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章 歉疚

火容儿一路跑回房,顾不上换下湿衣服就趴在床上大哭。

她不明白司徒玉麒为何突然变成这样儿,这样的他让她不知所措,不知如何与他相处,不知要何去何从。

司徒玉麒爬上岸,望着一身湿衣苦笑。

他吓到她了,他很肯定。

可是天知道,他是想控制的,可是她就似是一剂毒药,却有着致命的吸引力,他那么努力的坚持,最后还是被她一个不疑难问题的动作点燃了火苗儿,那火不是星星点点而是势如燎原,他根本来不及思考就被烧了个正着,他,完全是情不自禁啊。

情不自禁哪?丫头,你知道吗?他喃喃说着,眼中尽是幽怨。

想到她刚刚的反应,他的心直往下沉,他还是那般的不情愿哪,不情愿被他拥抱,不情愿被他亲吻,可是这些亲昵的动作她与那个人做的时候却是那么的自然那么的顺其自然,为什么换做是自己就不成了哪?难道,这一世,他的努力还要再次化为流水么?

他眼中闪过一丝厉芒,不,他不要这样的结局,绝对不要!

抬步走向院子,他目光清冷。

刚走进院儿,来到她的房间外,就听到里面抽抽答答的声音,她在哭!

他僵在当场,心一片刺痛。

他是最不愿看到她哭的人了,可是把她弄哭的却总是他,上一次也是这样儿,这一次,又是这样儿,难道他的爱给她带来的就只会是伤害吗?他不相信,他那么爱她,那么想让她开心,又怎么会伤害她?这一次,他承认自己有些鲁莽了,可是情非得已,情到浓时不是他人为可以控制的啊。

他抬手想要敲门,手到门边儿却又放了下来,这个时候,她恐怕并不会想见他吧?

他苦涩的笑,缓缓将手放下,在她的哭声中将双手握成拳。

风吹来,却无法再吹起他湿漉的衣衫,只吹得他身上,在这暑天竟然觉得出冷意。

屋内的哭声渐小,再然后就停了下来,没了动静。

他一直这么站在,一动不动,目光直直的盯着她房间的门,如同雕塑。

往事如烟一直从他脑海中掠过,曾经的那个人儿如今与他不过隔着一扇门,可他却依然觉得他们相隔的很远很远,远到千山万水一般。

她的心明明就在眼前,可总是那么遥不可及,总是被他越推越远,这一次,他不要这样。

他要她慢慢的适应自己的存在,甚至慢慢适应自己的拥抱,适应自己的亲吻,甚至更进一步的亲密,他要她最终完全接纳他,完全的取代那个人在她心中的位置,如若不然,他这么巴巴的追随又为了那般?

心想通了,气渐平,他目光柔和的看着门,暗暗告诉自己,一定不可以心急,一定不可以再逼她,她是那么轻易就落泪的娇人儿,他又怎么忍心看她落泪?

只是心下还是有不甘,她已经忘了那个人,却依然还是不愿让自己轻易的驻进她的心里么?

天色渐暮,风也渐凉,他身上的衣衫已经被风吹得半干,他还是那么站着,一动未动。

门开了,火容儿一脸泪痕的出现在门口,一看到他,她一惊,转身就要将门关上。

他开口:“对不起。”

短短三个人字让她的泪再次涌出,顺着面颊流下,滴滴如钉子般钉在他的心上,疼得厉害。

她停住手,泪水朦胧中注意到他有些苍白的面色和那身尚未全干的衣衫。

“你干嘛不去换衣服?”

她哽咽着问,眼中有几分委屈,也带着几许心疼。

他的心煞时就暖了,伸手抹去她腮边儿的泪,淡淡地道:“没关系,天热。”

手摸到她身上未干的衣服,脸又冷了起来:“还说我,你自己怎么不换衣服?快去换去,别着凉了。”

他说着,努力压住自己想拥她入怀的愿望将她推回了门内,顺手替她将门关上。

“我知道了。”

火容儿微羞着回答,走回到内室。

司徒玉麒听到她的话面上浮现一丝笑意,深看了那门一眼,转身走向厨房。

她着着湿衣这么久,只怕会着凉,他得去给她煮些姜水来喝。

许是转身有些猛,头有些晕,他稳住身子适应了一会儿,才抬步走向厨房。

火容儿换好衣服,推门出来,没看到司徒玉麒,她明显的吐了一口气。

说起来,经过之前那事儿之后,她还真是有些怕见他哪。

正想着要不要去看下他,就看到他端着碗走过来,一看见他,脸上马上浮现温柔的笑容。

“容儿,换好衣服了,正好,来,这是姜水,快喝了,驱驱寒气。”

他笑着说,将碗放在院中的石桌上,走过来,温柔的牵着她的手走过去坐下。

“你也喝些吧。”

容儿将碗推给他,他的衣服还没换,而且在院中吹了那么久的风,就算着凉也是他先着凉的吧?

司徒玉麒笑笑,又将碗推了回来,“傻丫头,让你喝你就喝,我一个大男人,不会有事儿的。”

他说着,极力隐忍着突来的咳嗽。

火容儿只得端过来喝了几口。

“那个,你先坐,我去做晚饭。”

司徒玉麒说着转身,头却突然眩晕得厉害,身子椅着倒了下去。

晕过去前竟然还说着:“别担心,我没事儿。”

火容儿流下泪来,她怎么可能不知道他对自己的好?这个傻子,明明自己已经着了凉,却还装着没事儿一般替自己忙东忙西,他真傻,傻得让她心疼。

她用力将他扶起来,费了半天的劲儿才将他扶回他自己的房间。

将他放到床上,她出去取过那碗姜水,一点一点喂进他的口中。

泪如断线的珠子,似乎并不单是因为这次的事儿,只是看到他这样儿,似乎触动了内心的神经,不知为何的就觉得悲从心底升起,忍不住的落泪,有种感觉抓住了她,就好像她欠他甚多,不至是她知道的这么多似的。

司徒玉麒缓缓睁开眼,一眼看到含泪的容儿,他费力的抬手为她拭去泪珠儿,淡淡地道:“傻丫头,哭什么?我又没死。”

容儿努力给他一个笑容,舀了一勺姜水送到他的口边儿。

他扫了一眼那碗,心下大喜,这姜水是她喝余下的,如今又被他喝了,这算不算是间接亲吻?他想着,心花儿隐隐开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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