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结局:上

自从踏进这座皇宫,耶律玄治就没有打算空手而回。因为这是他用命博得的机会。

皇甫临渊虽是准他觐见,却并不显得十分讶异,依旧专注于他的眼前,那一片蔷薇花海。

耶律玄治仔细端详了眼前之人,他有与生俱来的帝王霸气,又有一丝不易察觉的孤独隐忍。即使背对着自己,依然无法让人忽视他的光芒。

他终于回眸看了自己一眼。

一双紫眸彰显着他的特殊身份与地位,也让他更显得艳魅冷酷。

耶律玄治从他的眼眸里,看不到一丝情绪的波动,也感受不到任何的温度。他给人的感觉,是那么的不可接近。

“参见皇上。”耶律玄治礼节性的参拜之后,并不打算说话,只等皇甫临渊发话。

皇甫临渊收回目光,依旧对着满园的蔷薇花神情恍惚,并不再看他。

这是一处温室,里面的温度适宜,花香四溢,耶律玄治知道,自己冒然宣称“司徒落没有死”,就让皇宫侍卫带话给皇上,自己的身份,一定会让他怀疑,至少,他会对他设防,或者万分疑惑。

不过现在的情况却是出乎他的意料之外,皇甫临渊竟然没有他预想的那般激动,更别提从他的眼中看出一丝疑问。

“落儿她一直都没有死,只要朕活着一天,她就存在一天,现在竟然还有另一个毫不相干的人跑来告诉朕,说她没有死。朕以为,这天下间,只会有一个人与我想法一样,却没想到,今天突然来了一个有趣的陌生人,你又何出此言呢?”皇甫临渊已经看清来人,只一眼,便断定他并非一般人物,只不过,他不在乎罢了。

这世上,最至高无上的皇权,他尽在掌握,其他人等,又有谁,他还会放在眼里?

“正如陛下所言,在下不过是个有趣之人,前来告诉陛下一件有趣之事。”耶律玄治吐字温润儒雅,虽不畏不惧,但也没有表现的十分张狂。

临渊回眸,抽身于那一片花海的芬芳之中,与眼前的耶律玄治对视。

冰冷的紫眸望着耶律玄治,“倘若你告诉我,司徒落并没有死,这是件有趣的事,朕可以立刻治你死罪!”如果不是因为心神恍惚,在听到有人来报,那一句“司徒落并没有死”惊动了他的心,他怎么会一刻都没有耽误的召见一个来历不明的人!

“有一位叫做‘白洛’的姑娘,她就是司徒落。是从褐风国皇陵逃生而出的司徒皇后!”

耶律玄治简单明了的陈述了一句话,却立刻让皇甫临渊的双眸绽放异彩!他一瞬不瞬的盯着耶律玄治,眼中的神采瞬息万变。

“朕要真凭实据。”简单的几个字,却无法掩饰皇甫临渊的兴奋之情。

如果自己也曾对白洛有过怀疑,却不得解,那么刚刚他说的那番话,无疑是最令他震惊的!

“白洛姑娘已经被褐风国的皇帝和瑜王爷带回褐风国,并且他们口中一直唤她‘妈咪’。整个褐风国的子民都知道,那拥有无上尊耀的双胞胎兄弟,只对他们的母后用这个亲昵的称呼。草民相信,母子连心,血浓于水的这份亲情是不会假的!”耶律玄治说的波澜不惊,但是他的这句话隐含了太多的信息,不急,留有余地,给这个皇帝自己慢慢细想吧。相信他对褐风国那对父子的了解,不比自己知道的少。

一句话,彻底瓦解了皇甫临渊心中筑起的堡垒。

是的,他一直将司徒落放在一个只有自己才可以触碰的堡垒中,在那里,没有东陵长风,没有皇甫恩雨,更别提她的两个儿子!

那里只有最初他们的相识,只有那段有关“妞儿”和他在一起的过往。

现在耶律玄治带来的一句话,将他的心撕扯的万分疼痛!他从未想过,会有一天,他的落儿可以再次回到他的身边!

但是他真切的听到了!而且将他之前的疑惑统统解释了!

是的,不可能再有一个人,连身上的味道,给他的感觉,如此和落相似!除非她就是司徒落!

倘若白洛真的就是司徒落,那么是他自己亲手,再一次的放开了她!

他不该那么轻易放弃自己的感觉,不能得到,便放逐?这是那一次,自己做的决定!最可笑的决定!

皇甫临渊第一次觉得自己这么蠢!

曾经放弃皇位,放弃天下,放弃一切一切与他身份相关的,他都没有一丝悔意!现在,他真的悔痛心肺!只因为,他再一次失去了她……

耶律玄治看不见临渊的面部表情,因为他只正视了自己一会便又将目光移向了那一片蔷薇花海……

“在朕没有确信你说的话是否属实之前,你的性命在朕的手里。”倘若不属实,你死;属实,你更要死!

这世上,还会有第三个人插足进来,对她的事情这么关心吗?他不想这个世上,再出现另一个皇甫恩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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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甫临渊没有浪费一刻的时间,传唤了小强与兰儿。

“说,‘妈咪’这个词你们可曾听过?”

皇甫临渊急召他们前来,就是问这个?小强和兰儿不明所以,但都是诚惶诚恐,大气不敢出。

小兰心有疑惑,因为平常伴在陛下身边,经常被陛下问及与小姐在一起相处的点滴,他不会放过任何一个有关小姐的细节。这次问到的,却是小姐有孕在身的那段时间,小姐常常念念有词,与肚子里惺子对话的话语。这一段,是陛下跳过的。她知道,小姐怀孕的事情一直是陛下不愿意提及的。所以……

小兰抬头刚一触及皇甫临渊的眼睛,立刻吓的垂下头去。

陛下的眼睛里,似有流火在蹿动!他是在认真又有些焦急的问话!

“回陛下的话……小姐在……怀孕的时候,提过这个词,奴婢只知道,这是她在与……肚子里的孩子对话,她常常自称‘妈咪’。”

够了,只要这一句,就够了J甫临渊浑身紧绷着带着一丝丝不可抑制的颤抖,手早已握成了一个拳,像是要将那空空的掌心都捏个粉碎!

小强和兰儿被传唤后,对皇甫临渊的反应充满了疑惑,又没有别处可问,只得两个人皱着眉不断地猜测,可是,却始终没有头绪。

倒是皇后赵悠儿听闻此事之后,了然于心。

他,终究是没有忘记过落姐姐,自己,终究是没能如落姐姐的愿,永远得不到他的心。可是,如果落姐姐你还活着,你教教我该怎么办?他,爱上的那个人,可是你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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耶律玄治自进了皇宫便难以脱身,但是他早想好了对策。只是在皇甫临渊面前提及了冷逸,便使皇甫临渊将他收到自己的麾下。理由很简单,但是很充分——冷逸知道司徒落还活着,便追随她而去,但是他与褐风国有着莫大的仇恨,而他则可以助冷逸一臂之力,甚至对赤龙国来说,也是有利无弊。

皇甫临渊正是无人可用之际,冷逸的突然告别,对他造成的影响颇大。直觉让他相信,耶律玄治可以为他所用。当下就毫不犹豫的命他前往褐风国,务必找回冷逸。他当然不仅仅只是派他前去寻找冷逸这么简单,与耶律玄治随行的,有他的亲信,他另有事情安排给他们,而这件事,是不为耶律玄治所知的。

在得知司徒落依然有可能活在世上的消息后,皇甫临渊的所作所为,显然很冷静。他并没有以任何的方式准备与褐风国为敌,相反,他懂得利用,准确的说,是利用人心。

有时候,懂得利用好能被自己掌控的武器,比战场的厮杀拼得胜负,要来的更甚一筹。

与赤龙国的平静相比较,褐风国皇宫内却有点沉闷躁动。

东陵长风处罚了两个儿子面壁思过,下面,他要做的就是如何处置那个女人。

褐风国皇宫,有一处人迹鲜至的别院,这里,便是白洛与林可的栖身之地。没有得到东陵长风的应允,她们本该无处可待,是莺儿将她们安顿在此。

莺儿知道,白洛是由皇上和王爷亲自带回的,非同小可。而林可有伤在身,更因为触犯了太上皇圣威,皇宫已然没有她的立足之地,却因为皇上的怜惜,让她来照料她的伤势。得以安置在此。

如今,三个女人,住在这处别院,终究不是长久之计。原本等着皇上来处理,却得知皇上和瑜王已经被东陵长风禁足了。

这下,莺儿是满面的焦虑,只怕,这座皇宫,将容不下她们两个,更加让她担心的是,东陵长风是第一次处罚者两兄弟,事情已经远远超出她的想象,也不是她的能力所能控制的。

现在,只能过一天是一天,等着皇上和瑜王被赦免的时候快点到来。

但是最让莺儿担心的事情,还是来了。

这一日,东陵长风信步走到这处别院,遣退一干宫女太监,只身一人,看似漫不经心样子,却让莺儿大惊失色。

“你将她们照顾的如何?”东陵长风看不出任何表情的俊美脸庞,让莺儿畏惧。

“回太上皇的话,她们……”

长风见莺儿在不住的瑟瑟发抖,不禁皱了皱眉。

“朕不会把你怎么样,你应该知道你的地位与一般的婢女不同。即使私自容留两个罪犯,朕也不会问你的罪。”

莺儿已经跪在地上不知道该如何是好,如今东陵长风点名她们就是罪犯,现在皇上又不能出面保她们安全,她该怎么办?她可以不惜性命,只想让东陵长风饶恕了她们,但是她的性命实在微乎其微。事到如今,也只有拼死一试了。

“太上皇,奴婢不知道林可犯了死罪,触怒了圣上,奴婢愿意代林可受罚!这都是奴婢的罪责!白洛姑娘是个善良的人,她并无过错,求陛下网开一面,放过她吧!奴婢肯请太上皇念在……念在白洛姑娘曾经服侍过陛下的份上……”

莺儿话音刚落,东陵长风的神色已经变的阴郁无比,他已经不再看莺儿,径直走向了内室。

在他眼前出现的两个女人,一个胆敢耍心机玩弄皇宫,本就该死,另一个,不识好歹,死有何可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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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白洛被带到了地牢中,东陵长风都无法理解自己为何要亲自去将她带到此处,也解释不了,自己为何一直目不转睛的盯着她看。

有她在的这座地牢,一刹那的时间,便充满了让人迷惑的味道。

这一幕,究竟是现在,还是以前?为什么会和记忆重叠呢?

“朕不会亲自对你动手,那天当着朕的两个儿子的面,朕无法让你实现自刎的愿望。不过现在,没有人会阻止你任何的行为。明白啊?”长风十分耐心的与她说完这一番话,便饶有兴致的继续望着她。

白洛回以他一个冰冷的眼神,想用这样卑鄙不耻的手段要她死吗?她第一次如此真切的看着眼前的东陵长风,也许这才是真正的他。受伤期间的那段过往,不过是一个彻彻底底的假象。

“你以为这样冷冰冰的看着朕,朕就会觉得你与众不同吗?你不求饶,不下跪,甚至,对朕很不屑。以上这些,足够朕治你的死罪了。”长风无法忍受她冰冷蔑视的眼神,原本并不打算与她多言,现在,却始终没能忍住,嘴上虽然说得轻飘飘,但是他心里明白,这个女人,已经惹怒他了。

“你要杀我,又何必要我自己动手?就算我再怎么不济,起码,我对自己的身体的支配权还是有的,现在我十分明确的回答你,我听不懂你所说的!你要治我死罪,便治,其他的,没什么好说的。”

白洛的确对他这副模样厌恶至极。她早就知道,落入了这个时代,生死有时候会由不得自己,但是,她万万没有想到,因为容貌的缘由,给她带来这样的羞耻。长的和另一个人很像,就该她有罪吗?就该被他那般对待吗?

就算……就算当初照顾他是自己一时迷了心窍!就算自己莫名对他动心是自己的不堪大用!

可是,他也不应该如此对她这样一名弱女子,不是吗?

“听不懂我说的?要杀便杀?你还有支配权?!朕告诉过你吧,你长的这副模样,便注定要死!你明白吗?你长的太像她,却不可能是她!你带给朕痛苦!朕当日没杀了你,现在你却跑来这里迷惑朕的儿子,朕会将你……千刀万剐!”

地牢里长久的回响着那一句“千刀万剐……”,在幽闭的空间理刺伤着人的神经。白洛只觉得耳朵里似有一阵轰鸣,心中疼痛万分,又不想被他这样恐吓到。

真的想要杀她,他早该动手了,一只手便能捏死她,何必多费言辞呢?

白洛只是浅浅的在笑,很冷,也很美。嘴角漾开的那一丝毫无温度的笑容,却将整个空间渲染的冰冷梦幻。

他喜欢浪费口舌,她可不喜欢!

东陵长风已经极力隐忍着内心的暴怒,只是一瞬不瞬盯着她浅笑的面容,她毫无畏惧与自己只是,眼里满是冰冷的笑意。这已经让他极度抓狂!

内心像是有一股狂澜在肆意怒吼着,她不是落!却在用落得脸盘,对着自己冷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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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论如何,长风都无法再容忍下去,他一言不发的离开了地牢,他想要做的事情一件也没有做成。

去的时候,他就知道,他不可能杀了她,杀了她,等于让自己的两个儿子与自己树敌。任何危害到他们父子关系的事情他都不会去做。

如果不用他动手,让她自行了断,这是他可以一试的。

但是,他统统没有做到,不仅是因为这个女人都不吃这一套,还因为,他想到了另一种办法。可以既不让瑾和瑜憎恨他,又可以让她等同于“消失”的好方法!

长风离开牢房后,白洛一个人默默地坐在墙角,现在她的内心矛盾极了,她居然一边在想念着瑾和瑜,一边,在想着那个阴狠的男人!

瑾和瑜,完全当她是可以散发“母爱”的源泉地,会向她撒娇,会向她毫无保留的说他们小时候的事情。那些事情,他们只说了一遍,她却印在了心里,一幕幕回想起来,竟感觉那么的熟悉,仿佛她真的陪过他们,度过那样的岁月。

曾经他们的妈咪,一定喜爱他们至极吧!一定,也是幸福至极吧。

但是他们的父亲,却一心想要置自己于死地。她现在,还真是无计可施,没有办法逃离这处牢房。

正一个人静静的思考着,牢房来了四个人,看那样子,是御医。为首的,还颤颤巍巍的捧着一个药盒子。

几个人在看到白洛之后,均显得有些紧张和不安。

白洛也狐疑的看着他们,难道是东陵长风改变主意,要将她就地解决了?

是赐毒吗?

“请姑娘服下吧!”为首的老御医带着恭敬的神情,取出药箱中的一个白瓷瓶,递至白洛的面前。

如果就这么死了,也不是不可以,起码现在,她不会再想去抗争了,眼前这四名御医的性命是无辜的,她不会因为自己想要逃生累及他们。

但是,是否要死的明白一点呢?

“请问,这药苦吗?”白洛只是出乎意料的问了这么一句。

老太医已经颤巍巍的站不稳了,手里端着的药瓶,都感觉在隐隐椅。

“姑娘,老臣药箱理还带了些可以缓解疼痛的药剂,你且饮下老臣手中的药,若觉得痛难自已,便再服下老臣带的另一瓶药剂。”

既然都要死了,又怎么会在乎哪一点点疼痛呢?

白洛接过老太医手中的白瓷瓶,没有说话,轻轻的举起瓶子,也许,死了,还能获得重生,回到她的来时之地,为爷爷报仇呢。

死也没什么不好,反正没有一点值得她留恋的,来时甚短嘛!自我鼓励一番之后,白洛将白瓷瓶中的液体一饮而尽,丢下了瓶子后,她回到这处牢房透着外面阳光的洞旁。

“光明”有时候并不需要被全部看见,只要有这样一个微小的“洞”,有这样一束微弱的“光”,就足够了,足够她去向往心中所想……

只是,想要这样静静的毫无知觉的离去,已经是不可能了,饮下的液体,像是一股火焰,穿肠而过的剧痛让白洛半蹲下身去。她的脸像是被火烧了一般,鲜红无比,身体更是蜷缩成了一团!

什么样的毒药,竟然可以这样撕心裂肺,断肠碎骨!

白洛身体的剧痛一阵阵袭来,她忘了哭泣,忘了呻吟,她只是难以承受的蜷缩在那。

一旁的御医们早已经有些慌乱,为首的太医急忙从药箱取出一粒药丸来,吩咐一旁年轻的御医赶紧过去喂她服下。

老太医一脸的悲伤,喃喃自语:“此药老夫一生也没有给人服用过,此药需连服七七四十九日,每一次都是剧痛无比!药效过后,却像什么事也没有,但是可怕的是,连服完四十九日,到第五十天的时候,服用之人的面貌会发生惊人的变化,据说,会令人原本的容貌尽失,不仅如此,这药力一日爆发,会使人的面庞变的恐怖异常,惨不忍睹啊!”

老太医难掩悲痛之情,又见其他人都无法接近白洛,她似乎是在拒绝服用那可以缓解疼痛的药物,只得连连叹息,一行人在东陵长风既定的时间内,匆匆离去。

牢房又恢复了平静,一切仿若没有发生过。白洛的过于安静,倒显得刚才那老太医的一番话像是骗人的。

白洛的脑海中一片空白,剧痛让她的身体不堪承受,却又全部都消化了,每一个细胞都在痛,每一处都感觉到痛,倒像是身体本该就是这个感觉,通到极致,原来就感觉不到“痛”是何知觉了。

脸上的火一样的红色褪去之后,变得惨白惨白……

渐渐的,她的脑海呈现的是那仅有的可以称得上幸福的童年,然后无数个画面开始模糊,最后,有一个人的影像却开始越发的清晰,恍惚中,好像有人在她耳边念着:记住瑾和瑜是你的孩子,记住,长风是你的爱人……

看吧,人之将死,连幻觉都这么可笑,难道自己异世这一行,真的是这样期盼的吗?

白洛缓缓闭上了眼睛,痛的有点累呢……

通往牢房的阶梯处,东陵长风远远的站在那。

伟岸的身形,充满着无数的不可置信。

她竟然连哼都没有哼一声!

要知道,这药力,足够让一个壮年男子痛的发疯发狂甚至自杀!

她这么能忍吗?是他小看了她吗?原来可以将他两个人儿子也一并魅惑的女人,是如此不简单的。

好吧,他现在很好奇,他想看看,这七七四十九日,她要怎么忍下去!

不由自主的攥紧了拳头,东陵长风抬脚欲迈步走下阶梯,却在抬出脚的一刹那,收回。

对一个狼狈不堪的女人,不需要施以任何的同情!

长长的走廊上,昏黄的火光下,拉长了一个男人淡漠的背影,而走廊的尽头,独立的那间牢房内,惨白的是一个失去知觉的正处于飘渺中的灵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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