
“大哥,若雨她身子本来就弱,根本经受不住一点刺激,你休要怀疑。”
“你为你的妻子辩驳,难道我不能为我妻子讨个公道!她难道就合该被你冤枉?”
“大哥,我没有冤枉她,真的是她穿着妖艳勾引我。”崇寒舟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