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本来就是鬼
两主仆谈笑着往碧瑶宫走去,却见远远行来的众人。
后面的可以忽略,只是走在前面的那道明黄身影却让宁怡怔了怔。
正好走到分叉处,她想都没有想便改了道。
布帕丝不明所以,“娘娘,为何……”
“不要问。”宁怡声音冷了几分。
从那日荷妃小产之后,她不曾见过连若轩,他也一直呆在泉川宫与荷妃恩恩爱爱。
既然这样,那她还去计较什么,反正她本就不在乎的,不是么?
远处,连若轩看着长廊那端的人折了道,顿了顿脚步,“福全,前面那个是不是宁妃?”
福全上前看去,“皇上好眼力,的确是宁妃娘娘。”
“哦,从慈宁宫回碧瑶宫,这个方向不是最近的么?”
“也许宁妃娘娘是想多逛逛。”福全斟酌字眼。
“哦。”没再多说什么,连若轩向前走去。
他的确是在生气,生气她与连若晨之间的牵扯,既然她知道自己是皇上的妃子,那么应该也明白,让皇上不开心了,谁也别想开心。
荷妃小产,他不再去见她,只是因为这是一个十分好的借口。
只是想让她知道,他不是非她不可,真的不是非她不可。
宁怡的步伐有些放慢,只是……直看到那道明黄的影子错过了交叉处时,她才有失落的感觉。
也许,就算她再怎么地做自我心理建设,都不可以改变,她的心正在慢慢地变化。
瞧着宁怡失魂落魄的模样,布帕丝不由得叹了叹气,“也不知道皇上是怎么想的,这都一个多月了,都不来碧瑶宫半步。”
“布帕丝。”宁怡唤了她的名字后,不语。
布帕丝欲言又止,“娘娘,难道你真是因为放不下安亲王吗?”
宁怡眼中掩不住诧异地看向布帕丝。
“奴婢说句不怕有罪的,娘娘您既然入了宫,就该心里只有皇上一个人啊。”
“布帕丝,你越来越罗嗦了。”白她一眼,宁怡加快了脚步。
心烦意乱啊心烦意乱。
春节,最让人期待的是年夜饭,可年夜饭这东西,得看跟什么人吃了。
后宫那么多女人,男人却只有皇上一个……
碧瑶宫没什么悬念的关上了殿门,皇上,今夜更不可能过来这里了。
只是却听到宁怡破天荒地说,“今天大过年的,就不要关殿门了,来,大家一起吃年夜饭吧。”
碧瑶宫上下被吓到了,都跪在了地上,“娘娘,这可使不得,您是主子,咱们是奴婢……”
“今天是过年,管他什么主子奴婢的,何况本宫命你们做了这么多好吃的,本宫一个人怎么吃得下?”宁怡好脾气地笑笑,“快来,不然本宫可生气了。”
碧瑶宫有七个宫人,加上宁怡一起,刚好八个,大家见宁怡这么强硬要求,也就同意了。
坐成一桌,大家热闹不已。
“新年,我们来许个新愿望好不好?”拿起酒,宁怡微笑地看着众人,听到众人答好时,她首当其冲地喊到,“那本宫就先许愿了,希望我们来年都开开心心,心想事成。”
当然,更希望能离开这里……
宫人开始还有些拘束,直到后来,全部都放肆地喝得醉了,宁怡虽然觉得自己醉了,却还是继续地喝着,看他们醉得七倒八歪的,扯嘴笑笑,提着小酒壶走出寝宫。
夜空漆黑,没有半点星辰。
她倚在寝殿门前,轻轻地仰头喝了一口,唱起了那首见与不见。
歌都走调了,她却唱得不亦乐乎。
连若轩,忘记你,怎么这么难。
为什么,在她准备交心的时候,他又这样对她?
真的是好好笑。
夜半三更,守岁之时将到,连若轩却是毫不犹豫地离开了泉川宫。
服侍他多年的福全又怎么会猜测不到他那点心思,却是不点破,在连若轩漫无目的乱走了几圈之后,最后终于朝碧瑶宫走去时,福全都有点佩服自己的眼力了。
皇上,心里终归是有宁妃娘娘的。
别人看不出来,但他却可以看得出来,皇上对宁妃比对宫中的任何一位妃嫔都上心啊。
走到碧瑶宫外时,就已听到她那音不成音,调不成调的曲子了,只是一想到这首歌连若晨也懂的,再想,这会不会是他们的订情歌时,连若轩又止住了步。
生气,犹豫浮于脸上。
福全只能跟着停下,这时候不是他做为奴才该作声的时候。
“连若轩,你这个浑蛋。”喝着酒,宁怡越想越气,越气就想骂人。
反正这会每个宫都忙着过年,也不会有什么隔墙有耳。
“你为什么要惹老子,惹了又为什么就这么的退开,你这个浑蛋,左拥右抱很幸福咩,年御百女千女很好吗?越好色的皇帝越短命不知道吗?该死的。”
碧瑶宫外,福全脸都白了,宁妃娘娘怎么可以这样的咒皇上啊。
可是余光偷睨连若轩时,却发现他的嘴角竟然微扬着。
福全不敢相信地眨了眨眼睛,待再想看时,连若轩已经迈入碧瑶宫。
有人说,一个人醉了时,你的面前就会站着你想念的人。
于是,宁怡打了个酒嗝,看着面前的连若轩,指着他骂,“我竟然想了你?我靠,我怎么可能会想你这个花心的男人。”
她醉了,闭上眼睛,顺着门柱轻轻地滑下,坐在了门槛上。
“想朕有何不好?”连若轩离她三步远,站着望她。
还会说话的?见鬼了。
宁怡刷的睁开眼,“你是人还是鬼?”一想到自己是穿越而来,她又笑了,“我本来就是鬼,还怕个什么鬼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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