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死是活

那天夜里,席漫睡梦中正抱着粉雕玉琢的女儿亲个没完没了,忽然觉得地动山摇。

肉呼呼的女儿没了,她茫茫然睁开眼睛:“你干吗?”下一句,她如杀猪般用了超高音吼道:“你干吗!”

那个应该在西北边境领军浴血奋战的喷火龙,此刻居然坐在她床上,两眼血红得像就要变身的狼人,两手紧紧扣住她的肩膀,像赌红了眼睛的赌徒死命摇骰子筒一般。

“我肚子里有宝宝,你放手!再摇,小心一尸两命!”席漫为了女儿的安全,很强悍地威胁着,却忘记了这个身体以前主人的常性。

申屠晔的眼珠子差点掉地上,悻悻然松开了手,冷冷地盯着她。

他没有看错吧?这个女人是他的王妃?他眨了眨眼睛,没错,大概是她——虽然从来没有仔细看过她的脸,偶尔回想总觉得云遮雾盖的不清不楚——她,她根本就是一缕烟一团雾。

他最清楚她的个性,连说话都像蚊子哼哼的。

什么时候变成了母老虎?

难怪人家常言道,女子有了儿子不要丈夫,都很恐怖,常性大失,蛮不讲理。

闻讯赶来的奶娘,披头散发,如老母鸡般冲到床边,张开两手,道:“你要干什么?你要干什么?”

“问她。”喷火龙凶狠地盯着席漫。

他不知道打扰别人的休息,尤其是打扰大肚婆的休息等于是谋财害命吗?席漫怒气渐生:

“我又不是你肚子里的蛔虫,怎么知道你今夜刚好在这里出现?又怎么知道你想什么?我困了,要睡觉,恕不接待,明日请早。”席漫,打个呵欠,拉过被子,两眼一闭,猪去了。反正有奶娘在,一切她搞定。

温柔恭顺、从来不会说半个不字的席家二小姐,何时变得这番伶牙俐齿?呵呵,有趣,以前伪装得太好了。

“万琪呢?”申屠晔问,话语中丝丝寒气弥漫。

“她、莫奇、覃庸去西北找你了,你们没有遇上?”奶娘也有点吃惊。

该死!莫奇是谁?去西北的路千万条,谁知道他们往哪里走了!申屠晔转身就要走,却给席漫紧紧拉住了手。她在跌进梦乡的那一刻突然惊醒过来,申屠晔在这里,席北呢?不会已经那个了吧?

“席北呢?”席漫急急问,“找到没有?”

“找到了。”申屠晔不带半点表情地说,暗自佩服她的后知后觉。

找到?是死是活是残?席漫的指甲不觉意已经刺进了申屠晔的手臂,她颤颤地问:

“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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