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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8.第28章



</strong>赚钱给途途买萝卜  她是瞒着秦烈回来的,到攀禹搭了别人的顺风车,在小学校和徐途待一小天儿,到晚上回家时,两人感情已经沟通得差不多。

村子没多大,秦烈一早就知道她回来,见面也没个好脸色,打声招呼,直接拿上换洗衣服去后院冲澡了。

吃饭时饭桌气氛活跃不少,秦灿挨着徐途坐,对面是秦烈向珊和小波他们。那几个丫头围着秦灿,小姨长小姨短,叽叽喳喳说个不停,好像都特别喜欢她。

“悦悦,坐下好好吃饭,吃完再找小姨玩儿。”向珊把秦梓悦拉回来,接着抬眼往对面瞧,把一盘子菜往秦灿那边摆了摆:“灿灿,尝尝蕨菜炒蛋,知道你爱吃我亲自炒的,家里也没什么特别的东西,你看合不合口?”

言语口气,一副女主人做派。

秦烈筷子顿了顿,扫她一眼,没吭声。

秦灿直接皱眉,干笑说:“可别这么客气,你到我们这么穷的地方来,来者是客,怎么还好让你做饭呢?”她话中有话:“我们家条件差,你来这儿真是委屈了。”

向珊脸色不好看,却勉强笑笑,没有说别的。

秦灿接着说:“我哥就是糙,大男人也想不到这些。对了,向珊姐,你几月份走?在这之前家务活可别做了,都由我来。”她说完偷偷瞧秦烈,后者置身事外,她便得意挑挑眉。

向珊捏紧手中的筷子,面上尴尬,更不知道说什么好,半天只挤出一句,没事儿。

饭桌上安静少许,小波问起秦灿毕业证拿了没有。

她比她早了两届,一个是在师大淮北分校,一个在本部,后来迁址,合并到一块儿,那时小波已经毕业了,但她们仍算的上校友。

两人聊了会儿,徐途不时在旁边插句嘴,没有冷场,一顿饭吃得还算圆满。

秦烈一直没说话,他放下筷,曲起食指把饭碗往前顶了顶。

向珊余光瞥到,起身说:“我给你盛饭。”

秦烈大掌罩住碗口,往旁边挪开,摇摇头,没有看她。

他侧过身,拿出烟盒来卷烟,卷完也没急着抽,放在指肚间来回转,目光投向对面。

那边已经换了话题,不知怎么聊到刘春山,秦灿说:“我刚好给他带了几件衣服,是前些天毕业生摆摊儿,在我班男生那儿淘的,正打算吃完送过去。”

徐途问:“他家住哪儿?”

“就后山边上,从学校穿过去不太远。”她问徐途:“你去不去?”

“去,我当然去。”她扒了两口饭:“几点?到时候你叫我。”

两人聊得兴致勃勃,难得第一次见面就很投缘,谁知有人扫兴说:“你不准去。”

徐途皱着眉抬头:“谁不准去?”

秦烈说:“你送完也赶紧回来,天快黑了,别太晚。她不准去。”这话是对秦灿说的。

秦灿不敢反驳,抬眼看看他,又看看徐途,没有吱声。

自打上次闹僵,两人谁看谁都不顺眼,原本逐渐默契的相处模式,片刻间又回到初见面的时候。

这还是多天以来第一次说话。

徐途撂下碗,嘲讽的说:“管得可真宽,又想给别人交代?腿长在我身上,想走就走,说不准故意磕一下碰一下,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秦烈拿嘴唇抿了抿香烟边缘,点着后,慢慢吸一口:“要是不怕残废,你随便。”然后问秦灿:“你准备在家待几天?”

秦灿:“……”

风向突然转移,秦灿有些措手不及,愣怔几秒:“哥,不走行不行?我打算在家里……”

“你应该知道我的答案。”

“可是哥,我想留下教学生。”

秦烈不搭那茬儿:“回去想考研还是想工作,有想法吗?”

秦灿咬住唇,半天才放了句狠话:“这是我家,我不走。”

“下次去镇上给秦梓悦拿药,顺便送你出去。”

一句话,掷地有声。

秦灿低着头,不自觉眼眶泛红。

徐途在旁边添油加醋:“建议你拿根你哥头发走,回去化验化验,看看你是不是捡来的。”

秦灿小声:“你别乱讲。”

徐途耸耸肩,一抬头迎上他的目光,便有恃无恐地扬起下巴。

末了,两人同时撇开眼。

秦烈起身,去厨房洗干净手,半句话没说,出门找村长谈事情去了。

这一来一往,放在别人眼中,又是另一番味道。

向珊撂下碗筷,抱着肩靠在椅背上,冷冷看徐途。

晚饭过后,徐途在屋里左等右等,始终不见秦灿过来,以为她真的撇下她,自己去了。

秦灿房间被她占去,只能临时和几个小丫头住一起。徐途直接过去找她,刚一进门,就见她正整理要带去的衣服。

“我还以为你走了呢。”

秦灿回头:“等我一下,这就走。”

徐途说不着急,背着手在屋里转来转去,她还是头一次来这边,房间要比她住的大一些,统共摆了三张高低床,先前有一张空着,正好留给秦灿睡。角落空位穿插几张课桌椅,对面是衣柜和五斗橱。这样一来,空间显得局促不少。

她撩开上铺的纱帐看了看,转个身,一屁股坐下面床铺上,百无聊赖的看了会儿,她目光一顿,眼睛像被刺了下。

对面下铺墙壁上挂了副画,镶在白底银线的框子里,两尺长,一尺来宽,像挂许久,画面已不如之前鲜亮。

秦灿叫她好几声没反应,伸手过来晃晃:“你是想什么呢?这么专注。”

“可以走了?”徐途这才回神,又问:“那张床是秦梓悦的吧?”

她也没在意:“是啊。”提了背包,拉着徐途一道出去。

好巧不巧,在院门口恰逢秦烈回来。秦灿对他有几分忌惮,脚步微顿,不自觉偷瞄徐途。

徐途可没她那样畏畏缩缩,昂着头目不斜视,挺胸从秦烈身旁走过去,完全不把他先前的话放心上。

刚走两步,身旁手腕儿便被拽住,往后一甩,徐途几步踉跄,眨么眼的功夫又回到院子里。

她迷糊一阵,扭着手腕:“我来这儿是放松散心,不是蹲监狱,难道想干什么还要受你控制?”

“万不得已我也懒得管。”

徐途气极:“你松开手。”

也说不上什么情绪,秦烈也觉得自己反常,看她这副样子气就不打一处来。

他攥得更紧:“说到底受人恩惠,所以作为回报,一些麻烦也推脱不开。”他大掌像把钳子,将她那细手腕紧紧困住,脸色暗沉,眉微蹙着,言不随心,一字一句尽是嫌弃。

这种语气既冷硬又伤人,徐途一向无所顾忌,这次心里竟破天荒不是滋味,脾气上来,也没顾及后果,只管对着他拳打脚踢。

秦灿想拦,但无从下手,她微张着嘴,面色有几分扭曲,从小到大,还是第一次见有人敢和她哥这么闹脾气。

秦灿目光一闪,觉得他哥也有些不同,可到底哪里不同,一时半会也看不透。

那边秦烈咬肌明显,用上力气,生拉硬拽把她往里拖。

徐途跟他反着劲儿,身体向下沉,有点坐地耍赖的意思。

到最后已经不是能否出去的问题,而是驯服与服从之间的较量。

秦烈弓下身,打横将徐途一把夹住,抬步往里去。

徐途前胸贴着他腰侧,手臂从背后抓住另一侧的布料,也不知道是哪儿,逮住就下了口。

秦烈暗暗闷哼,只感觉一股濡热的气息从右胸下缘蔓延开,浑身上下蹿过一股微弱电流,他禁不住打个激灵,大脑空荡几秒,才感觉出些许疼痛来。

他一手箍着她的腰,另一手捏着她脸蛋强迫掰开,咬牙切齿:“是不是应该把大壮嚼子给你带?”

“你放我下来!”

她两腿挣动,身体往下溜,腰间的衣服不断蹭上来,露出一截白嫩嫩的腰线。秦烈大掌还箍在上面,只感觉掌心的肌肤滑不溜手,凉沁沁,还带着微微薄汗,像水中泥鳅,越抓越溜。

忽然,指尖碰到一块半硬布料,手下温度也不似之前凉,倏忽警醒,在她感应到以前,迅速撒开手。

徐途侧着身直接摔地上,造型颇具喜感,也顾不上喊疼,借着胸口那股怒气,往他腿窝狠踹几脚

秦烈险些跪倒,伸出手又要逮她。

徐途腾地起身,敏捷地蹿出好几米,冲秦灿道:“别傻站着啊,快走。”

秦灿后知后觉,抱着书包,紧随其后跑出去。

“徐途。”秦烈喊她一声。

徐途在远处停下。

秦烈拿手指点着她,“你行。”他胸口起伏不定:“八点以前要是回不来,咱就走着瞧。还有你。”他又点一下秦灿,对方一缩脖,他再没管两人,转身往院子走。

一回身碰见向珊,她站在自己房门口,抱着手臂,像是极冷的上下摩搓着。

秦烈转回视线,要回屋。

“秦烈。”她叫了他。

秦烈停在院中央,向珊慢慢踱过来,一片昏黄中,她精致的面孔上神情落寞。

秦烈:“有什么事儿?”

她嗫嚅片刻:“你这样和个女孩拉拉扯扯,是不是影响不太好?”

“碍你眼了?”秦烈本就没消气,口气自然更冷硬。

他不想继续交谈,向珊又追上一步:“你是不是和她……”她突然不敢说出这个假设,转而道:“你以前不爱多管闲事的,徐途她……很特别吗?”

“这好像和你没多大关系。”他皱眉,胸口徐途之前咬过的位置又胀又疼,人也渐渐不耐烦。

他往后退了小半步,脚尖一转,绕开她走。

向珊:“最后一个问题。”

秦烈脚步没停。

她还是问:“如果那晚,徐途没出现的话,现在的结局会不会不同?”

秦烈动作稍微迟疑片刻,回想了下,知道她是说徐途故意断电那晚。

他说:“没有如果。”

秦烈说完,院中就留下她自己。

他刚才那几秒的犹豫,向珊便知道徐途的出现,错判了她和他的结局。

两行清泪落下,向珊攥紧拳,心中恨意更浓。

秦烈回到屋里,顺手开了灯。

脱衣服之前,顺道垂眸扫了眼,今天穿的烟灰色半袖,右胸口一小片深色印记,不方不圆,核桃般大小,在灯光下尤其明显。

他抓住衣服下摆,翻上来兜头脱下,接着观察胸部,紧致油亮的皮肤上,刻着两排清晰牙印,周围凸起泛红,位置尴尬,距中心那一点仅剩几厘米。

秦烈绷紧唇。

过许久,才拿指头碰了下。他轻轻叹口气,意识到连日来一些变化,有些事是他的责任和义务,可有些事越来越分不清楚。

面前有一条泾渭分明的河,两人分站两岸,他守着这头,原以为只要她不触犯他的领地,一切相安无事。可不知何时,他却先犯规,破坏了游戏规则,在无知无觉中踏进水里,湿了裤脚。

***

另外两人绕过后面的小学校,步伐才放松下来。

秦灿简直对她刮目相看:“你难道不怕我哥吗?”

这会儿清风一吹,徐途冷静不少,想起那晚被他扔在鬼影子都不见的碾道沟,有些后怕。

冲动是魔鬼!她埋头走路,嘴唇一开一合活动着。

秦灿提醒:“问你话呢?”

“不怕,怕他干嘛。”徐途嘴硬,反过来问她:“你很怕他?”

“当然怕。”

“难道你童年有阴影?”

本是一句玩笑话,秦灿却忙不迭点头:“十五岁那年,考试的时候打小抄,结果被老师发现得了零蛋,家长会是我哥去的,老师当着全班家长的面通报批评,他回来不得了……”说着,夸张的缩了缩肩膀:“家里的椅子都打散了,我那小体格哪儿受得住,恰巧赶上初潮,流了一裤子血,我没妈妈,当时全家都傻了,我爸这才有机会给拉开。”

“所以从小到大,我谁也不怕,就怕我哥。”

徐途听得心惊胆战,这才发现,他对自己已经够仁慈,也对刚才行为更添几分悔意。

秦灿舒口气:“自打那以后,我哥管我学习,成绩再也没下去过。”她侧身看看她,骄傲地挑眉:“不过有一点,我特别崇拜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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